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化为一片废墟,烟尘弥漫,残垣断壁间再无半点邪气与生机。东天阳站在废墟中央,感受着体内呲铁那狂暴力量缓缓平复,心中颇为满意这次“热身”。虽然没找到核心情报,但活动了一番筋骨,还试验了新伙伴的能力,也算不虚此行。
他正准备招呼崖顶的红缨离开,目光却无意间扫过脚下的一堆瓦砾。在那焦黑碎裂的木梁和砖石缝隙中,一点极其微弱的、与周围污秽环境格格不入的银亮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嗯?”东天阳轻咦一声,蹲下身,随手拨开覆盖在上面的杂物。那点银光来源于一片约莫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金属碎片。碎片边缘参差不齐,仿佛是从某件器物上崩裂下来的,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银灰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如同云纹般的天然刻痕。
乍一看,这碎片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但当东天阳的手指触碰到它冰凉的表面时,异变发生了!
他体内,刚刚沉寂下去的呲铁之力,竟然再次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并非之前的狂暴与毁灭欲,而是一种……极度渴望与慎重交织的复杂情绪!仿佛饿汉看到了绝世美味,却又顾忌着这美味可能带着剧毒。
同时,他识海中那口布满了裂痕的东皇钟虚影,也极其微弱地震荡了一下,传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认可”与“怀念”的古老波动。
“这是……?”东天阳心中一动,将那片碎片小心翼翼地拾起,放在掌心仔细端详。碎片入手沉重,远超同等体积的钢铁,其材质非金非玉,触感冰凉而坚韧。更奇特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碎片内部,蕴含着一股极其内敛、却无比精纯与锋锐的“剑意”!
这股剑意并非人为修炼而成,更像是天生地养,蕴含着某种“切割”、“斩断”规则的碎片!虽然因为残缺而威力大减,但其本质极高!
“吼……天丛云……的碎片?!”呲铁那充满力量感的意志在东天阳识海中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这破地方,怎么会有这东西的残片?!而且……气息如此微弱驳杂,像是被什么污秽之物长期侵染,灵性大损……”
“天丛云?扶桑三神器之一的那把剑?”东天阳也愣住了。他自然听说过这着名的神话兵器,据传是从八岐大蛇尾部取出的神剑。难道刚才干掉的那条伪·八岐大蛇,还真跟神话有点关联?或者说,古神教会制造那怪物时,不知从哪里搞到了这块残片,并将其作为污染核心的一部分,埋在了这神社之下?
“不错!”呲铁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嫌弃,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虽是残片,且灵性近乎泯灭,但其材质本质,乃是极其罕见的虚空星纹钢,蕴含一丝先天破灭剑意!若能将其熔炼,提取其精华,无论是用于修复吾之战甲,还是强化汝之兵刃,都是无上佳品!比那块庚金之精也不遑多让,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具妙用!”
它顿了顿,又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点评:“可惜,被污秽侵染太久,剑意蒙尘,十不存一。若是完整的天丛云剑,倒也算得上一件不错的宝贝,值得吾亲自出手收取把玩。”
东天阳听着呲铁那副“老子全盛时期看不上这破烂但现在将就着也能用”的语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也明白了这片碎片的价值。能被呲铁和东皇钟同时有所反应,绝非凡物!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现在是个半废品,但底子很好,回收利用价值很高?”东天阳总结道。
“可以这么理解。”呲铁哼了一声,“待回去后,寻一处极致阳火之地,辅以吾之神力,或可将其中的污秽炼化,提炼出纯净的星纹钢精华与那缕残存剑意。”
这时,红缨也从崖顶飞身而下,落在东天阳身边,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金属碎片:“又发现什么了?”
东天阳将碎片递给她看,简单解释了一下:“好像是扶桑那边传说中的天丛云剑的碎片,不过灵性几乎被污染磨灭了,但材质特殊,呲铁前辈说是个好东西,回去提炼一下或许有用。”
红缨接过碎片,入手微沉,她也感受到了那股内敛的锋锐之意,以及其深处那丝难以驱散的污秽气息。她尝试着渡入一丝涅盘之火,碎片表面那暗沉的银灰色光泽似乎微微亮了一丝,但其中的污秽如同跗骨之蛆,极其顽固。
“确实不凡,但这污染……很深层。”红缨将碎片递回,“看来古神教会没少用它来做坏事。”
“没关系,”东天阳将碎片收起,咧嘴一笑,“落在咱们手里,就算它倒霉到头,也该焕发新生了。正好,回去让安卿鱼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里面那点有用的‘剑意’提取出来,看看能不能让你的枪法更犀利点。”
他总是这样,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她。
红缨心中一暖,却没有推辞,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两人不再耽搁。东天阳再次召唤出太阳战车,将那块沉重的先天庚金之精也搬了上去。战车化作金光,冲天而起,朝着守夜人总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次东海之行,虽然未能获得关于古神教会核心计划的关键情报,但成功肃清了一处沿海污染点,试验了新获得的力量,更是收获了【先天庚金之精】与【天丛云剑残片】这两件难得的宝物。
尤其是天丛云剑残片,其背后可能牵扯的线索,以及它本身蕴含的价值,或许在未来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妖帅呲铁苏醒,连获重宝。
东天阳的底蕴,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积累着。
为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