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星光击碎周汝成的右臂:“这是为了赵翊。”
第三道星光洞穿他的腹部:“这是为了齐墨和梅若雪。”
最后,林劲羽将全部力量凝聚在掌心,按在周汝成额头:“这是为了我妹妹。”
一道纯净的星光从周汝成体内爆发,他的身体如沙粒般分崩离析,黑剑当啷落地,断成七截。随着周汝成死亡,太和殿内的黑气迅速消散,七星回照的天象也渐渐隐去。
林劲羽身上的星光战甲开始褪去,他踉跄着跑向倒在地上的楚红袖。她的银发已经失去光泽,恢复成黑色,双眼紧闭,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袖儿...”林劲羽将她抱起,声音哽咽,“不要离开我...”
太后快步走来,检查楚红袖的状况:“还有一口气。”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这是先帝留下的回魂丹,以龙脉地气炼制,或许能救她。”
药丸入口,楚红袖的睫毛微微颤动,但并未醒来。太后轻叹:“她活下来了,但天璇星力已经耗尽...恐怕再也无法预知未来了。”
方震匆匆进殿:“陛下,北方急报!蛮族大军开始攻城!”
林劲羽轻轻将楚红袖交给太医,站起身来。虽然力量已经消退,但他眼中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传朕旨意,禁军全部上城防守。另派轻骑绕后,烧毁敌军粮草。”
“陛下?”方震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单膝跪地,“臣领旨!”
林劲羽最后看了一眼昏迷的楚红袖,大步走向殿外。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身上,龙袍上的金线闪闪发光。
......
三日后,楚红袖在晨光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精致的寝宫里。窗外传来鸟鸣,空气中飘着药香。她试着动了动手指,虚弱得连茶杯都拿不起来。
“醒了?”
林劲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便服,眼下有浓重的黑影,显然多日未眠。楚红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林劲羽坐到床边,小心地扶她喝水:“别急,太医说你至少需要休养一个月。”他顿了顿,“蛮族退兵了,方震烧了他们后方粮仓,又佯装援军到来,吓得他们连夜北逃。”
楚红袖微弱地点点头,目光询问地看向他。
“是的,我现在是皇帝了。”林劲羽苦笑,“三天前完成了简化版的登基仪式。”他轻轻握住妹妹的手,“朝中清理出十七名北斗司余党,全部伏法。”
楚红袖的嘴唇动了动,林劲羽俯身倾听。
“星...力...”她气若游丝地问。
“消失了。”林劲羽柔声道,“太后说可能会恢复,也可能...永远失去。”
楚红袖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滑落。林劲羽知道那对她意味着什么——不仅是能力的丧失,更是与父亲楚星河最后的联系断绝。
“但你还活着。”他紧握她的手,“这才是最重要的。”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太后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丫头,感觉如何?”
楚红袖试图起身行礼,被太后制止:“躺着吧。”她打开锦盒,取出一枚银色的发簪,“这是我年轻时用过的,能安神静气。”她亲手为楚红袖挽起长发,插上发簪,“从今天起,你不仅是皇帝的义妹,更是我亲封的天璇郡主。”
楚红袖眼中泛起泪光。林劲羽知道,这对从小失去家人的妹妹意味着什么。
“谢谢...太后...”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太后慈爱地拍拍她的手:“叫姑姑吧。”
夕阳西下时,林劲羽推着轮椅带楚红袖登上城楼。她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已经能简单说几句话了。
京城在晚霞中宁静而美丽,远处农田炊烟袅袅,市集人声依稀可闻。北方,方震正率军追击残敌;南方,新的政令已经发往各州府。
“看。”林劲羽指向天边,北斗七星刚刚开始闪烁,“它们还在。”
楚红袖仰头望着星空,虽然再也感受不到那种与星辰的联系,但一种新的平静充盈心间。她轻轻握住兄长的手:“嗯,一直都在。”
林劲羽望向远方,手腕上的北斗印记微微发热。前路或许仍有挑战,但只要有身边这个人在,有那些逝去之人的信念在,他就有信心带领这个王朝走向繁荣昌盛。
夜风拂过城头,吹散最后一丝血腥气。明天,将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他想起了梅子溪。
不知道她在那里?
晚高峰的地铁像沙丁鱼罐头,江初芳被挤在门边的角落里,鼻尖几乎贴在玻璃上。六月的闷热和上百人的体味混杂在一起,让她有些头晕。她抬手看了眼手表——晚上8:37,又加班到这个时候。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妈妈发来的消息:“芳芳,到家了吗?记得热冰箱里的汤。”
江初芳正要回复,突然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抵了上来。起初她以为是别人的包,便往前挪了挪。但那东西也跟着贴了过来,这次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一只手,正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臀部。
她的背脊瞬间绷直,冷汗从后颈渗出。车厢里人挤人,她甚至无法转身确认。那只手开始变本加厉,从轻蹭变成了揉捏。
“请...请不要这样。”江初芳声音发抖,小得几乎听不见。
身后的男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贴得更近。江初芳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酒味,混合着劣质古龙水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
“小美女一个人啊?”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陪叔叔玩玩?”
江初芳的胃部一阵痉挛。她想尖叫,想呼救,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十年的大城市生活教会她一件事——地铁上的骚扰,很少有人会管。
列车到站,人群开始流动。江初芳趁机想挤出车厢,却被那只手一把拽住手腕。
“跑什么?”男人狞笑着,露出一口黄牙,“这才刚开始呢。”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江初芳。男人四十出头,穿着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硬是将她往车厢外拖。
“救命!”江初芳终于喊出声,“我不认识他!救命!”
站台上的人流匆匆,少数几个投来目光的也很快移开视线。男人拽着她往出口走,嘴里还假惺惺地说:“老婆别闹了,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