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的中军营帐内,地面铺着厚实的羊毛毡毯,隔绝了旷野的湿寒。
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帅案,案上摊开着虎牢关一带的地形图,山川河流、关隘要道标注得密密麻麻,旁边散落着几支令旗、一方砚台与几卷竹简。
丁原与孙坚分坐帅案两侧,各自的心腹将领按位次肃立身后,帐内气氛凝重而肃穆,隐隐透着一股战前的肃杀之气。
孙坚人称江东猛虎,果然名不虚传。
他身高八尺有余,身躯魁梧,一身肌肉虬结贲张,将身上的玄铁铠甲撑得紧绷绷的,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尽显悍勇之姿。
下巴处布满了浓密的黑色短髯,根根如钢针般直立,配合着棱角分明的刚毅面容,眼神锐利如猛虎下山,自带一股威慑力。
多年征战沉淀的悍勇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不敢直视。
在他身后,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心腹将领一字排开,个个气度不凡,眼中都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煞气,那是刀光剑影中磨砺出来的铁血锋芒。
程普年约四十,身材魁梧,面色赤红如丹,颔下长髯花白相间,梳理得整整齐齐,身穿一套褐色嵌铁片甲,手持一柄铁脊蛇矛,矛尖寒光闪烁。
他站在最左侧,眼神沉稳如山,历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老将的从容与威严,仿佛无论遇到何种险境,都能稳如泰山。
黄盖站在程普身旁,身材略矮却异常敦实,如同铁塔一般矗立。
他皮肤黝黑,是常年日晒雨淋留下的印记,脸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那是征战多年的勋章。
颔下短须如钢针般坚硬,身穿黑色皮甲,肩甲处还残留着几处刀剑划痕,手持一柄开山斧,斧身厚重,刃口锋利。
眼神锐利如刀,煞气逼人,一看便知是冲锋陷阵、悍不畏死的猛将。
韩当身形修长挺拔,面容俊朗,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之时。
他身穿银甲白袍,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玉带,手持一杆长枪,枪杆笔直,枪尖寒光凛冽。
他的眼神灵动而锐利,既有年轻人的锐气,又有猛将的悍勇,微微颔首间,透着一股自信与沉稳,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祖茂站在最右侧,身形粗壮结实,面容憨厚朴实,身穿一套青色铠甲,铠甲边缘有些磨损,却更显其久经沙场。
他手持一柄厚重的环首大刀,刀身宽阔,握在手中稳如磐石。
眼神朴实无华,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狠劲,紧紧盯着帅案方向,双耳竖起,随时听候命令,一副忠心耿耿、悍不畏死的模样。
然而,对面的丁原面对孙坚这等强悍班底,却是丝毫不怵。
他年近六十,面容要比孙坚苍老许多,颔下留着一缕花白长髯,梳理得一丝不苟,鬓角的白发已然丛生,却更显其沉稳老练。
虽然身形不如孙坚那般魁梧,却坐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身上穿着一件紫色官袍,外罩一层轻薄的铠甲,铠甲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却透着一股内敛深沉的煞气。
谁都清楚,丁原常年镇守并州,与鲜卑、匈奴等异族厮杀不休,能在北疆站稳脚跟,绝非易于之辈。
那份铁血煞气,是无数次生死搏杀沉淀下来的。
丁原身侧站着的三位武将,更是个个不凡,气场丝毫不逊于孙坚麾下四将。
首当其冲的便是吕布,他身高九尺有余,比常人高出一个头还多,身躯魁梧如山,肌肉贲张,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手中握着一杆方天画戟,戟身由百炼精钢铸就,寒光凛冽,月牙刃锋利无比,握在他手中如同无物。
吕布面容英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薄,却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傲气,眼神睥睨众生,仿佛世间无人能入他眼。
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仅仅是站姿,便足以让人感受到他万夫不当之勇。
吕布身旁,是一个白面小将,看起来不过二十一二岁年纪,面容俊朗,肤色白皙,却丝毫不显文弱。
他身材壮硕,与吕布站在一起,也只是略逊一筹,身穿一套银色铠甲,腰间束着玉带,手持一杆偃月长刀,刀身狭长,寒光闪烁,刀柄处缠着细密的防滑绳。
此人正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的张辽,此刻的他尚未声名鹊起,却已是并州军中数一数二的猛将,论起勇武,仅次于吕布。
他站在吕布身侧,不卑不亢,眼神清澈却带着一股坚毅,默默注视着帐内局势,身上已然有了几分大将气度。
再往后,是一位手持长剑的刚毅男子。
他年约二十五六,身穿一套纯黑色铠甲,铠甲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简洁而厚重,透着一股严谨自律的气息。
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漆黑,看不出材质,却隐隐透着一股寒气,握在他手中稳如磐石。
他面容刚毅,棱角分明,眉头微蹙,不苟言笑,脸色肃穆得如同万年寒冰,双眼平视前方,仿佛帐内的商讨与他无关。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丝警惕与专注,时刻关注着局势变化,此人正是高顺。
虽然高顺的勇武算不上天下顶级,但他统兵作战的能力,在并州军中当属第一,
尤其是他率领的陷阵营,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最善攻坚,威名远扬。
此刻,帐内众人齐聚一堂,目光纷纷落在中央的帅案与地形图上,显然是要商讨如何攻下虎牢关这座洛阳的东面门户。
丁原到底是年龄更大,阅历更丰,性子也更为沉稳,率先打破了帐内的寂静。
他伸出手指,在地形图上虎牢关的位置轻轻一点,语气沉稳而凝重地说道:
“诸位,这虎牢关乃是洛阳东面的咽喉要道,战略位置极为重要。”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帐内众人,继续说道:
“关城本身坚固无比,高逾三丈,砖石垒砌得严丝合缝,易守难攻。而且四周皆是高山险峰,悬崖峭壁林立,难以攀登,若是我等强行攻城,恐怕伤亡会极为惨重啊。”
丁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担忧。
他常年征战,深知攻城战的艰难,尤其是面对虎牢关这样的雄关,贸然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对面的孙坚听了丁原的话,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他虽然勇猛好战,但并非鲁莽之辈,自然清楚虎牢关的防御优势。
不过,孙坚此刻正值壮年,意气风发,自从起兵以来,南征北战,从未遇到过真正能阻挡他的敌手,心中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
他双手按在身前的案几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如电,声音洪亮地说道:
“丁公所言极是,虎牢关确实地势险要,难以强攻。”
话锋一转,他的语气变得自信满满:
“不过此事无妨!我等士兵士气正盛,不如先在关前叫阵,与对方斗将一场,先挫一挫他们的锐气,打击其军心,之后再根据战场局势变化,考虑如何进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