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队!有个匿名举报电话,说城郊的‘玫瑰别墅’里不对劲,每天都有陌生男人进出,还总看到有怀孕的女人在窗户边张望,看着像被关起来的!”
1988 年秋,江城的天气渐渐转凉,市局办公楼外的梧桐树落下第一片黄叶。沈辞刚和谢云整理完非法器官交易案的后续报告,小李就拿着个记满字的笔记本跑进来,额头上还沾着汗 —— 为了接这个匿名电话,他一路从传达室跑过来。
“玫瑰别墅?” 沈辞停下手里的笔,眉头皱了起来。那片别墅在城郊的半山腰,是 80 年代初建的,住的大多是做生意的老板或外地来的有钱人,平时很少有人去,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举报的人有没有说更多细节?比如别墅里有多少人,每天什么时候有动静?”
“没说太细,” 小李喝了口凉白开,喘着气,“只说自己是附近的村民,晚上去山上砍柴时,看到别墅的窗户都装了铁栅栏,还有人在门口站岗,不像是正常住人的样子。还说上周看到有个怀孕的女人想翻围墙跑,被两个男人抓了回去,哭得特别惨。”
谢云放下手里的卷宗,眼神变得严肃:“80 年代哪有这么严密看管的别墅?还全是怀孕女人,会不会是拐卖妇女的窝点?或者…… 是非法堕胎的黑诊所?”
“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排除其他情况,” 沈辞站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警服,“小李,你去查一下玫瑰别墅的主人,看看是谁买的,什么时候入住的。我和谢云先去别墅附近摸摸情况,别打草惊蛇。”
三人兵分两路,沈辞和谢云骑着二八自行车往城郊赶。路上要经过一片农田,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农民正弯腰收割水稻,远处的村口挂着 “计划生育,人人有责” 的红色横幅 ——80 年代计划生育政策严格,正常人家不会无缘无故把怀孕女人关起来。
骑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半山腰的玫瑰别墅。别墅是红砖墙、尖屋顶,院子里种着几棵玫瑰花,看起来很气派,可门口却站着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像保镖一样来回踱步,别墅的窗户果然装了半人高的铁栅栏,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不对劲,太刻意了,” 沈辞把自行车停在远处的树林里,拉着谢云躲在树后,“你看门口的保镖,眼神一直盯着四周,明显是在防止有人靠近。我们得想办法混进去,或者等晚上再观察。”
谢云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望远镜 —— 这是上次破获走私案时缴获的,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她对着别墅窗户看了一会儿,小声说:“二楼有个窗户没关严,我看到里面有个女人坐在床边,肚子明显鼓起来了,旁边还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像是在检查身体。”
“穿白大褂的?难道是医生?” 沈辞心里更疑惑了,“要是正常产检,没必要把人关起来。小李那边怎么还没消息?”
正说着,沈辞的对讲机响了,是小李的声音:“沈队,查到了!玫瑰别墅的主人叫赵富贵,是个做建材生意的老板,去年从外地来江城,花了二十万买下这栋别墅。但邻居说,他很少住在里面,最近三个月才突然热闹起来,每天都有黑色轿车进出,还不许外人靠近。”
“赵富贵?建材老板?” 沈辞皱起眉,“一个做建材的,怎么会跟怀孕女人扯上关系?小李,你再查查他的生意往来,看看有没有跟医院、诊所相关的联系人。我们在这边再观察一会儿,晚上可能需要支援。”
挂了对讲机,沈辞和谢云继续躲在树林里。到了下午四点,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开到别墅门口,一个戴金丝眼镜、穿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门口的保镖立刻迎上去,恭敬地打开门。男人进去后没多久,别墅里传来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被捂住了嘴。
“这个男人肯定有问题,” 谢云攥紧拳头,“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进去,再晚说不定会出人命!”
沈辞点点头,心里有了个主意:“附近不是有村民吗?我们去村里问问,看看能不能借套农民的衣服,假装是收农产品的,混进别墅附近看看。”
两人往山下的村子走,村口有个卖香烟的小卖部,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姓王。沈辞买了两盒 “红双喜” 香烟,递了一根给王大爷,笑着说:“大爷,我们是城里来的,想收点玉米,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多余的?对了,山上那栋玫瑰别墅,您知道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吗?”
王大爷接过香烟,压低声音说:“你们可别靠近那别墅!里面邪乎得很!上个月我去山上砍柴,看到有个怀孕女人从围墙里扔出来个纸条,上面写着‘救我’,我刚想捡,就被门口的保镖发现了,追了我半座山!后来我才听说,那里面全是怀孕的女人,都是被赵老板‘请’来的,说是给人‘帮忙生孩子’,给不少钱,可进去就不让出来了!”
“帮忙生孩子?” 谢云和沈辞对视一眼,心里瞬间明白了 —— 这很可能是非法代孕的窝点!80 年代虽然没有 “代孕” 这个词,但有些不能生育的有钱人,会私下找贫困女人帮忙生孩子,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这么大规模地圈养怀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