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酒液入喉的瞬间,秦战身体猛地剧烈一震!他脸上原本古井无波的冷峻,瞬间被一股汹涌的赤红所取代,额头青筋暴起,周身那凝练如实质的沙场罡气不受控制地澎湃而出,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圈扭曲空气的力场,仿佛有无形的烈焰在疯狂燃烧!然而,与这看似痛苦的反应截然相反,他那一双眼睛却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和明亮,如同出鞘的绝世宝刀!甚至他身后那尊一直若隐若现的兵马俑英灵虚影,都在这一刻骤然凝实,散发出更加古老、苍凉的杀伐之气,发出了一声低沉却震撼人心的战吼!秦战紧咬着牙关,从齿缝间长长吐出一口带着灼热白雾的气息,仅仅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掷地有声的字:“够劲!”
那位身材最为魁梧、如同小山般的兽人酋长“血吼”,亲眼目睹了秦战的变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兴奋得双眼赤红,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哈哈哈!这才是我等勇士该喝的酒!” 他如同巨熊般冲上前,几乎是从林晓枫手中“抢”过一杯“烈焰雄心”,看也不看便仰头倒入口中!
下一刻,更加惊人的一幕发生了!“血吼”酋长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双眼瞬间变得如同两颗燃烧的炭火,仰天发出一声足以震动整个展馆屋瓦的、充满了原始野性与狂暴战意的咆哮!他周身的肌肉如同吹气般膨胀,青黑色的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在流动,强大的战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的血色光环!极度的兴奋让他失去了部分理智,他猛地一把搂住旁边正在恪尽职守维持秩序的王铁柱,那足以勒死巨熊的力量让王铁柱猝不及防,差点背过气去。“血吼”用生硬却充满激情的通用语,对着王铁柱的耳朵吼道:“好兄弟!真勇士!这酒!配得上真正的部落之子!来!我们现在就结为生死兄弟!对着祖灵起誓!”
王铁柱被他勒得满脸通红,一脸茫然加无奈,只能徒劳地拍打着兽人酋长岩石般的手臂。就在这尴尬又热血沸腾的时刻,苏小婉如同精准的外交官,瞬间出现在两人身边。她脸上带着得体而亲切的微笑,声音清越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用流利无比的通用语巧妙地隔开了激动过度的“血吼”酋长:“尊贵的‘血吼’酋长大人,您澎湃的热情与豪迈的提议,令我们倍感荣幸,也深深感受到了部落勇士的真诚与坦荡!”她先给予高度肯定,随即话锋婉转,“然而,在我东方礼仪之邦,结拜为异姓兄弟,乃是关乎一生一世的重大仪式,需焚香沐浴,祷告天地,择取良辰吉日,方显郑重与虔诚。今日盛会,主旨在于品鉴美酒,交流文化。若因一时冲动而仓促行事,岂非辜负了这份勇士间最珍贵的情谊?也会影响到酋长您在所有宾客心中,那威严而睿智的豪杰形象啊。”
她的话语如春风化雨,既保全了对方的面子,又清晰地划定了界限。“血吼”酋长虽然性情粗豪,但并非完全不通道理,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宾客善意的哄笑和关注的目光,又看了看被自己勒得够呛、一脸无辜的王铁柱,终于讪讪地松开了手臂,挠了挠巨大的头颅,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说得对!是俺太心急了!好酒!好兄弟!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幕,非但没有破坏气氛,反而因其真实与反差,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融洽,充满了人情味与烟火气。
林晓枫更是在核心展演区,亲自下场,演示了早已失传的“温酒”古法。他用精美的青铜温酒器,在小小的红泥炭炉上,为一种特制的黄酒缓缓加热,细致地讲解着不同温度区间对酒香、口感释放的微妙影响,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不是在温酒,而是在进行一场与时光对话的庄严仪式。他还引入了简单而有趣的“飞花令”行酒游戏,邀请宾客们参与诗词接龙,胜者赠酒,败者罚……表演一个小节目。一位来自西方某公国的贵族少女,在磕磕绊绊地接上一句“床前明月光”后,获得满堂彩,她兴奋地小脸通红,感觉比得到一件名贵珠宝还要开心。这些活生生的、可参与的文化细节,如同一个个跳跃的音符,共同谱写了一曲华夏酒文化的华彩乐章,比任何苍白的说教都更具说服力和感染力,让所有参与者真正地、沉浸式地体验到了这种古老文明的魅力、深度与包容性。
就在品鉴会气氛被推向最高潮,宾客们如痴如醉,对“桃源”品牌、对华夏酒文化、对林晓枫团队报以由衷的赞叹和热烈掌声之时……
“炼金之星”那间冰冷的顶层办公室内,凯尔死死地盯着灵光屏上那条代表着“桃源商贸”股价的曲线。那根曲线,非但没有如他预想般断崖式崩塌,反而因为品鉴会空前的成功、如潮水般涌来的正面评价和市场狂热的追捧,如同一支脱缰的野马,一路向上狂飙,接连突破了数个重要的心理关口,甚至因为涨幅过于迅猛而触发了数次交易熔断机制!屏幕上那一片刺眼夺目的、代表上涨的红色,仿佛是对他所有精心策划的嘲讽与鞭挞。
他投入的、足以撼动一个小型王国经济的巨量做空资金,此刻如同投入沸水的冰块,瞬间消融殆尽,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泛起,反而因为股价的疯狂逆势上涨,导致了天文数字般的巨额亏损!市场的信心,在这一刻汇聚成了无可阻挡的信仰洪流,任何试图逆天而行的资本力量,在这股由文化认同、情感共鸣和价值肯定构筑的钢铁长城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和不堪一击,被无情地碾碎、吞噬!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凯尔失神地跌坐回他的秘银座椅上,脸色从铁青褪为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一遍遍地喃喃自语,“这群……这群来自蛮荒之地的野蛮人……这些虚无缥缈的故事……这些毫无数据支撑的情怀……为什么……为什么能……” 他引以为傲的理性、他信奉的资本力量、他视为圭臬的炼金数据,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一个苍白的笑话。他无法理解,更不能接受,那些被他嗤之以鼻的“无用之物”,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摧枯拉朽、改写规则的恐怖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