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顺见状也忙不迭点头:
“对对对,那丫头我也见过几次,是个懂分寸的姑娘。见生人就脸红,咋可能是随便的人。”
“二哥说的对,我那大侄子脑子笨得很,陈霞咋会瞧上他?”
杨九华也豁出去了。
就凭他对大哥的了解。
这人都住他们屋里了,要是大勇和陈霞真有个啥,早就张罗婚事等着抱孙子。
一时间,三人各怀鬼胎。
陈骆祥确实也不甘心,即将到手的媳妇就这么跑了。
既然杨旭明知陈霞是他的人。
还敢跟自个抢,那便说明这小子是存心要跟他作对。
臭小子,敢在老子面前蹦哒?
行,那就看看咱俩谁蹦到最后!
“行。”
他歪着身子,冷冷一哼,眼露狠戾:
“明儿,我就去水岭村……要人!”
……
而此刻的杨旭。
正有闲情的在钩子溪里抓鱼。
岸边的陈玉娥,双脚在溪中荡来荡去,问杨旭:
“你刚说,我二伯妈他们晓得陈霞装疯卖傻的事了。”
“那你来找我,肯定是想好应对之策了吧。”
经过几次接触,她算是这男人的性子摸透了。
杨旭做事向来沉稳,不急不躁。
甚至总能看透一切事物,然后提前做下应对之策,从不让自己吃亏。
同时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下手从不留情。
‘呼啦’一声,水花溅得老高。
杨旭从溪水里扬起的手臂时,手里已多了两条肥美鲤鱼,正甩着尾巴不断扑腾。
“嗯。”
他边点头,边淌着水往岸边走去,“需得你帮我才行。”
“你说,需要我做些啥?”
陈玉娥立刻答应了。
“你头发还湿着,赶紧拧拧……”
杨旭没着急说。
他将抓到鱼放在一旁干净的石头上,上岸后主动帮对方拧着湿漉漉的长发,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之前陈刚母子当着乡亲们主动跟陈霞断了亲,可终究是嘴皮一碰,想赖咱们也没得法。”
“嗯,你说的有理。”
陈玉娥点了点头:“就凭二伯妈他俩的尿性,见堂妹压根没病,就算把刀子架在他们脖子上,也会逼堂妹嫁给老瘸头。”
“若是让那天在场的乡亲们作证,怕是没几个愿意……”
不是自个家的事,又是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谁愿意凑上前找晦气。
“自然指望不上他们。”
杨旭见拧得发梢不再滴水,就在身后的石头上屈膝坐下,点了根烟:
“这事,得你们老陈家的话事人出面才行。”
“话事人?我爷爷?”
陈玉娥听了一愣。
随即明白杨旭想做什么了。
她往上拉了拉裤腿,在杨旭身边坐下,皱眉问:
“你的意思是……让堂妹彻底跟咱们老陈家断绝关系?”
“咋滴?你舍不得?”
“不是这……”
“还是说你那爷爷,也是个拎不清的老顽固?”
杨旭吐出清白烟圈,眯眼哂笑。
似乎想到一个人……
那老东西,几个月没在他面前蹦哒了。
即使他没刻意打听,也从乡亲们那里得知,那老东西自从儿子孙子接连出事,就得了重病下不了床。
呵,这就是因果报应。
陈玉娥心细,自然听出杨旭话中有话。
还好。
她的爷爷,与杨旭爷爷不是一路人。
“放心吧,我爷爷他本就十分疼爱小霞。”
她握住男人微凉的手,笑着说:“只要见她能过上好日子,自然不会在乎陈霞还是不是老陈家的子孙。”
杨旭并非矫情的人。
刚只是脑海一闪,想起了某个不愉快的人罢了。
他知道陈玉娥是个聪明的女人。
但没想到她能将自己看透,有些诧异地扬了扬眉梢。
“哦?你猜到我想让你爷爷帮啥忙了?”
陈玉娥傲娇地扬了扬下巴,“自然,不就是画一笔的事嘛。”
“哎呦不错哟,真不愧是文化的女人。”
杨旭竖起大拇指。
……
直到天黑。
杨旭才开着面包车将陈玉娥送回家,再掉头回村。
在经过一个砖厂时。
他故意放慢车速,透过车窗瞧见一个身姿妖娆的村妇,轻车熟路地从砖厂侧门走了进去。
“呵,老色鬼,就你也配娶小霞?”
他低低一笑,“你若敢来,我便让你后悔一辈子。”
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翌日。
陈刚母子和老瘸头并未前来找麻烦。
甚至连杨六顺他们几个也没来枣园闹腾。
可越是这样。
杨三元和陈霞越发忐忑不安。
杨勇因昨晚抱得美人归,一大早起床整个人精神亢奋,就像吃了兴奋剂的蛮牛。
这不。
一手一个竹筐在枣园里摘冬枣,根本不知道累。
因杨三元昨天特意去找赵大爷,给杨勇和陈霞挑选结婚的吉日。
即使他不刻意放出两人好事将近的消息。
就凭那不把门的赵奶奶。
这消息,怕是半个村子的人都知晓了。
大壮和李鹏飞见状,也替他感到开心。
但一想到明儿廖记就来收冬枣,几人干起活来更卖力了。
“三元叔,咱们甭多瞎想了。说不定那些人忌惮杨大哥,不敢来咱们枣园来闹。”
陈霞看向在枣园外来回踱步的杨三元,将手里另外一个竹篓递了过去,“还是赶紧干活吧,别耽误了收成。”
“行吧。”
杨三元也知干着急没啥用,接过竹篓准备往枣园里走去。
可两人刚两步。
刘金旺就从远处跑来,扯着嗓子就嚷嚷。
“三元叔,陈霞,出事了!你们赶紧去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