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范围缩小后,效率大大提高。第三天下午,民警传来消息:“沈队!在南京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理科,有一个叫陈景明的医生,五十岁,戴金丝眼镜,左手无名指有‘陈’字金戒指,符合张伟描述的所有特征!”
“陈景明?” 沈辞立刻拿起陈景明的资料 —— 男,52 岁,南京市第一人民医院病理科主任,从事病理研究三十余年,发表过多篇学术论文,在业内小有名气,看起来是个典型的 “老知识分子”。
“看起来不像凶手,但越不像的人,越可能隐藏得深,” 沈辞对谢云说,“立刻去第一人民医院,找到陈景明!”
南京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理科在住院部的三楼,沈辞和谢云赶到时,陈景明正在办公室里看病理报告。他看到沈辞和谢云,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平静:“两位警官,找我有事吗?”
沈辞拿出证件:“陈主任,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你认识张伟吗?青岛路做木工活的。”
陈景明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张伟?好像有点印象,之前找他修过办公室的柜子,怎么了?他犯事了?”
“他涉嫌一起碎尸案,” 沈辞盯着他的眼睛,“他说你用他的家人威胁他,让他帮忙诱骗、杀害了南京大学的学生刁爱青,还让他碎尸煮熟,有这回事吗?”
陈景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冷笑一声:“警官,你可不能听他胡说八道!我一个医生,怎么会干这种事?张伟肯定是为了减轻罪责,故意污蔑我!”
“污蔑你?” 谢云拿出一份化验报告,“我们在死者刁爱青的尸块里,发现了氯胺酮和福尔马林的残留,这两种东西,只有医院的特定科室才能接触到,而你作为病理科主任,完全有机会拿到。另外,张伟说你左手无名指有‘陈’字金戒指,你敢把你的手伸出来看看吗?”
陈景明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把左手藏到身后。沈辞立刻上前,抓住他的左手 —— 无名指上果然戴着一个金戒指,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 “陈” 字!
“这怎么解释?” 沈辞厉声问。
陈景明的额头冒出冷汗,嘴唇哆嗦着:“这…… 这戒指是我儿子送我的,刻个‘陈’字很正常,不能说明什么!”
“那你 1 月 10 号晚上在哪里?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沈辞追问。
“1 月 10 号晚上……” 陈景明的眼神躲闪,“我在家里看书,没有出去,我老婆可以作证。”
“我们会去核实,” 沈辞松开他的手,“但我提醒你,撒谎是没有用的,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如果你现在坦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陈景明沉默了很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宽大处理?我杀了刁爱青,碎了她的尸,煮了她的肉,你们还想让我宽大处理?不可能!”
沈辞和谢云都愣住了 —— 他们没想到陈景明会突然承认罪行。
陈景明停止大笑,眼神变得凶狠:“刁爱青那个小贱人,她活该!她去年举报我学术造假,让我评职称的资格被取消,还差点丢了工作!我忍了她半年,终于找到机会,让张伟把她骗出来,杀了她,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学术造假?” 谢云疑惑地问,“刁爱青只是个大学生,怎么会知道你学术造假?”
“她无意中看到了我的实验数据,发现我篡改了结果,就去学校和医院举报我,” 陈景明的声音带着怨恨,“我本来想跟她私了,给她钱,让她闭嘴,她不同意,还说要让我身败名裂!我没办法,只能杀了她!”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的尸体切成 2000 片以上,还煮熟?” 沈辞问。
“因为我恨她!” 陈景明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我要让她死无全尸,让她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我是病理科医生,解剖尸体对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切 2000 片算什么?煮熟尸体是为了销毁证据,让你们查不到她的身份,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张伟会留下日记本,还把你的特征告诉我们,” 沈辞冷笑一声,“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景明低下头,不再说话,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沈辞拿出手铐,将他铐住:“陈景明,你涉嫌故意杀人罪、胁迫他人犯罪,现在正式逮捕你!”
就在民警准备把陈景明押走的时候,他突然挣脱民警的手,朝着办公室的窗户冲过去,想要跳楼自杀。沈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将他拉了回来:“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接受法律的制裁!”
陈景明被押走后,沈辞和谢云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 —— 一个受人尊敬的病理科主任,为了报复一个大学生,竟然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人性的黑暗,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陈景明被捕后,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详细交代了他如何策划杀害刁爱青,如何胁迫张伟帮忙,如何准备安眠药、氯胺酮和福尔马林,以及如何指导张伟碎尸、烹煮的全过程。案件似乎已经真相大白,只等着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
然而,谢云在整理案件资料时,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 张伟的日记本里,1 月 10 号之后的内容,字迹和之前的明显不一样,像是有人模仿张伟的笔迹写的。
她立刻拿着日记本找到沈辞:“沈队,你看张伟的日记本,1 月 10 号之前的字迹,笔画比较潦草,还有点歪歪扭扭,但是 1 月 10 号之后的内容,字迹突然变得工整,虽然刻意模仿之前的风格,但还是能看出来不一样。而且,1 月 10 号之后的内容里,提到‘老陈’让他碎尸、烹煮的细节,跟陈景明交代的有出入 —— 陈景明说他让张伟把尸块切成 1000 片左右,但日记本里写的是 2000 片以上,这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