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彻底熄灭后,控制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张宇的手指还搭在键盘上,屏幕上那句神秘留言像是某种来自过去的低语,久久不散。
“星移斗转,命理非定数,唯知可改天。”
李毅盯着这句话,眉头紧锁。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合上了手边的资料夹。窗外,晨曦微露,新的一天已经悄然开始。
“走吧。”他低声说,“下一章,明朝科技新篇章。”
张宇耸了耸肩,关掉监控界面:“希望赵高今天别再搞什么小动作。”
两人走出控制室,身后设备仍在自检运行,嗡嗡作响。
——
当直播画面再次亮起时,现场观众已经陆续入座。前排依旧坐着汉武帝刘彻,神情专注;而角落里的赵高,这次倒是出奇地安静,只是眼神阴沉,像在等待什么。
“欢迎回来。”李毅的声音响起,清晰有力,“今天我们继续聚焦明朝科技,但这一次,我们不是回顾过去,而是展望未来。”
画面切换,一座巨大的模型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是根据明代技术设想出来的“机械城市”构想图,街道纵横,齿轮运转,甚至有蒸汽动力的车马穿梭其中。
“这是……什么?”一名老祖宗瞪大眼睛。
“这是如果明朝科技持续发展下去,可能诞生的城市雏形。”张宇一边操作,一边解释,“你们知道吗?明代已有大量关于自动机械、水利驱动的研究,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和资源,完全有可能走向机械化时代。”
“但这不是魔物作祟?”有人质疑。
“不是。”李毅接过话头,“这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就像你们熟悉的水车、织机、火器,都是科技的产物。区别只在于复杂程度。”
他顿了顿,继续道:“徐光启之后,还有许多科学家在默默耕耘。比如宋应星,他的《天工开物》详细记录了当时各种工艺原理,从纺织到冶炼,从制盐到造船,几乎涵盖了所有工业基础。”
画面一转,展示的是《天工开物》中描绘的各种机械装置,包括自动鼓风机、多轴纺纱机、水力锤炼炉等。
“这些机器,在当时看来或许只是辅助工具。”李毅指着屏幕,“但如果能被系统化研究,形成产业链,它们就不再是简单的手工技艺,而是真正的工业革命起点。”
“可是……朝廷为何不推广?”一位官员忍不住问。
“因为利益。”张宇冷笑一声,“赵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角落里,赵高的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反驳。
李毅接道:“当时的统治阶层更倾向于维持现状,而非推动变革。他们担心科技会削弱他们的权力,而不是增强国家的实力。”
“但你们呢?”一名年轻书生忽然站起,“你们现在掌握着比我们先进得多的技术,为什么不把这些知识带回过去,改变历史?”
这个问题让全场为之一静。
张宇看了李毅一眼,后者缓缓开口:“因为我们不能。”
“为什么?”年轻人追问。
“因为历史是既定的。”李毅语气坚定,“我们能做的,是展示、解释、启发,而不是直接干预。否则,后果不可控。”
“那就只能看着它衰亡?”又有人不甘心地问。
“不。”李毅摇头,“我们能让更多人明白,科技不是洪水猛兽,而是文明进步的阶梯。哪怕只有一个人听懂了,他就可能成为未来的种子。”
张宇适时调出一组模拟动画,展示了明朝后期若持续发展科技可能出现的几种未来场景:海上舰队横跨大洋、铁轨贯穿南北、天文台遍布各地……
“这……这怎么可能?”有老祖宗喃喃自语。
“不是不可能。”李毅轻声道,“是没来得及。”
“那么,我们该如何做?”刘彻终于开口,目光如炬。
“很简单。”张宇笑了笑,“从理解开始。”
他说着,调出了一组互动体验程序,邀请几位老祖宗亲自尝试操作一些简易机械模型,比如杠杆、滑轮、齿轮传动装置等。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小心翼翼地转动一个铜制齿轮,惊讶地发现另一端的木臂也随之摆动。
“原来如此!”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就是你们说的‘联动’之术?”
“没错。”李毅点头,“科技的本质,就是利用自然规律,去完成人类难以做到的事。”
“那我能不能学?”老者激动地问。
“当然可以。”张宇笑着递给他一本简化版的《机械入门手册》,“只要你愿意,随时都能开始。”
场内气氛逐渐活跃起来,不少老祖宗开始互相交流心得,甚至自发讨论起如何将这些知识带回去应用。
就在这时,画面右下角突然跳出一行红色提示:
【检测到异常信号波动,疑似外部干扰】
张宇脸色一沉,迅速调出后台监控。
“赵高那边的人又来了。”他咬牙道,“这次换了种方式,伪装成数据流混进来了。”
“还能撑多久?”李毅问。
“十分钟。”张宇飞快敲击键盘,“但我可以在他们察觉之前,反向追踪源头。”
“那就快点。”
张宇嘴角一扬:“放心,我最喜欢玩这种游戏。”
与此同时,李毅继续讲解,尽量稳住现场情绪。
“各位,刚才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明朝的科技潜力远不止于此。只要思想开放,愿意接受新知,未来就不会局限于命运。”
他停顿片刻,看向刘彻:“陛下怎么看?”
刘彻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座机械城市的投影上。
“朕明白了。”他沉声道,“真正的大国,不只是疆域辽阔,兵力强盛,更是人心思变,科技昌明。”
他转身面对李毅:“若有机会,朕愿倾尽全力,扶持这类人才。”
“那便是我们的目的。”李毅微笑。
张宇突然压低声音:“搞定。”
“干得漂亮。”李毅点头,随即提高音量,“好了,今天的直播即将结束,但我们对明朝科技的探索不会停止。”
光幕缓缓暗淡,最后一帧画面停留在那句神秘留言上:
【星移斗转,命理非定数,唯知可改天】
直播间灯光重新亮起。
张宇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这一局,我们赢了。”
李毅却皱眉看着屏幕,忽然伸手点了一下某处细节。
“你注意到了吗?”他低声问。
张宇凑近一看,只见画面边缘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某种尚未完工的巨大建筑,结构奇特,似塔非塔,似殿非殿。
“这是……什么?”张宇皱眉。
李毅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那个轮廓,眼神深邃。
光幕彻底熄灭前的最后一刻,那个轮廓仿佛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