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飞领着一班的学员站在了操场中央。风一吹,卷起地上的沙粒,打在脸上有点疼,可这群学员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没一个正经站军姿的——有的歪着脖子看天,有的偷偷摸口袋里的手机,还有人靠着栏杆小声唠嗑,活像刚放出来的野猴。
“都给我站好!”唐羽飞的声音不算高,却带着股穿透力,像块石头砸在平静的水面上,瞬间让嘈杂的场面静了几分。他背着手踱了两步,目光扫过人群,最后停在最前排那个还在嚼口香糖的男生身上,“吐了!”
男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口香糖咽了下去,引得旁边几人偷偷憋笑。唐羽飞眼神一冷,那笑声立马戛然而止。
“今天首训,不搞复杂的,基础体能——五公里越野,再加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深蹲。”唐羽飞话音刚落,人群里就炸开了锅。
“什么?五公里?疯了吧!”一个戴耳钉的男生跳了起来,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我昨天崴了脚,跑不了!”
“我肚子疼!”另一个女生捂着肚子蹲了下来,脸上挤着痛苦的表情,可眼神里根本没半点难受的样子。
“我头晕,低血糖!”
“我腰扭了!”
“教官,我们之前都没这么练过,你这强度也太大了吧!”
各种借口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学员们你一言我一语,摆明了就是不想练。唐羽飞冷笑一声,双手抱胸看着他们表演,等没人再说话了,才慢悠悠开口:“崴脚的,我看看哪只脚,现在就能给你治;肚子疼头晕的,旁边有医务室,去检查,真有病我批假;没病装病的,训练量翻倍,再加五公里。”
这话一出,刚才蹲在地上的女生立马站了起来,揉了揉肚子:“哎?好像不疼了,可能是刚才吹了风。”
戴耳钉的男生也缩了缩脖子:“我脚好像也没事了……”
唐羽飞没理会他们的变脸,抬手指了指远处的跑道:“现在,全体都有,往那边集合,三分钟后出发。迟到一秒,多跑一公里。”
学员们磨磨蹭蹭地往跑道挪,唐羽飞数着时间,眼角余光却瞥见队伍里少了个关键人物——秦光耀。他扫了一圈,确实没看到那小子的身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秦光耀呢?”唐羽飞问旁边的胖子,那胖子是秦光耀的跟班,刚才还跟着起哄。
胖子缩了缩脖子,不敢看唐羽飞的眼睛:“秦、秦少说他今天不舒服,在宿舍休息……”
“不舒服?”唐羽飞嗤笑一声,转身就往宿舍区走,“你们先等着,我去把他‘请’过来。”
宿舍区离训练场不远,唐羽飞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脚步踩在水泥地上“咚咚”响,引得路过的学员纷纷侧目。到了秦光耀的宿舍门口,他没敲门,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哐当”一声,木门被踹得敞开,里面的景象让他火冒三丈。
秦光耀正躺在床上刷短视频,嘴里还叼着根烟,烟灰弹得满床都是,旁边的桌子上摆着零食和饮料,哪有半点不舒服的样子。听到门响,他头都没抬,不耐烦地喊:“谁啊?没长眼睛啊,不知道敲门?”
唐羽飞走到床边,弯腰一把揪住秦光耀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从床上拽了下来。秦光耀猝不及防,摔在地上疼得“嗷”了一声,烟也掉在了地上。
“你他妈有病吧!”秦光耀爬起来,指着唐羽飞的鼻子就骂,眼神里满是戾气,“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让我爷爷把你赶出军校!”
“让你爷爷来也得先把训练给我完成了。”唐羽飞懒得跟他废话,伸手就去拉他的胳膊,“现在跟我去训练场,别耽误大家时间。”
“去你妈的!我凭什么听你的?”秦光耀猛地甩开唐羽飞的手,一拳就朝他脸上砸了过来。他的修为是武王初期,这一拳倒是有点力道,带着风声。
可在唐羽飞眼里,这速度慢得跟蜗牛似的。他侧身躲开,同时抬手抓住秦光耀的手腕,顺势往怀里一带,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腰上。
“唔!”秦光耀疼得闷哼一声,腰像是断了似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还想反抗,胳膊肘往后捣去,却被唐羽飞另一只手轻松按住。
“第一拳,教你尊重教官。”唐羽飞的声音冷得像冰,手上一用力,秦光耀的手腕发出“咔咔”的响声,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秦光耀不服气,抬脚就往唐羽飞的小腿踹去。唐羽飞眼神一厉,松开他的手腕,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啪”的一声脆响,秦光耀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都破了皮。
“第二拳,教你别满嘴脏话。”唐羽飞的动作又快又狠,没给秦光耀任何反应的机会。
秦光耀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彻底红了眼,疯了似的扑上来:“我跟你拼了!”他运转全身灵力,拳头带着灵力的光芒,朝唐羽飞的胸口砸去。
唐羽飞这次没躲,迎着他的拳头挥出一拳。两拳相撞,“嘭”的一声闷响,秦光耀像被炮弹击中似的,往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里还溢出了血丝。
“第三拳,教你认清楚谁是老大。”唐羽飞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的狠劲让秦光耀打了个寒颤,刚才的嚣张气焰全没了,只剩下恐惧。
“服不服?”唐羽飞弯腰,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秦光耀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反抗,只能含糊地说:“服、服了……”
“服了就起来,跟我去训练场。”唐羽飞松开手,秦光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和脸,不敢再看他一眼,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等两人回到训练场,学员们早就炸开了锅。看到秦光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样子,刚才还心存侥幸的学员们,脸色一个个都变了,没人再敢说半句废话。
“现在,五公里越野,出发!”唐羽飞一声令下,学员们赶紧往前冲,生怕慢了一步就会遭到秦光耀的下场。南宫婉晴跟在队伍中间,虽然跑得气喘吁吁,却没喊一句累,默默地跟上节奏,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眼神却很坚定。
唐羽飞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秦光耀缩在队伍最后面,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刚想给赵敏发个消息,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刺耳又拉风的引擎声。
声音越来越近,一辆银灰色的定制版兰博基尼SVJ疾驰而来,车身线条流畅,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引擎的轰鸣声震得人耳朵发麻。车子在操场边稳稳停下,车门打开,赵敏踩着高跟鞋走了下来,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墨镜架在头顶,风情万种。
学员们都看呆了,纷纷停下脚步往这边望,连秦光耀都忘了跑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兰博基尼。
唐羽飞笑着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来给我的大教官送补给啊。”赵敏晃了晃手里的保温袋,眼神里满是宠溺,走到唐羽飞身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刚从公司过来,听说你在这儿当孩子王,特意给你带了点吃的,还有好东西。”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微型通讯器,递到唐羽飞手里:“这个给你,信号覆盖范围广,不管你在哪,都能随时联系到我。情报部那边有任何幽冥阁的消息,我也能第一时间通知你。”
唐羽飞接过通讯器,入手冰凉,很小巧,方便随身携带。他捏在手里,心里暖暖的:“你还特意跑一趟,公司不忙吗?”
“再忙也得给你送补给啊。”赵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语气带着点调侃,“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当教官比打反派还累吧?之前对付幽冥阁的武王后期高手,也没见你这么狼狈。”
唐羽飞擦了擦额头的汗,笑了:“这群小兔崽子确实难管,不过刚才已经收拾了一个,现在老实多了。”
“我看出来了,那边那个鼻青脸肿的,就是秦光耀吧?”赵敏瞥了眼远处的秦光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敢跟我家羽飞作对,活该挨揍。”
“你怎么知道他?”唐羽飞挑眉。
“我特意查了下你这个‘问题班级’的情况,尤其是这个秦光耀,秦家的嫡系,骄纵得没边。”赵敏凑近他,声音压低了点,“对了,情报部那边查到点线索,幽冥阁最近跟岭南的一个家族走得很近,好像在密谋什么,具体是哪个家族还没查清楚,我已经让他们加大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