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邓九公正式拜见武王,递上投诚表文。武王非常高兴,当场下令厚赏。
可这边刚安定下来,汜水关就出了事。守将韩荣听到邓九公投降的消息,脸都绿了,立刻写奏本上报朝歌。
朝中大夫张谦收到奏报,越看越觉得不妙,连夜进宫。那时候纣王正在摘星楼喝酒听曲,张谦只能在楼下干等。
侍卫通传:“张大夫有紧急奏报。”
纣王皱眉:“让他上来。”
张谦上楼,一进门就跪下:“陛下,边关急报,事关重大,不敢迟报。”
纣王不耐烦地挥手:“说。”
张谦把奏本呈上,纣王一边喝酒一边看,看到“邓九公归降西岐,还把女儿嫁给敌军”几句时,手一抖,酒壶直接摔在地上。
“放肆!”纣王暴怒,拍案而起,“邓九公受我恩典,竟敢投敌,还把女儿送去做叛将的老婆!简直该死!”
他一边骂,一边咬牙,最后一挥手:“升殿议政!”
一时间钟鼓齐鸣,百官齐聚。纣王坐上宝座,脸色阴沉:“邓九公奉命征西,结果倒戈投敌,还把女儿送给敌军。此人罪无可赦,谁有办法给我治治这人?”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吭声。
这时,谏大夫飞廉出列拱手道:“陛下,西岐的确罪大恶极,该伐。只是战事频繁,前线不少将领怕死求和,这种事常有。臣以为,要想彻底平定西岐,得派一个忠心又有威望的人去。”
纣王皱眉:“那你说,该派谁?”
飞廉道:“若论声望、地位,还有与陛下的亲近,只有冀州侯苏护最合适。他是陛下的亲戚,又是诸侯之首,忠勇兼备。若由他挂帅,必能替陛下挽回颜面。”
纣王一听,心情好了些,笑道:“好!就让苏护去。”
随即下旨,命军政官写诏书、备黄旄白钺,派使者火速前往冀州,召苏护挂帅征西。
朝廷的使者从朝歌一路风尘仆仆赶往冀州,把圣旨送进了苏护府。
苏护听说圣旨到了,赶紧换好衣服去接。焚香叩首,接过诏书一看,上面写着:
朕知征伐乃国家大事,掌兵之权要交给忠勇之臣。如今西岐姬发反叛朝廷,罪无可赦。特命冀州侯苏护统领六军,前往征讨,务必擒贼首、平叛乱。若能得胜还朝,朕必重赏。
苏护看完,心里冷笑一声:纣王真是昏到家了。表面上他还是恭恭敬敬,设宴款待使者,又给了厚厚一份盘缠。
送走人后,他长叹道:“老天总算开眼了,这下终于有机会把冤屈洗干净了。”
他让人准备酒菜,把夫人杨氏和儿子苏全忠叫过来,一家人坐下喝酒。
苏护举着酒杯说:“当年我错把女儿妲己送进朝歌,以为能让她安稳度日,谁知道那丫头昏天黑地,干尽坏事,让我苏家的脸都丢尽了。”
说着又冷哼一声:“现在武王得人心,天下三分之二都倒向他。纣王昏庸无道,居然还派我去打西岐,这不正好吗?我打算明天带全家出征,到了西岐就投奔武王。以后,再联合各路诸侯一起伐纣!”
夫人听完,笑得合不拢嘴:“我就盼你早点这么想。”
第二天一早,战鼓声声,十万大军列队完毕,苏护披上战甲,走到殿前,高声下令:“奉天子旨意,出征西岐!”
众将齐声应诺。
鼓声一响,十万大军出城,旗帜遮天,刀枪闪光,战马狂奔,尘土直冲云霄。
几日后,大军到了西岐城外。苏护下令安营扎寨,搭起帅帐,升帐议事。
西岐这边,姜子牙正在丞相府里看各地诸侯上交的请战奏本。突然探马报进来:“丞相,冀州侯苏护带兵前来征讨!”
姜子牙一听,皱了皱眉,转头问黄飞虎:“苏护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黄飞虎笑着摇头:“他这个人,正直得很。要说他会投敌,打死我都不信。他虽然是国戚,但跟纣王早就闹掰了。前几年他还偷偷给我写信,说早晚要投西岐。这次带兵来,多半是找机会倒戈。”
姜子牙听完,顿时笑了:“那就好。看样子,这仗不用打也能赢。”
三天过去,苏护的大军在城外扎着,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黄飞虎忍不住了,上殿请命:“丞相,苏护这人迟迟不动,我去会会他,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姜子牙点点头:“可以,别贸然开打,先探清他什么意思。”
黄飞虎领命出城,翻身上了五色神牛。号炮一响,他在阵前勒住缰绳,朝着冀州大营高声喊:“冀州侯苏护,黄飞虎在此!出来说句话!”
探马报到中军,苏护一听,抬手一挥:“赵丙,你去。”
赵丙应声领命,翻身上马,提着方天画戟就冲出了营门。
对面正好是黄飞虎。赵丙远远一喊:“黄飞虎,你好歹是国戚,朝廷待你不薄吧?现在倒好,反过来造反!害得天下不安生。今天我奉圣旨来请你回去认罪,识相的赶紧下马投降,省得受罪!”
说完,也不多废话,一戟就刺了过去。
黄飞虎举枪一挡,声音平稳:“赵丙,先别打。回去告诉你家苏侯,我有我的难处,有话可以好好说。”
赵丙哪听得进去,脸一绷:“我奉命来抓人,你还想给我讲道理?”抡起画戟又是一记猛砸。
黄飞虎这下也火了:“行啊,你小子是真不怕死。”话音未落,一夹五色神牛,长枪一抖就迎了上去。
两人一碰,火星子乱飞,打得地面直冒烟。
一个画戟虎虎生风,一个长枪带电开花,双方来回拼了二十多回合,最后赵丙体力不支,被黄飞虎一枪挑下马,当场拿下。
黄飞虎押着赵丙回营,拱手对姜子牙道:“人抓到了,您看怎么处理。”
姜子牙点头,吩咐把人带上来。
赵丙被五花大绑推到大殿上,仍是挺胸站着,一脸倔强。
姜子牙看他一眼:“你有什么话说?”
赵丙冷笑:“我打仗是奉命行事,不是为了私仇。输了就输了,要杀要剐随你意思,没啥好说的。”
姜子牙沉吟一下:“先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