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地扯完超度皮,聊过发财天,一直到了饭后消食阶段,杜达尔带着他的团队一起走上了蓝杉他们所在的地方。
蓝杉迎了过去,请大伙坐下,清泉等人奉上种种饮品和休闲食品之类的。
蓝杉没有等杜达尔老汉说话,“杜大爷,辛苦了,这一天就巡查了这么多的地方。”
“还好,还好,不用动脚,不用骑马的,就是让吴小妹带着跑而已。”杜达尔老汉看样子已经“交过公粮”,连称呼都改成了吴小妹。
只是另一位李香君,不知怎么个称呼法,蓝杉比较好奇,李小小妹?
“李大姐没有来啊?”,熊影很是喜欢那个安安静静的小男孩,总想着逗他,一来二去与李香君的关系看来不错,她在队伍中没有发现李香君,于是问道。
“香君在忙着帮人做衣服呢,您有事么,熊小妹?”,吴园园替杜达尔回了话。
“哦,做衣服啊”,熊影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这做衣服的精细活,虽然现在变态属性加成下,熊影也能干得有声有色的,但是贪玩的她根本无法坐定很长时间,这不,她说了一句,“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直接传送到祭坛上去混魔法网络社区了。
蓝杉望着队伍中的这两位汉人母女,此时看起来极像姐妹花,而且抛弃了那难看的“厂字襟”和“蜈蚣扣”清民女装,大大方方地穿上汉人女子的明人北方常见的短袄长裙。
母女的装束既承袭中原汉制,又融入地域特色。
母亲身着靛蓝直裰长袄,衣襟以素银纽扣紧扣,袖口镶黑缎云纹滚边,腰间束赭色丝绦,下着墨绿马面裙,膝襕处绣缠枝莲纹,裙摆垂至脚踝,垂至脚踝既便行动又合礼制。发髻高挽,足蹬黑缎翘头履,鞋尖微勾,暗藏防滑木齿。
女儿则穿桃红窄袖短袄,领缘缀珍珠扣,衣身以银线绣蝴蝶穿花,外搭鹅黄肚兜式比甲,裙装选月白云锦马面裙,底襕饰金线鸳鸯戏水纹。少女发间梳双螺髻,额间点翠钿子,穿毛边短靴御寒,靴筒绣几何回纹,既显东北风霜气质,又合礼制端庄。
母亲衣饰沉稳,女儿装束明丽,一静一动间,尽显明代民间服饰的实用美学与家族传承。
“这身衣服,吴姐你自己做的?”,小裁缝鹰歌马上就来了兴趣。
“我哪有这手艺,香君她做的”,吴园园说道。
“吴姐,走,带我去看看,蓝杉一直念叨着做身祖先烙印的衣服,我去学学”,鹰歌、鹿角、岚蹄、穗光、烬花、苔纹、莓影、鹂声、桦眸这些爱做衣服的姑娘一窝蜂跟着吴园园和杜十娘两母女跑了。
“记得问问会不会做锦衣卫的飞鱼服啊!”,蓝杉挂上王符,叫通鹰歌,连忙叮嘱道。这服装的外形,经蓝杉口述,熊影大画家出手,挥拳而立资深画师协助,已经早就描出来,但是鹰歌整了N次,还请教过随风轻舞,并协同各位裁缝小姐妹,始终无法复原出来。
这原始社会初级阶段的小裁缝,即使从艾没力开捡到了一些西方的裁缝相关的书,还是不行啊。
蓝杉是知道,有点为难她们了,飞鱼服的诞生,是种花家的上古骨针编织、商周提花、汉代深衣结构、唐代织金、宋元平面剪裁等技术的集大成,更是儒家礼制、道家自然、佛教装饰美学的综合表达。
其每一道褶裥、每一根金线,都承载着中华文明对“天工”与“人文”的永恒探索。正如《天工开物》所言:“世无无用之巧,亦无不可传之拙”,飞鱼服正是这种匠人精神与文化智慧的终极结晶。
就光一个“以《山海经》“龙鱼”为蓝本,融合蟒纹四爪与鱼鳍鱼尾,形成“龙头鱼身”的飞鱼形象,象征“化龙升天”的祥瑞”的纹样都搞不定,只有去北京还是哪里看看,有没有蓝杉前世见过的《明锦纹样图谱》这样的宝典了。
鹰歌一会就回话了,“李姐也不会那些,她只会一点点民间的女装,男装的传承她没有。”
好嘛,李香君也不会——这汉家女子可以的,一直把汉家女子衣裳的根脉牢牢守望住,真不错!相对于私藏东珠这种‘小爱好’,学习制作明代衣裳才真是更加丢身家性别啊。
“不过,李姐说,听她妈妈说过,祖上的那些裁缝工艺,在《天工开物》上有记录,要找飞鱼服的实物做参考的话,可以去曲阜那家看看,他们家号称千年世家,可能有的。”鹰歌补充道。
“好的,你们慢慢学吧。”蓝杉表示了解,这《天工开物》还真要找找看,说不定直接让面板吃了,就学会了各种工艺,用【赫拉迪姆魔盒】直接合成,省得鹰歌折腾了。
这本书,在前世让蓝杉觉得牙痒痒的,宋应星把当时比较流行的公开技术做了汇总,然后仔细考证,写出这部李约瑟口中的“欧洲工业革命的跳板”。
这是部科技百科全书,1637年出版,内容涵盖农业、手工业等30多个行业的生产技术。
可能是他的本意是为了推广技术,可以让全社会推陈出新,以一种“天朝上国”的超然姿态蔑视全球。
他哪里会想到,1644年就来了野猪皮这个不做人的当家,封禁技术发展近三百年,禁毁此书致其本土断代,然后养出一群野狼。
在日本,1771年菅本《天工开物》刊行后,日本改良书中提花机技术,推动本国纺织业革新;19世纪“佐藤信渊学派”更以此书为基础提出“开物之学”,促进农业改革改良书中提花机技术,推动本国纺织业革新。
在欧洲催生各种专利创新,1830年儒莲翻译《丹青》章银朱制法,推动欧洲颜料工业化生产;1840年《造纸》章译本帮助解决破布原料危机,客观上加速了西方印刷术发展,甚至19世纪12%的纺织专利引用其原理,让西方得以赶超。
其中记载的锌冶炼(见《五金》篇)、水密隔舱(见《舟车》篇)等技术,让欧洲到18世纪实现了突破。还有,19世纪中叶德国学者薛凤研究书中“灌钢法”,助推欧洲冶金技术突破。
凡是种种,不胜列举!
造出枪炮来反清复明,笑话啊。好笑吗?真是一点也不好笑。
李约瑟这不怀好意的所谓“汉学家”还洋洋得意地写书来取笑种花家,“尽管中国古代对人类科技发展做出了很多重要贡献,但为什么科学和工业革命没有在近代的中国发生?”,这意思就是说种花家近代没有科学呗,其心思之歹毒。
李约瑟并不是一位职业汉学家,也不是一位历史学家。他不曾受过学校的汉语和科学史的正规教育。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正式学过科学史,只是在埋头实验工作之余,顺便涉猎而已,然后开始胡说。
这还是那套“言必称希腊”的来阉割种花家文明的那套变种话术,体现出西方人拥有强大武力之后的傲慢、偏见、愚昧!
科技技术是有国界的,是要实力守护的,敢偷敢抢,灭之!
不过现在是要尽可能先学一些,才是正事。
“杜大爷,今天有没有抄到新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