谢兴文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挡在谢长怡身前,并对身后的二耗子说道。
“想今后在我底下当差的话,就留下,想活命的话,就赶紧跑。”
有几名信不过谢兴文的山匪,迅速调转马头离开,可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远,前方那群没有见过的假马匪便朝其放箭,逃跑的马匪纷纷被射落下马。
假马匪在距离谢兴文一行人五十步远的位置停下,用在场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不用挣扎了,今日你们谁也跑不了。”
“就凭你们几个,也配?”
谢长怡不屑的抬头看向面前,这不知实力如何的二十几号人马。
“我们?几个人?姑娘莫不瞧仔细些,我们是二十多个人,免得到了阎王爷那报错数。
看姑娘的语气,挺有把握呀,但你们区区十几个人,难不成姑娘是想指望这群不入流的土匪的拦住我们吗?莫不是太天真了?”
“可笑。”另一名假马匪搭腔道。
而后一群假马匪便笑了起来。
谢兴文挡在谢长怡身前,眼中多了几分杀意。
“不知兄弟几人受谁所托?为何而来?不若报个名号?”
“我说是虎头寨的,你信吗?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做甚?汝只需要知道,今日吾是来杀你的,就当为我们二当家的报个仇了,这个说法如何呀?飞将军。”
一旁的二耗子当即跳出来质疑。
“狗屎的虎头寨,虎头寨早被你们灭了。”
“你给老子把嘴闭上!看你长的尖嘴猴腮的,看见就犯恶心。等我把他们杀了,下一个就逃你们耗子窝。”
假马匪话刚说完,一道身影便冲到了他面前,他反应也是十分迅速,瞬间抽刀格挡。
谢兴文转身继续发动攻击,假马匪头子翻身下马灵活格挡,二人同时发力刀相撞,同时被逼退出去几步,远不由得都提高了几分警惕。
“小宗师。”谢兴文有些没料到。
对方直起身子,眼中满是不屑。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飞将军竟也不过如此,我们兄弟几个中最低也便是入门三境。”
谢兴文对此,却又不觉得意外了。
“谁杀我用这么大阵仗?谁?怎么不把大宗师,宗师们都请过来?”
“杀鸡焉用牛刀,再说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假马匪头头抬起手,指挥手下,“一起上。”
谢兴文双手持刀,在现如今,即使是修炼者,除了那鬼神三境外,也难有排山倒海之势。
因为世间气运有限,最充沛时铸就了最为辉煌的洪荒时代,也衰败于洪荒时代。
高阳斩天路,共工断天柱后世间气运便不再增加。
人皇杀诸神后,独占尽了世间八斗气运。人间从此踏入末法时代,气运也逐步减少。
在至昭文帝时期,将天下气运算为一石,他自己又占尽六斗半,致使才有文帝之后再无鬼神之说。
马匹成了累赘,众人下马,各持兵器将谢兴文围了起来,并不畏惧他这位威名显赫的飞将军。
“一起上?”谢兴文周身萦绕的气初具形态。
“废话!”
说完,几人冲了上来,是个小团体,配合打的很不错。
谢兴文灵活应对,找准时机以及扫堂腿将一人放倒,被刀格挡前空翻起身,一只脚踩在被放倒人的脖子上,又反手用刀尖指向想要靠近的人。
“兴文,小心身后!”谢长怡道。
一名壮汉拉满了弓瞄准谢兴文,“嗖!”箭矢的速度极快,谢兴文也是堪堪躲过。
可在谢兴文前面这个刚踏入小宗师的家伙可惨了,箭矢刺破了他用来格挡的剑,轻而易举的贯穿了他的身体。
谢兴文转身朝着射箭的大汉攻去,下一秒谢兴文面前的土地猛地抬起,将二人阻挡。
“砰!”一支箭破开土墙,在谢兴文的刀下稍偏了些轨迹,擦着谢兴文的冠帽而去。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谢兴文皱眉。
谢兴文一旁又升起一座土墙,墙上坐着一名戴着阴阳脸面具的人,声音也很假,
“无门无派,江湖散修,也就是天南地北的招式都会一些,不然怎么能入得了飞将军您的眼呀。”
“专门对付我的?”谢兴文指了指自己。
阴阳脸点点头,却不料谢兴文突然道。
“哈哈,你们算错了,老婆救我!”
谢兴文说完,转身就跑,很显然阴阳脸几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一抬头密密麻麻的剑影悬于空中。
随着谢长怡一声令下,“落!”剑影顷刻落下。
几人被打的措手不及,若说小宗师打大扶摇不明显,那宗师打小宗师是实打实的降维打击。
剑雨还未落完,地面猛地突刺出一座石柱,直刺谢长怡。
谢兴文猛的闪身一剑,斩断石柱,石柱化为齑粉。
阴阳脸立于一侧,血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淌下,不远处留有一根他的手指。
阴阳脸抬起手,仔细端详了一番,声音依旧很假,以至于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反应不错嘛,飞将军后会有期。”
说完,阴阳脸周身升起一环土墙,将其围住,并迅速下沉,阴阳脸轻松的在众人面前逃出生天,包括那半截断指也跟着不翼而飞。
谢长怡的剑雨掀起不少尘土,几道以气形成的箭矢穿透尘土,直朝众人而来,却尽数被谢兴文挡住。
剩余的假马匪一拥而上,谢兴文和谢长怡带的一对人马扭打在一起,承天景院的人都是陈铭招安的游侠散人,两拨人一时分不出上下。
壮汉从尘烟中缓步走出,身上泛着些奇怪的纹路,是半只脚踏入宗师的体修才有的特征。
“不善近战的弓手,非良也,今日正巧活动,活动筋骨。”
说吧,壮汉双腿蓄力,大腿的肌肉夸张又紧实,随着壮汉跃起,地面也被踩踏下一块。
谢兴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壮汉,他从未见过如此正宗的体修,心想,这若是扔到军营里,那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你躲远些,他境界高你太多。”
谢长怡下马挡在谢兴文身前,抬手,文怡剑出鞘。
“文怡,升。”
双手掐诀,文怡剑化为六把直冲壮汉。
“文怡?”谢兴文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笑,“是我想的那个文怡吗?老婆。长怡,兴文,对否。”
壮汉被逼退几步,硬扛伤害继续挺进。
“我想要活的,这是个不错的苗子。”
谢兴文将想要偷袭的家伙逼退,二人背靠着背,显得十分有默契。
“有点困难,没有绝对压制,体修很难对付。”
“没事,删了就删了,你千万别受伤,注意安全。”
“驾!驾!”山边又出现了一队人马,身后的武器用布条缠着,一看便是假马匪的队友。
谢长怡见此不由皱眉。
“这下难办了,对面那手中托鹰的,至少也是个宗师。”
“我拖住他们,你去淮城搬救兵。”
谢兴文一步跨到谢长怡身前。
“不行,那样你…”
突然天色骤变,一点寒芒现,云臣风迎路,一柄剑从云霄直插而来,掀起一阵气浪将两拨人马分开。
一名女子立于剑柄之上,不怒自威,空气也冷了几度。
“止。”
仅一个字,在场所有的剑除了文怡纷纷脱离主人的手落在地上,尽显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