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呐喊从战壕各处爆发,战士们或端着刺刀,或挥舞大刀,如同猛虎下山般与日军绞杀在一起。
后方的日军指挥官气急败坏地挥舞军刀:八嘎呀路!随即发出更加疯狂的嘶吼:亚西给给!
新一波日军如同潮水般加入战团,战场顿时陷入更加惨烈的混战。
硝烟弥漫中,只见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如发怒的豹子般扑倒一个日军,竟一口死死咬住对方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稚嫩的脸庞。
另一个日军见状,狞笑着端起刺刀,狠狠刺向少年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营长的大刀及时赶到,的一声格开刺刀,随即刀锋一转,寒光闪过,精准地划过了那个日军的咽喉。
营长一把拉起还在死死咬着日军喉咙的少年,怒声吼道:狗娃子!你不要命了是不?!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冰冷的刺刀从背后狠狠扎进了营长的身体。
的一声,鲜血顿时从营长的嘴角涌出。
营长!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那个日军残忍地转动刺刀,营长的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一名川军战士见状,红着眼一刺刀结果了那个鬼子。
少年用颤抖的双手死死按住营长背后不断涌血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稚嫩的双手,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营长,都怪我,都怪我......
营长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气若游丝地说道:狗娃子......好好活下去......多杀鬼子......替我报仇......
话音渐弱,他眼中的光芒终于黯淡下去,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啊——!
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眼中的泪水瞬间被怒火烧干。他拾起营长那柄沾满鲜血的大刀,如同失去理智的猛兽,向着日军最密集的地方疯狂冲去。那把厚重的大刀在他手中呼啸生风,每一刀都凝聚着血海深仇,每一刀都带着刻骨的悲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续的川军援军终于赶到战场。生力军的加入让战局瞬间逆转,在又一轮惨烈的白刃战后,日军终于被击退。阵地上暂时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满目疮痍和遍地的尸体。
狗娃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他的营长——那个总是冲在最前面的汉子,为了救他,永远地倒在了这片焦土上。
川军战士们默默地清理着战场,将牺牲战友的遗体一具具抬回阵地。这时,阵地上响起了狗娃子压抑不住的哭泣声。一名军官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哭啥子哭?男子汉大丈夫,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营长...营长是为了救我才...狗娃子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军官叹了口气,拉起狗娃子往阵地走去:记住今天,以后多杀鬼子,给你营长报仇。这才是对得起他的最好方式。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的他,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是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还需要时间来接受战场的残酷。
狗娃子用力擦去眼泪,重重地点头。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躲避!全体躲避!军官大声疾呼。
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立即扔下手中的活儿,迅速寻找掩体,钻进防空洞。顷刻间,日军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阵地上顿时火光冲天,泥土被炸起十几米高。
他妈卖麻花哟!狗日的小鬼子...一个连长在防空洞里用浓重的四川话咒骂着,要是我们有这么多炮弹,早把他们打得连妈都不认识!
直到下午,日军的炮击才渐渐停歇。而此时,周正率领的侦查营和神枪营已经抵达黄冈战场外围。远处隐约传来的枪炮声预示着战斗的激烈程度。
周正对通信兵下达指令:立即用电台联系,询问川军第29集团军前沿指挥部的位置。我们需要查看他们的布防图,避免炮火误伤友军。
是,司令!通信兵立即开始操作电台,滴滴答答的电报声在临时营地响起。
周正转向周仓:安排你的侦查营向前推进,进行战场侦察。注意隐蔽,摸清日军部署情况。
明白!周仓敬了个礼,立即派遣侦查士兵开始悄无声息地向前线摸去。其余士兵则就地休整,检查装备,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不多时,电台传来急促的滴滴声,通信兵迅速翻译电文,随即将译好的电报递给周正。只见电文上清晰地写着:指挥部在斗笠山。
周正立即俯身在地图前仔细搜寻,手指沿着等高线缓缓移动,很快就在地图上找到了斗笠山的具体位置——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大约二十多公里。他直起身,果断下令:周仓,留下一个班在这里接应侦察部队,其余人随我立即前往斗笠山指挥部。
是,司令!周仓立即执行命令,精心挑选了一个班的战士留守接应,随后率领其余官兵跟随周正向斗笠山进发。
车队沿着崎岖的山路行进,在即将接近斗笠山时,遇到了一队抬着担架的士兵。周正当即命令周仓下车问路。周仓快步走向那支队伍,走近后才看清这些士兵大多都是十六七岁的娃娃兵,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未脱的稚气,却也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周仓向他们敬了个礼,和气地问道:小兄弟们,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这是要往哪里去?
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士兵回礼答道:长官,我们是川军161师的,正在护送伤员去往后方的野战医院。
周仓听到是川军161师的,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小兄弟不必多礼。我们是208师的,奉命前来增援。你们知道指挥部具体在什么位置吗?
那名士兵一听到208师三个字,眼中顿时迸发出炽热的光芒:你们就是那个在黄陂全歼冈村宁次一个军的208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