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醒来的时候,沈泽正侧着身子撑在枕头上,她一睁眼就对上了他炙热的目光。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她用锦被盖住了半张脸。
沈泽笑道:“当然是看看……我的娘子明明是个女子,怎么会那么生猛?”
苏荷羞红了脸,却还是留了心思反驳:“你这个词不妥当,我哪里生猛?这叫主动,喜欢一个人,主动点又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
沈泽点头,很是赞同,靠近她耳边轻声说着:“娘子说得很有道理,那下次换我主动些……如何?”
苏荷听到他温柔的语调,顿时感觉浑身酥麻,她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不敢看他的眼睛。
见她实在羞涩,沈泽也没在逗她,拍了拍裹成一团的苏荷:“今日我要去郊外,会很晚才回来,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下次……”
话还没说完,一只小手就突然出现捂住了他的嘴。
“你,少说话,有事儿就快去,别磨蹭!”
沈泽点头,但眼神却在不由自主地往下看,苏荷因动作过大导致春光乍现。
苏荷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又羞又恼,一手提被子,一手掐着沈泽腰间的肉。
“疼,疼,娘子,你轻些……”
直到沈泽求饶才收手,她满意的笑了。沈泽看着自己的腰间顿时多了一抹嫣红,他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起床穿衣。
“那我出门了,娘子。”
苏荷露出半个头,翁声翁气地回了句“好。”
沈泽走后,苏荷睡了个回笼觉,直至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伸了伸懒腰,还没来得及吃饭就看见姜氏匆匆来找她。
“婆母,怎么了?这样慌慌张张的?”
姜氏上前握住苏荷的手,又气又急:“儿媳妇,你大伯娘今日回来了。”
提起这事儿,姜氏就顿感一阵恶寒,沈泽幼时一场小病后就没见好过,她还一直自责是自己怀孕时吃了许多不该吃的才导致孩子天生体弱。
压根儿没成想是大嫂下的毒,这些年大房由王氏掌家时,王氏为沈泽的药材所废银钱慷慨解囊。
她一直都念着大嫂的恩情,结果却是方便她好往药里下毒而已。
沈荣之死本就是意外,不明白,王氏为何要将这一切归咎于沈泽身上。
苏荷震惊:“啊?什么?老太太不是说大伯娘被送去乡下的庄子上静修,永远不准再踏进榆临吗?这才过去多久?”
姜氏绞着手中的绣帕,愤愤不平:“对啊,她这个歹毒心肠的妇人,凭什么回来?”
说完她又看向苏荷,一脸担忧:“儿媳妇,我怕她再害渊儿,这该如何是好?”
“大伯娘在哪儿?”
姜氏指了指大房的方向:“我过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乔婉玉挽着她,眼下应该正在沈川的院子里。”
苏荷拍了拍手,“走,我们去瞧瞧。”
思索了片刻,她又带上了昨日从赵云舒那边拿来的糕点。
姜氏不解,但还是跟在儿媳的身后。
当她们二人来到沈川的院子时,院门紧闭。
院门的小厮见是苏荷,连忙上前拦住:“五奶奶安好,您这会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荷瞥了一眼门缝,关得并不严实,里面似乎还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谈笑声。
她笑着:“我来找大嫂,给她带了些点心,你去通传一声。”
小厮愣了愣,躬着身子回答:“五奶奶来得不巧,大奶奶正在午休,不如您将点心交给小的,等大奶奶醒来,小的定将五奶奶的心意送至。”
小厮说完后就要上手接苏荷手中的东西,她侧身躲开,“我都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了,难不成你们大奶奶午休的时候还允许你们下人在院子嬉闹?”
小厮低下头有些为难:“五奶奶说的这是什么话,小的们如何敢在院中嬉闹?”
苏荷白了他一眼:“那你是当我聋了?还不赶紧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带了好礼前来相见。”
小厮低着头,左右为难,大公子不待见三房是下人们众所周知的事情。他说的话明眼人都知道只是个婉拒的借口,偏偏这个五奶奶压根儿不上道。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去通报。
院子里的王氏听到苏荷的到来,脸上由晴转阴:“叫她三房的人都滚出去,休再踏入我们大房的院子。”
乔婉玉在此时拍了拍王氏的背:“婆母,小心气坏了身体,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有相见的时候,还不如趁着今天人多,将事情说个清楚,你说是与不是?”
乔婉玉脸上挂着端庄的笑,院子里不止是她们婆媳二人,还坐着四房的刘氏、五房的夏氏、以及二房的沈月瑶。
众人见此,纷纷附和:“是啊大嫂,我们这么多人,自然是都向着你啊。”
王氏哑然,逐渐平复了心情,她被老太太赶出去的三个月里受尽了苦头,当得知自己还能回沈家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相信。
来接王氏的嬷嬷将大房这段时间的事说了个遍。
大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个见不得人的外室被正式纳进沈川的房内,儿媳从赵云舒变成了乔婉玉。
路上嬷嬷直夸这个大奶奶为人处事了得,才进门不久,阖家上下的人心都被她捏得死死的。
起初王氏还不相信,直到她回来,看见满院子盼着她回来的妯娌才信了嬷嬷所言不虚。
王氏听了乔婉玉的话,心想着也对,反正迟早都要面对,眼下人多,她不会吃亏。
见王氏点了头,乔婉玉才朝着小厮挥了挥手:“去吧,请五奶奶进来。”
苏荷与姜氏进来,才知晓院子里好生热闹,一大家子除了三房,每房都来了人。
姜氏一进门就看见王氏坐在院子里,周围是两位弟妹在恭维,身旁坐着沈月瑶这个晚辈,看起来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
姜氏气得发抖,当她得知,害得沈泽缠绵病榻十年之久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大嫂时,她既震惊又愤怒,想去大房找王氏算账,却被告知由老太太处置,送去庄子清修去了。
她满腔怨恨无处可泄,若是王氏一辈子清修,她也能徐徐接受,问题是她现在安然无恙地回来,还享受着荣华富贵。
她气得手发抖,上前打翻了王氏的茶盏,指着她的鼻子厉声指责:“你怎么好意思回来的?你凭什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