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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军队如同一条苏醒的钢铁巨龙,在低沉肃杀的号角声中,缓缓蠕动起来,碾过京郊的官道,向着北方开拔。

尘土漫天,旌旗猎猎,甲胄碰撞声、马蹄踏地声、车轮滚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沉重而令人心悸的轰鸣,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苏冉裹紧了那件灰扑扑的、还残留着一丝冷冽檀香(疑似某冰山体香?)的旧披风,混在后勤营的队伍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走。她个头娇小,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军汉和仆妇中间,显得格外不起眼,也…格外吃力。

“靠!这行军速度…是赶着去投胎吗?!姐这小短腿要倒腾不过来了!” “还有这尘土!吃土吃饱了!萧玦你个周扒皮!给个防毒面具啊喂!” 她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努力调整呼吸,用前世训练出的节奏勉强跟上队伍,但额角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偷偷抬眼望去。队伍最前方,那杆玄底金边的靖王帅旗迎风招展,旗下,萧玦端坐在一匹神骏异常、通体乌黑的战马上,身姿挺拔如松,玄甲冷冽,即使隔着老远,也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和统帅威压。

“啧…骑马就是威风…可惜姐不会…” 她酸溜溜地想,“等等!我是侍女啊!侍女不应该有辆驴车什么的代步吗?!难道真要我用11路走完这千里长征?!”

仿佛听到了她内心的哀嚎(或者只是单纯看不下去她这龟速),行军约莫一个时辰后,那名面瘫军官策马来到后勤营,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快要掉队的苏冉。

“编号柒!”他声音依旧平板无波,“王爷有令,召你至帅驾车辇伺候。”

苏冉:“!!?” “啥?!帅驾车辇?!萧玦的马车?!让我去伺候?!现在?!搞突然袭击吗?!”

周围瞬间投来无数道或好奇、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能被召至王爷车驾旁伺候,哪怕是端茶送水,在普通军士和仆役看来,也是了不得的“殊荣”(或者…折磨?)。

苏冉心里警铃大作:“来了来了!冰山老板开始‘贴身监视’了!我就知道没好事!” 但她面上只能露出受宠若惊(吓)的表情,怯生生道:“…是…我遵命…”

她跟着军官,在一众意味不明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向那辆位于中军、被精锐亲卫层层护卫、极其宽敞却并不显奢华的玄色马车。

马车由四匹雄健的战马牵引,车身用厚重的玄色楠木打造,覆盖着防箭的皮革,车窗紧闭,帘幕低垂,看起来更像一个移动的堡垒,而非舒适的座驾。

军官在车窗外低声禀报:“王爷,编号柒带到。”

车内沉寂片刻,才传来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进来。”

军官对苏冉使了个眼色。苏冉深吸一口气,认命地踩着小板凳,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一进入车内,外面的喧嚣和尘土气息瞬间被隔绝了大半。

车厢内部空间比她想象的要宽敞许多,陈设却极其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冷硬。没有软榻,没有熏香,只有固定在地板上的硬木座椅和一张同样固定着的、摆满了军事地图和文卷的小案几。空气里弥漫着皮革、墨锭和一种…独属于萧玦身上的、冷冽的檀香与一丝极淡的铁腥味。

萧玦就坐在案几后,并未抬头,手中拿着一卷文书,似乎正专注地批阅着。他依旧穿着那身冷铁铠甲,只是卸下了头盔,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着,侧脸线条冷峻完美,却也透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苏冉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车门角落,大气不敢出,脑子里疯狂刷屏:“干嘛叫我进来?罚站吗?观摩老板办公?还是…准备开始‘贴身侍女’的岗前培训?”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环境。“啧啧…这装修风格…性冷淡风极致版!一点人气都没有!坐垫这么硬!差评!”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车轮滚动的辘辘声和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这种沉默比骂人还让人难受。苏冉站得腿有点酸,忍不住悄悄挪动了一下脚尖。

“倒茶。”萧玦忽然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眼睛依旧没离开文书。

苏冉一愣,赶紧应道:“…是…”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那个固定在车壁上的小炭炉旁,上面坐着一把黑铁壶,水是滚开的。旁边有一个小抽屉,里面放着茶具和茶叶。

“居然还真有茶具…大佬行军途中也不忘养生?” 她心里嘀咕,手上却不敢怠慢。她拿起茶壶,准备沏茶,却发现…只有一个茶杯?!

“就一个杯子?!大佬您自己喝?那我呢?看着?还是用您喝剩下的?” “呸!谁要喝你口水!”

她硬着头皮,斟了七分满,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放到萧玦面前的案几上,声音细若蚊蚋:“…王爷…请用茶…”

萧玦终于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那沾了些许尘土、显得有些狼狈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回那杯茶上。

他没动。

苏冉心里打鼓:“咋了?嫌烫?嫌凉?嫌我手脏?大佬您给个准话啊!”

又过了片刻,他才伸出手,指尖无意间擦过她还未完全收回的手背。

冰凉的温度激得苏冉猛地一颤,飞快地缩回手,脸颊不受控制地有点发热。

萧玦似乎并未在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太浓。”他放下茶杯,语气平淡。

苏冉:“…” “事真多!自己泡去!” 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唯唯诺诺:“…我…我重泡…”

她拿起那个杯子,把里面的茶汤倒掉,重新取茶叶,减了分量,再次冲泡。

这次她学乖了,泡好后,自己先偷偷尝了一小口(用袖子挡着!),确定浓度适中,温度刚好,才再次奉上。

萧玦接过,又抿了一口,没再说什么。

苏冉刚松了口气,就听他道:“研磨。”

苏冉:“…” “得!还真当上丫鬟了!”

她认命地走到案几另一侧,跪坐在垫子上,拿起墨锭,开始研磨。她哪里会这个?动作生疏又笨拙,墨汁差点溅出来。

萧玦的目光再次扫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苏冉头皮发麻,努力回忆古装剧里的动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一点?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墨锭与砚台摩擦的细微声响,和车轮滚滚向前的节奏。

这种密闭空间内的独处,气氛尴尬又诡异。苏冉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对面那人平稳的呼吸声。他身上的冷香无处不在,强势地侵占着她的感官。

“靠…太近了…这冰山存在感太强了…压迫感十足…” 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只能努力降低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心。

然而,老天爷似乎嫌不够刺激。

行军队伍突然速度慢了下来,前方传来一阵骚动和马的嘶鸣声。

一名亲卫策马来到车窗外,沉声禀报:“王爷!前方遇暴雨冲毁路段,工兵正在抢修,需耽搁片刻!”

萧玦眉头未皱,只淡淡道:“知道了。”

苏冉心里却是一动:“暴雨冲毁?机会来了!” “正好可以借口下车透透气!逃离这尴尬的牢笼!”

她正想找个借口,萧玦却忽然对她道:“下去看看。”

苏冉:“?” “让我去看路况?大佬您认真的?我看起来像工兵吗?”

但她不敢反驳,只能应道:“…是…”

她如蒙大赦般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一段官道被泥石流冲得一片狼藉,工兵们正在冒雨抢修,队伍暂时停滞了下来。

雨虽然小了,但天空依旧阴沉,道路泥泞不堪。

苏冉假装关切地张望了几下,实则大口呼吸着新鲜(混合泥土和马粪味)的空气,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就在她琢磨着是去帮倒忙还是原地装死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侧后方山坡上,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反光一闪而过!

特工的本能瞬间让她警醒!“望远镜?还是…弩箭的瞄准镜?!”

她心脏猛地一缩,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脚步看似无意地往马车阴影处挪了挪,同时目光飞快地扫视周围地形和人群。

“有人埋伏?冲谁来的?萧玦?还是…我?” “高崇的人?太后的人?还是…狄戎的探子?”

就在她神经紧绷之际,马车里传来萧玦冰冷的声音:“看够了就回来。”

苏冉:“…” “催命啊!”

她只能磨磨蹭蹭地回到马车边,正要爬上去,忽然,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加上泥地湿滑,她“哎呀”一声,身体猛地失去平衡,朝着马车壁狠狠撞去!

这一下要是撞实了,肯定头破血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有力、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猛地从车内伸出,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将她往前一带!

苏冉只觉得天旋地转,惊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拽进了马车里,由于惯性,一头栽了进去——

并没有撞到冰冷的车壁。

而是…撞进了一个坚硬却带着温度的…怀抱里?

鼻尖瞬间被那股冷冽的檀香混合着钢铁的气息彻底笼罩。

苏冉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死机!全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萧玦似乎也顿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娇小身躯的瞬间紧绷,以及…那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异常快速的心跳声。

时间仿佛静止了。

车外的喧嚣似乎都远去。

苏冉的脸颊紧贴着他冰冷的胸甲,却能感受到其下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节奏,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与她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侧(为了稳住她),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手臂蕴含的力量和…灼人的温度。

“卧槽!!!!!!!” 苏冉内心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什么情况?!投怀送抱?!我不是故意的啊大佬!别砍我头!”

她手忙脚乱地想挣脱,却因为太过慌乱,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案几一角,疼得她“嘶”了一声。

头顶传来一声极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吸气声。

随即,环在她腰侧的手臂松开了。一股冰冷的力道将她稍稍推离。

苏冉踉跄一步站稳,脸颊爆红,连耳朵尖都烫得厉害,根本不敢抬头看萧玦的表情,只会语无伦次地道歉:“…王…王爷恕罪!我不是故意的!地…地太滑了…”

萧玦没有说话。

车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混合着尴尬、紧张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氛弥漫开来。

苏冉能感觉到他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头顶,让她头皮发麻。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比平时似乎…低沉沙哑了那么一丝丝?

“站稳些。”他道,“别毛毛躁躁。”

苏冉:“…” “是地先动的手!” 她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是…我知道错了…”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只见萧玦已经重新坐回案几后,拿起文书,面色依旧冷峻,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意外从未发生。

但如果苏冉观察再仔细一点,或许能发现,他握着文书边缘的指尖,似乎…微微收紧了些。而他垂下的眼睫,也极快地颤动了一下。

车外,工兵修复道路的号子声传来。

车队,即将再次启程。

而马车内,某种微妙的气氛,却仿佛刚刚开始发酵。

苏冉僵在原地,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她能清晰地回忆起刚才撞进那个冰冷铠甲怀抱的触感,坚硬、冰凉,却又诡异地带着一丝…体温?还有那瞬间笼罩她的、极具侵略性的冷冽檀香…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社会性死亡!职场性骚扰(虽然好像是我主动撞上去的?)!冰山会不会以为我投怀送抱?!他会不会直接把我扔出去军法处置?!” 她内心疯狂刷屏,脚趾头尴尬得能抠出一座靖王府。

她赶紧退回到车门角落,努力缩小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一团空气。

然而,某人显然不打算让她这么轻松地“隐身”。

“茶凉了。”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沉寂。

苏冉:“…” “事逼老板上线了!” 她认命地挪过去,端起那杯只喝了一口的茶,触手果然已温凉。

“我重沏。”她低眉顺眼,动作麻利地重新烫杯、取茶、冲泡。这次她学乖了,严格控制水温和时间,泡好后,自己先极快地用舌尖点了一下试温(“呸呸呸!间接接吻!亏大了!”),确认恰到好处,才再次奉上。

萧玦接过,指尖再次不可避免地与她微颤的指尖轻触。

苏冉像被电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萧玦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垂眸,看着杯中澄澈的茶汤,并未立刻饮用,而是忽然开口,语气平淡无波:“方才…看到什么了?”

苏冉心里一凛!“来了!死亡提问!他注意到我刚才的异常了!”

她大脑飞速运转,是实话实说看到反光疑似埋伏?还是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实话可能显得自己“多事”甚至“别有用心”,装傻可能错过重要预警…

电光石火间,她决定…半真半假,示弱为主。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后怕和怯懦(演的!):“回…回王爷…我刚才不小心滑倒,吓坏了…没…没看清什么…好像…好像侧面山坡的树林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可能是…是露水反光吧?” (翻译: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但我不确定我好害怕!)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萧玦的反应。

萧玦端着茶杯的手稳如磐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冷的锐芒。他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山林间偶有反光,不足为奇。”

“哦?是吗?” 苏冉心里冷笑,“信你才有鬼!你肯定也发现了!” 面上却露出如释重负的傻白甜表情:“…原来如此…是我大惊小怪了…谢王爷解惑…”

萧玦抬眸,目光在她那努力扮演“无知小白花”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心底的所有小九九,让苏冉头皮再次发麻。

就在她以为又要挨训时,他却忽然移开视线,对着车窗外沉声道:“传令,加速通过前方谷地,斥候队扩大侦查范围,两侧山脊加派双倍暗哨。”

“是!”车外立刻传来亲卫领命而去的声音。

苏冉心中一震!“看来!他信了!甚至比我想象的更重视!大佬就是大佬!警惕性满分!” 一丝微妙的、类似于“并肩作战”的错觉(?)悄然滋生,但很快被她掐灭:“呸!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不是因为我!”

命令下达后,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似乎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那种纯粹的、冰冷的压迫感稍稍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的、高度戒备的默契?

车队的速度明显加快,车轮滚滚,马蹄踏地声更加急促。车厢微微颠簸起来。

苏冉努力稳住身形,偷偷看向萧玦。他依旧在批阅文书,但姿态似乎更加挺拔,眼神也更加锐利,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这种专注而强大的气场,让苏冉的心脏又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啧…不得不承认,这男人工作状态的样子…确实帅得有点人神共愤…”

她赶紧甩甩头,默念清心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是毒药!是陷阱!是资本家画的大饼!”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找点事做。她拿起墨锭,继续研磨,动作依旧生疏,但比刚才稳了不少。她注意到萧玦批阅文书时,偶尔会几不可查地蹙一下眉心,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嗯?冰山也有烦恼?难道是军饷不够?粮草被克扣?还是…朝中那些老狐狸又使绊子了?” 她一边瞎猜,一边下意识地将研磨好的、浓淡适中的墨汁往他手边推了推。

萧玦的目光从文书上抬起,瞥了她一眼,又落回那砚墨汁上,没说什么,自然地蘸墨,继续书写。

苏冉:“…” “居然没挑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在这时,马车猛地一个剧烈颠簸!似乎是碾过了一个大坑!

“啊!”苏冉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身体猛地向前扑去!眼看就要再次上演“投怀送抱”的戏码!

这一次,萧玦似乎早有预料。他并未伸手去扶,而是…迅速将手中的毛笔往笔架上一搁!同时,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挡在了案几尖锐的角前!

苏冉的手肘重重地撞在了他…冰凉的手套上!

虽然撞得生疼,但避免了直接磕在硬木角上的惨剧。

两人同时僵住。

苏冉趴在案几边缘,手肘还压着他的手,姿势极其尴尬。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套下坚硬指骨的轮廓…

萧玦垂眸,看着自己被她压住的手,眉头蹙起,周身寒气骤升。

苏冉触电般弹开,脸颊再次爆红!“完了完了!梅开二度!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她语无伦次:“…王…王爷恕罪!地…地太颠了!我不是故意的!”

萧玦缓缓收回手,目光冰冷地扫过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笨手笨脚。”

苏冉:“…” “怪我咯?!是路先动的手!是你的破车减震太差!” 她憋屈地低下头:“…我…知错…” (翻译:我忍!)

萧玦不再看她,拿起毛笔,却发现笔尖的墨因为她刚才那一撞,滴落了一小滴,正好污了文书的一角。

他周身的气压瞬间更低了。

苏冉头皮发麻,赶紧掏出自己的帕子(虽然有点旧但很干净!),手忙脚乱地想去擦:“我…我帮您…”

她的手还没碰到文书,就被他冰冷的目光冻在了半空。

“不必。”他声音冷硬,自己拿起一张吸墨纸,极其精准地按在墨点上,动作优雅而利落,很快处理干净,仿佛那点污渍从未存在过。

苏冉讪讪地收回手,捏着帕子,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傻瓜。

“啧…洁癖加强迫症…冰山老板毛病真多!”

经过这么一闹,车内的气氛又回到了冰点。苏冉彻底老实了,缩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壁画。

车队又行进了一段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军官在车窗外请示是否安营扎寨。

萧玦看了看窗外地形,沉声道:“再前行十里,至黑风峪口扎营。令斥候严密警戒,夜间岗哨增加三成。”

“是!”

命令传达下去,车队继续前行。

车内光线变得昏暗,只有角落一盏固定的琉璃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萧玦似乎终于处理完了文书,将其整理好,放入一个带锁的铜匣中。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疲惫之色。昏黄的灯光柔和了他冷硬的侧脸线条,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脆弱感?

苏冉看得愣了一下。“原来冰山…也会累啊?”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醒醒!那是假象!是陷阱!是资本家博取同情的演技!”

她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研究车壁上的花纹。

就在这时,萧玦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饿了。”

苏冉:“…” “大佬您是在跟我说话?我是侍女不是厨娘啊喂!” 她硬着头皮:“…王爷…想用什么?我…去取…”

萧玦依旧闭着眼,淡淡道:“案几下有食盒。”

苏冉一愣,弯腰看向案几下,果然有一个固定在底板上的双层黑漆食盒。她打开一看,上层是几样精致的点心(看起来就没动过),下层是一壶酒和几个油纸包,似乎是肉脯之类。

“出门打仗还带零食?大佬您挺讲究啊!” 她心里吐槽,面上恭敬:“…王爷想用点心还是…”

“酒。”言简意赅。

苏冉拿出那壶酒和一个看起来相对干净的白玉酒杯,斟了七分满,递到他面前。

萧玦睁开眼,接过酒杯,却没有喝,目光落在她那双因为研磨和慌乱而沾了些许墨渍和灰尘的手上。

“脏。”他吐出一个字。

苏冉:“…” “洁癖晚期没救了!” 她憋着火,努力微笑:“…我…这就去洗手…” (翻译:我去车外面吃土!)

“不必。”他却道,从食盒下层拿出一个油纸包,丢给她,“吃了它。”

苏冉手忙脚乱地接住,打开一看,是几块看起来硬邦邦、黑乎乎的…肉干?

“这啥?喂狗的吗?!” 她愣住了,“…王爷…这是…”

“赏你的。”萧玦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免得你饿晕了,碍事。”

苏冉:“…” “我谢谢您嘞!这种关心方式真是别致啊!” 她看着那卖相堪忧的肉干,犹豫着要不要下嘴。

“怎么?”萧玦挑眉,眼神微冷,“嫌弃?”

“不敢!”苏冉赶紧抓起一块,塞进嘴里,用力一咬——

“卧槽!这么硬?!这是肉干还是磨牙棒?!牙要崩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撕下一小块,嚼得腮帮子疼,但别说…味道还挺香,咸香适中,很有嚼劲,关键是…顶饿!

萧玦看着她那副龇牙咧嘴、跟肉干搏斗的滑稽样子,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笑意,快得如同幻觉。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不再理她。

苏冉一边奋力啃着“磨牙棒”,一边偷偷打量他。昏暗的光线下,他侧脸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喉结随着饮酒的动作微微滚动…“啧…连喝酒都这么…禁欲…” 她赶紧低下头,狠狠咬了一口肉干:“吃你的吧!花痴!”

车内只剩下她啃肉干的窸窣声和他偶尔饮酒的细微声响。气氛…竟然诡异地变得有点…平和?

直到车队终于抵达预定的扎营地点,外面传来喧闹的安营指令声。

萧玦放下酒杯,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车厢内投下巨大的阴影,瞬间将苏冉笼罩其中。

“下去吧。”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安顿好后,到本王帐外候着。”

“得!丫鬟的夜班开始了!” 苏冉认命地放下没啃完的肉干(“好东西!留着半夜饿了好磨牙!”),拍拍手上的碎屑,躬身:“…是…”

她如蒙大赦般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深吸了一口冰冷的、自由的(暂时)空气。

回头望了一眼那辆如同移动堡垒的玄色马车,心情复杂得像那没啃完的肉干,硬邦邦,五味杂陈。

“第一天‘贴身伺候’…差点摔死两次,被骂笨手笨脚N次,获得磨牙棒肉干一包…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但…好像…似乎…也许…那冰山…也没想象中那么…完全没有人性?

“呸!错觉!一定是错觉!是资本家的糖衣炮弹!不能上当!”

她甩甩头,裹紧旧披风,踏着满地冰霜,走向那片逐渐亮起灯火、喧闹起来的军营,开始了她作为“编号柒”侍女的第一个夜晚。

而马车内,萧玦看着她消失在营火中的纤细背影,目光深沉。他拿起桌上那块被她啃得乱七八糟的肉干,看了一眼,随手扔回食盒,唇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极轻地吐出两个字: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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