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玄天神宫三日后，林玄一行五人站在了中域与混沌海的交界线前。眼前的景象与中域截然不同：没有青山绿水，没有灵植遍地，只有一片灰蒙蒙的混沌雾霭，雾霭中隐约可见扭曲的空间纹路，时而有淡紫色的电芒闪过，空气里的混沌灵气紊乱得如同脱缰的野马，普通修士稍一靠近，道力就会被搅得翻涌不止。
“这混沌海边缘的灵气也太乱了！”凤霓裳刚释放出一缕凤火试探，火舌就被乱流吹得歪歪扭扭，她连忙收回凤火，咂了咂嘴，“还好我提前把凤火收得稳了点，不然刚出门道力就乱了，也太丢人。”
苏清雪早有准备，从储物袋中取出几枚冰魄珠，抬手一挥，冰珠在空中炸开，化作一层淡蓝色的冰雾屏障，将五人牢牢护住：“这冰雾能暂时稳住周围的乱流，大家尽量贴着屏障走，别单独触碰外面的混沌雾霭。我刚才探查过，雾霭里藏着细微的空间裂缝，不小心碰到会被卷入未知区域。”
澹台明月手持天机笔，笔尖符文飞速流转，目光扫过前方的雾霭：“推演显示，左前方三十里处灵气相对稳定，而且隐约有生命气息波动，没有危险预警。我们先往那边走，既能避开空间裂缝，也能看看那生命气息是什么来头。”
姬紫月握紧手中的人皇令，淡金色的皇道气运顺着冰雾屏障向外延伸出一小段：“我的皇道气运能驱散部分邪祟，若遇到隐藏的混沌邪物，气运会提前示警。大家放心跟着我，我走在最前面探路。”
林玄看着各司其职的四位道侣，笑着点头：“有你们在，这混沌海边缘也没那么难走。我殿后，用时间法则盯着后方，要是有混沌乱流突袭，我能提前一息预判，咱们及时应对。”
五人默契十足，姬紫月在前引动皇道气运探路，苏清雪维持冰雾屏障稳灵气，澹台明月居中推演避风险，凤霓裳在左警惕四周，林玄在右殿后防突袭，一步步朝着澹台明月推演的方向深入混沌雾霭。
走了约一炷香时间，周围的混沌雾霭渐渐变得稀薄，前方隐约出现一片凸起的灰色陆地。陆地上没有草木，却立着不少造型奇特的建筑——不是修仙界常见的木质楼阁或石制殿宇，而是由泛着冷光的黑色金属搭建而成，建筑表面刻满了细密的银色符文，符文在混沌灵气的滋养下，时不时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将建筑衬托得既神秘又充满力量感。
“这是什么建筑？从来没见过！”凤霓裳眼睛一亮，忍不住想要靠近，刚迈出一步就被林玄拉住。
“别急，先看看有没有危险。”林玄指尖凝出一缕混沌道力，结合时间法则轻轻扫过前方，片刻后松了口气，“没有恶意波动，但这些建筑里有不少生命气息，数量大概在百人左右，修为都在洞虚境到合道初期之间，很整齐。”
澹台明月的天机笔这时停了下来，眼中满是诧异：“推演不到他们的来历！天机道则碰到那些金属建筑上的符文，就会被反弹回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能隔绝天机推演的存在。”
就在这时，那些黑色金属建筑的大门突然同时打开，数十名身着统一服饰的人快步走了出来。他们的服饰主体是深灰色短打，袖口、腰间都缀着与建筑上同款的银色符文金属饰件，手中握着长约三尺的金属长杖，杖头镶嵌着一颗不规则的混沌晶石，晶石散发着与周围混沌灵气同源的气息。
为首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同款服饰，只是腰间的金属饰件更显繁复，手中的金属长杖杖头的混沌晶石也更大更亮。他走到五人面前十步外停下，目光警惕地扫过五人，尤其是在苏清雪的冰雾屏障、凤霓裳的凤火气息和姬紫月的皇道气运上多停留了片刻，开口问道：“你们是从中域来的修仙者？为何闯入我们‘混沌遗民’的聚居地？”
“混沌遗民？”林玄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修仙界从未有过关于混沌遗民的记载，显然这是一个与世隔绝了很久的族群。
林玄上前一步，语气温和，主动散去周身的合道境威压，以示诚意：“前辈您好，我们是玄天神宫的修士，此次前来混沌海边缘，只是为了探索混沌本源的秘密，并无恶意。我们也是刚发现这片聚居地，若有打扰，还请前辈海涵。”
苏清雪适时收起了一半的冰雾屏障，露出五人温和的神色：“我们没有携带任何攻击性法器，也不会破坏这里的环境。这是我培育的静心草，能稳定混沌灵气，若前辈不介意，可拿去给族中修士使用。”说着，她取出几株静心草，用冰系道力托着递了过去。
凤霓裳也收敛了周身的凤火，挠了挠头，笑着补充：“我们就是好奇这些金属房子，还有你们杖头的石头，看着很特别，没有要抢或者捣乱的意思。”
姬紫月则轻轻晃动了一下人皇令，淡金色的皇道气运变得更加柔和：“我的皇道气运纯净无杂，前辈若能感知，便知我们所言非虚。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混沌遗民的来历，若前辈不愿透露，我们看完便离开，绝不纠缠。”
老者盯着苏清雪手中的静心草看了片刻，又感受了一下姬紫月散发出的皇道气运，眼中的警惕渐渐消散了几分。他抬手示意身后的族人稍安勿躁，然后接过静心草，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草竟能稳定混沌灵气？我们族人为了抵抗乱流，不少人道力受损，正需要这东西。”
他看向林玄，语气缓和了不少：“我们混沌遗民在此居住了数千年，从未有中域修仙者闯入。不是我们刻意隔绝，而是混沌海边缘的乱流和空间裂缝，足以阻挡大部分修仙者。你们能平安走到这里，实力不一般。”
“前辈过奖了，多亏了我们几人互相配合，才避开了危险。”林玄笑着回应，顺势问道，“前辈，刚才我们看到这些金属建筑和你们手中的长杖，都很特别，上面的符文似乎能与混沌灵气呼应，这是你们族中的传承吗？”
提到建筑和长杖，老者眼中露出一丝自豪：“这些是我们混沌遗民的‘符文造物’，金属是混沌海深处的‘玄铁精’，符文是我们先祖流传下来的‘混沌符文’，能引动混沌灵气，既可以抵御乱流，也能作为守护力量。刚才你们说想了解混沌本源，或许我们能互相交流——你们有稳定灵气的灵植，我们有运用混沌灵气的方法，说不定能互通有无。”
凤霓裳立刻凑上前，眼睛亮晶晶地问：“前辈，你们的守护力量是什么呀？是和我们一样的功法，还是用这些符文造物呀？刚才我看你们的建筑，感觉比我们神宫的护山大阵还结实！”
老者被凤霓裳的直白逗笑了，摇了摇头：“不是功法，是我们用玄铁精和混沌符文打造的‘守护之器’，威力比普通的修仙法器强上不少，等会儿可以带你们见识一下。现在天色不早了，混沌海边缘入夜后会有更强的乱流，你们若不介意，可先随我进入聚居地休息，有什么想问的，我们慢慢说。”
林玄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澹台明月悄悄用天机笔给林玄传了个消息：“推演显示，进入聚居地无危险，而且他们的‘守护之器’，或许就是我们这次探索的机缘。”
“那就多谢前辈了。”林玄拱手道谢，“我们不会给前辈添麻烦，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混沌遗民的传承，若有能帮到前辈的地方，我们也绝不推辞。”
老者笑着点头，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我来吧，我叫石老，是混沌遗民的族长。进了聚居地，你们可以随便看，但别碰那些正在运转的符文装置，以免引动防御机制。”
五人跟在石老身后，走进了混沌遗民的聚居地。黑色的玄铁精建筑在符文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壮观；沿途的遗民虽仍带着几分好奇，但在石老的示意下，都只是远远观望，没有上前打扰。凤霓裳一边走一边偷偷给林玄指建筑上的符文，苏清雪则在观察玄铁精与混沌灵气的互动，姬紫月在感受遗民身上的气息，澹台明月在推演符文的规律，林玄则在留意周围的环境，心中对混沌遗民的“符文造物”愈发好奇——他有种预感，这些奇特的造物，或许会给玄天神宫带来全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