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国民族党的成立,如同在国家肌体内注入了一剂强效的凝聚剂。短短时间内,这个以“民族复兴、国家至上”为旗帜的政党,便展现出强大的组织动员能力。为了进一步巩固党的地位,明确未来方向,阮敏决定召开民族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民族党一大的召开。
首都河内,被精心装点一新。巨大的党徽——由稻穗、齿轮和象征国家版图的盾形图案组成——悬挂在主要街道两旁,与南越国国旗交相辉映。来自全国各地的党代表,包括军人、官员、企业家、学者和劳动模范,身着正装或民族服饰,神情肃穆地步入新建的、宏伟的“民族宫”。
大会在雄壮的国歌声中开幕。阮敏作为党主席,发表了长达数小时的主旨报告。她回顾了南越国艰难的独立历程,肯定了在党(虽然当时尚未正式成立)的领导下取得的巨大成就,系统阐述了民族党的纲领、路线和方针。
“……我们民族党,生于忧患,成于奋斗!我们的目标,是实现南越民族的伟大复兴,是让每一个南越国民众都能享有尊严、安宁与富足的生活!”阮敏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会场,清晰而有力,“我们必须坚持独立自主,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必须坚持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必须坚持强军兴军,锻造保卫和平的钢铁长城;必须坚持从严治党,永葆队伍的先进性与纯洁性!”
她的讲话多次被雷鸣般的掌声打断。与会代表们情绪高涨,仿佛找到了共同的精神家园和奋斗方向。大会通过了党的章程,选举产生了中央委员会,阮敏毫无悬念地当选为中央委员会总书记(最终确立了这一称谓)。一系列关乎国家未来五年发展的规划也在大会上被审议通过。
这次大会,不仅是一次政治仪式,更是一次成功的政治动员。它向国内外明确宣告:南越国已经形成了一个以民族党为核心的高度集中的领导体制,阮敏的权威通过党的形式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和合法化。
民族党一大的盛况,自然引起了各方势力的密切关注。
龙巢基地。
黄子钰和帕拉妮通过内部渠道观看了大会的关键片段。
“她在用政党来凝聚国民意志,整合国内资源,”黄子钰评价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这是成熟政治家的做法。效率会很高,但……控制欲也会更强。”
帕拉妮则更关注细节:“党徽的设计,章程的条文,都刻意强调‘民族’和‘国家’,弱化了意识形态色彩。她很务实,旨在最大限度地团结内部,减少外部阻力。但这对我们而言,意味着她寻求独立自主的倾向会更明显。”
黄子钰点头:“通知我们在南越的人,要更加注意工作方式,尊重他们的新规则。合作的大局不能破,但也要警惕未来可能因‘民族’情绪而产生的摩擦。”
京城周家。
周瀚林老爷子与周维民也在分析着来自南越的报告。
“阮敏此女,确有不凡之处。借政党之力,收权于中央,凝民心于一体。南越国未来的政策,恐怕会更加难以预测和影响。”周维民评论道。
周瀚林沉吟道:“无妨。只要她与黄子钰、与潜龙的联盟不破,只要她依旧需要借助我们的渠道对抗西方,她就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力量。告诉我们在港岛和与黄家对接的人,对南越的事务,要多看少说,保持尊重,重点是维护好与黄家的关系,这根纽带不能断。”
华盛顿。
罗伯特将军看着屏幕上阮敏在大会上挥手的画面,脸色更加阴沉。
“一个集权的、民族主义情绪高涨的南越国,一个拥有自己武装力量(潜龙)和明确意识形态(民族党)的联盟……”他感到事情正朝着他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我们必须加快寻找他们的‘阿喀琉斯之踵’!”
阮敏的棋局与暗影的延伸
大会结束后,阮敏的权威达到了新的顶峰。她利用民族党的组织体系,开始更深入地推行她的政策:土地改革向纵深发展,国有企业进行以提高效率为目标的重组,国防工业在引进技术的同时,更加注重“国产化”率的提升。
“暗影”组织的活动范围也随着民族党的扩张而延伸。他们的任务不再仅限于监控与联盟相关的人员,也开始秘密评估党内重要成员的忠诚度,以及社会各阶层对党和政府政策的真实反应。阮敏的统治,在阳光下的万众拥戴与阴影中的严密监控下,变得更加立体和稳固。
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对黄子钰和潜龙的那份复杂情感并未消失,只是被更深地埋藏起来。在一次与黄子钰的加密通讯中,她语气如常地商讨着边境防务和能源合作,仿佛民族党的成立只是一次寻常的政治操作。
黄子钰也默契地没有提及,只是在结束通话后,对帕拉妮轻声说:“她筑起了一道更高、更厚的墙。以后打交道,需要更多的智慧和耐心了。”
南越国,在民族党的旗帜下,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充满了希望与活力,但也隐藏着因权力高度集中和民族意识觉醒而带来的不确定性与潜在风险。南海的风云,东南亚的棋局,因为这一变量的加入,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所有的玩家,都在重新计算着手中的筹码与未来的步法。风暴前的宁静,似乎更加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