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会场设在帝都中央的焚天广场,八大宗门的主事人都坐在广场中央的石桌旁,每张桌子都雕着各宗门的标志——焚天宗的烈焰图腾,烈阳山的巨山纹路,赤凰阁的凤凰剪影……一个个摆着谱,眼神里全是倨傲。
唐羽飞带着天道阁的人刚落座,就感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扫了过来。抬眼一看,对面焚天宗的位置上,坐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穿一身红黑相间的宗门袍,手里把玩着个火红色的珠子,正是焚天宗主事上官炎。这老东西眼窝深陷,眼神跟淬了毒似的,上下打量着唐羽飞,嘴角撇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说天道阁的Sophia大长老是不是老糊涂了?”上官炎清了清嗓子,声音粗嘎得跟破锣似的,故意扯着嗓门喊,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选拔这么大的事,居然派个毛头小子来当主事?难不成天道阁是没人了?阿猫阿狗都能拉出来撑场面了?”
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响起几声低低的哄笑,炽魂书院和焰皇殿的主事还跟着附和:“上官老哥说的是,这小子看着也就二十出头,毛都没长齐,能办啥事?”“天道阁这是看不起咱们火欲王朝的选拔啊……”
唐羽飞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火星特有的熔岩茶,茶梗子还在嘴里嚼了嚼,才慢悠悠地抬眼,眼神冷得跟冰碴子似的,嘴角却勾着笑:“倚老卖老谁不会?总比某些人一把年纪了,除了耍嘴皮子,屁用没有强。”
“你说什么?!”上官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拍案而起,“啪”的一声,石质的案几被他拍得裂了道缝,桌上的茶杯“哐当”一声翻倒,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溅起的火星子都燎到了他的袍角。“小子,你敢辱我?知道我焚天宗的手段吗?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横着出这广场!”
“哦?我倒想看看。”唐羽飞往前探了探身子,天尊境五层的威压漏出一丝,跟无形的巴掌似的,直接拍在上官炎胸口。上官炎“噔噔噔”往后退了三步,撞在身后的石柱上,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憋得更红了,却愣是不敢再往前冲——他能感觉到,这小子的实力远在他之上,真动手,他讨不到半点便宜。
“怎么?刚才不是挺横的?”唐羽飞嗤笑一声,收回威压,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翘起来,“有本事就动手,别在这儿跟老娘们似的磨磨唧唧。天道阁有没有人,轮不到你个老东西置喙。”
周围的主事人都不吭声了,刚才还跟着起哄的几个,现在都缩着脖子,眼神躲闪——谁都不傻,唐羽飞这股子气势,绝不是嘴上说说的硬气。上官炎喘着粗气,指着唐羽飞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恨恨地坐下,狠狠踹了一脚桌腿,嘴里骂骂咧咧:“小兔崽子,等着瞧,选拔上有你哭的时候!”
唐羽飞没搭理他,冲高棋岚递了个眼神,高棋岚会意,拿出纸笔开始核对参赛弟子的名单,嘴里低声跟唐羽飞说:“这老东西就是纸老虎,真动手他不敢,不过焚天宗的人向来记仇,后面得防着点。”
“防?”唐羽飞冷笑,“他敢来,我就敢废了他。先让他蹦跶会儿,等选拔开始,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这边的风波刚歇,另一边,帝都的东市正闹得热火朝天。
众女嫌会场里的气氛憋得慌,唐羽飞就让她们先去街市采购灵材,顺便逛逛,等会儿再汇合。东市是帝都最大的灵材交易市场,摊位摆了一条街,琳琅满目的天材地宝看得人眼花缭乱——红彤彤的火灵草,裹着岩浆的地脉炎乳,还有装在玉瓶里的幻形炎狐菇粉末,一个个泛着浓郁的灵气。
赵敏正蹲在一个摊位前挑熔火之心,手指捏着块鸡蛋大小的熔火之心,凑到鼻尖闻了闻,跟摊主砍价:“这玩意儿杂质太多,最多给你八十中品火灵石,不卖拉倒。”摊主是个中年女人,刚想回话,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酸的嘲讽。
“哟,这不是外来的地球女人吗?身边还跟着地球男人,真是笑死人了。”
众女转头一看,只见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本地女子走了过来,领头的那个涂着浓艳的腮红,头上插着赤凰阁的发簪,眼神跟刀子似的扫过赵敏,最后落在她身后帮忙拎东西的两个天道阁男弟子身上,撇着嘴说:“我们火欲王朝的强者身边,哪有男人的位置?也就你们地球来的,把男人当个宝,也不看看,这种弱鸡男人,配跟在强者身边吗?”
“你他妈放什么屁?”赵敏当时就炸了,把熔火之心往摊位上一拍,站起身叉着腰,控灵簪在头顶闪了下光,“我身边的人,轮得到你个长舌妇置喙?别说他是我天道阁的弟子,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比你身边这群只会摇尾巴的废物强!”
那领头的女子没想到赵敏这么横,愣了一下,随即更嚣张了,伸手就要推赵敏:“你个外来的野种,还敢跟我顶嘴?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赤火财团的副管事!在这帝都,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啪!”赵灵儿的追影匕瞬间抵在她手腕上,寒气逼得那女子缩回了手,脸色发白。“想动手?先问问我这把刀答不答应。”赵灵儿眼神冷得能结冰,“我们天道阁的人,不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林月如也攥紧了熔火鞭,鞭梢扫过地面,划出一道焦痕:“识相的就滚,别在这儿找不痛快,不然我一鞭子抽烂你的嘴!”
就在这时候,旁边凑过来几个王朝的男人,一个个哈着腰,对着那领头的女子赔笑:“玲姐,别跟这些外来的一般见识,她们不懂规矩。您消消气,要不要我们帮您教训教训她们?”
这群男人穿得还算体面,可在那叫玲姐的女子面前,跟哈巴狗似的,腰弯得都快贴到地面了。谁料玲姐看都没看他们,抬脚就踹在最前面那个男人的肚子上,骂道:“废物!就你们这点能耐,也敢跟天道阁的人动手?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
那男人被踹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玲姐说得对,我们这就滚。”说完,一群男人灰溜溜地跑了,跟丧家之犬似的。
玲姐看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可再看向赵敏她们时,眼神里多了点忌惮——她能看出来,这群女人身上的灵力波动都不弱,尤其是那个拿鞭子的,身上的杀气浓得很,真动手,她未必讨得到便宜。
“算你们运气好!”玲姐放了句狠话,带着手下的人扭扭捏捏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别以为有点本事就了不起,在这帝都,得罪了赤火财团,有你们好果子吃!”
“呸,什么玩意儿!”宋千红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裂山拳套捏得“咔咔”响,“要不是怕惹事,我一拳砸烂她的脸!”
黄蓉蹲下来,捡起刚才放在摊位上的熔火之心,擦了擦上面的灰,柔声说:“别跟这种人置气,咱们是来买灵材的,不是来吵架的。先把东西买了,回去跟羽飞说一声就行。”
赵敏冷哼一声,转头对摊主说:“老板,这熔火之心,八十中品火灵石,卖不卖?不卖我换一家。”摊主刚才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这会儿赶紧点头:“卖卖卖!姑娘您拿走,我再给您搭点火灵草!”
众女买完灵材,往客栈走,南宫婉晴挽着铁心兰的胳膊,小声说:“这火欲王朝的女人也太霸道了,男人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