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羽瘫软在柔软的床榻上,残存的意识被无边无际的剧痛撕扯着。他的四肢齐腕断去,伤口处缠着层层叠叠的绷带,却依旧止不住那丝丝缕缕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反复穿刺着他的神经。他想动,可浑身上下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微微抬一下脖颈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自己像个破败的玩偶,瘫在那里,连挣扎的资格都被彻底剥夺。
房间里的光线很柔和,暖黄色的光晕洒在地板上,映得那些还未彻底擦拭干净的血痕,泛着一种诡异的暗红。大月下就坐在床边的绒毯上,银白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衬得她那张本就苍白的脸,愈发透着几分妖冶的美。她没有再拿着那柄狰狞的电锯,只是微微歪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曦羽,那双平日里总是氤氲着朦胧雾气的眼眸,此刻却染上了浓郁的血色,而在那片猩红的深处,竟缓缓浮现出了两个浅粉色的爱心,一眨一眨的,像是淬了糖的毒药,又甜又烈。
“宝贝,你看,这样多好。”大月下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珍宝,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曦羽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曦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可这点微不足道的反应,却让大月下眼底的爱心愈发清晰,“你再也不会想着逃跑了,再也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了。”
曦羽的睫毛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顺着鬓角浸湿了枕巾。他想开口骂她,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阵破碎的呜咽声,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幼兽,连嘶吼都成了奢望。他的视线模糊着,看着大月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底那两个浅粉色的爱心,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
他终于明白,从自己说出那些决绝的话开始,就彻底点燃了这个女人骨子里的疯狂。在这个女尊的世界里,他的拒绝从来都不是解脱的钥匙,而是将自己推入更深深渊的枷锁。
爱莉希雅端着一碗温热的粥走了进来,粉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像是盛开的蔷薇。她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曦羽,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可那点心疼很快就被浓浓的占有欲取代。她将粥碗放在床头柜上,走到大月下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声音依旧是那副甜腻的模样:“月下,你也别太凶了,你看他都疼成这样了。”
大月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眼底的爱心闪烁着:“他不听话,就该受点教训。不然总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自由,总想着离开我们。”
“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爱莉希雅弯下腰,凑到曦羽的耳边,吐气如兰,“宝贝,喝点粥吧,不然身体会垮掉的。你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一辈子都陪着你。”
她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温热的粥,小心翼翼地递到曦羽的唇边。曦羽偏过头,紧闭着嘴巴,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抵抗。可他的这点抵抗,在两个强大的女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大月下的脸色沉了沉,眼底的爱心瞬间黯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冽的戾气。她伸出手,捏住曦羽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张开嘴。爱莉希雅趁机将那勺粥喂了进去,温热的粥滑入喉咙,却让曦羽觉得一阵恶心,他想呕,可胃里空空如也,只能干呕了几声,眼泪掉得更凶了。
“乖一点。”大月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曦羽的下巴,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好好吃饭,好好养伤,这样才能快点好起来,才能陪我们久一点。”
曦羽的嘴唇颤抖着,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着大月下眼底那两个时隐时现的浅粉色爱心,看着爱莉希雅那张甜美的笑脸,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牢笼,牢笼的墙壁是用温柔和爱意筑成的,可里面却藏着最锋利的刀。
他想起了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变成了香香软软的小男娘,有着九条雪白的狐狸尾巴和耳朵,那时候的他,虽然迷茫,却还对未来抱有一丝幻想。他想起了被镜流囚禁在鸟笼里的日子,想起了被知更鸟折断脚筋的痛苦,想起了被月曦吞噬灵魂的绝望,那些日子虽然难熬,可他至少还有反抗的力气,还有逃跑的念头。
可现在,他四肢尽断,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这两个女人摆布。他的自由,他的尊严,他的一切,都被彻底碾碎,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躯壳,被她们当作珍宝一样,囚禁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
大月下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绝望,她俯下身,凑到他的耳边,声音轻柔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宝贝,别难过。你看,我眼底的爱心,是为你而亮的。只有你,才能让我这样。”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掉曦羽眼角的泪水,那温热的触感让曦羽浑身一颤。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大月下眼底的那两个浅粉色爱心,正在一点点放大,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爱莉希雅也凑了过来,她轻轻抚摸着曦羽的头发,声音甜腻:“宝贝,我们是真的喜欢你。你就乖乖待在我们身边,好不好?我们会给你买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会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只要你不离开我们。”
曦羽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汹涌而出。他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在这个女尊的世界里,他就像是一只落入蛛网的蝴蝶,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被束缚的命运。
大月下和爱莉希雅一左一右地坐在床边,一个眼底闪烁着浅粉色的爱心,一个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她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曦羽,像是在欣赏一件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曦羽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的呜咽声。暖黄色的光线洒在三个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温馨却又诡异的画面。
曦羽的意识渐渐模糊,他能感受到大月下冰凉的指尖在他的脸上轻轻游走,能闻到爱莉希雅身上淡淡的蔷薇花香。他知道,自己的余生,都将在这个牢笼里度过,被这两个女人用爱和偏执,牢牢地锁住,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绝望的弧度。原来,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爱,竟可以如此残忍。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夜幕缓缓降临。房间里的灯光被调得更暗了,大月下眼底的浅粉色爱心,在昏暗中显得愈发清晰,像是两颗永不熄灭的星辰,照亮了曦羽无边无际的绝望。
!作者插一条消息『今天是12月13日是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请大家铭记历史,勿忘国耻!谁敢忘,浮木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