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第二轮战罢的次日寅时,晨雾还没漫过演武场的青石阶,林辰的运动手环已显示“全员集结”的提醒。他站在金灵打卡点旁,看着弟子们陆续将护腕贴向石桩——打卡记录与晨练签到绑定,是昨夜刚补的规则。可名单划到最后,金灵组的沈铜名字旁,始终是灰扑扑的“未签到”。
“沈铜师兄赢了两场硬仗,会不会是累得睡过了?”一名新弟子小声嘀咕。沈铜是比方雷资历还老的金灵弟子,一手“裂山剑”练了十年,大比第二轮以一招险胜流云宗的核心弟子,成了不少弟子眼中的“黑马”。方雷却皱起眉,将流云剑往石桩上一靠:“他昨晚跟我吹,说裂山剑已至化境,不用练联动也能赢——我看是故意偷懒。”
林辰没说话,只是激活护腕的定位功能——沈铜的护腕信号停在西山的“试剑崖”,那里是老弟子练古法剑招的地方,远离所有打卡点。“去看看。”他朝方雷递个眼色,两人踏着晨雾往西山走,刚到崖底就听见剑风呼啸,沈铜赤着上身,正挥剑劈向崖壁的巨石,剑刃激起的金灵剑气却有些散乱。
“寅时晨练,你倒躲在这练单剑。”方雷的声音打断了剑风,沈铜猛地收剑,看到两人脸色骤变,却仍梗着脖子道:“我赢了两场,难道还不够?联动训练是给新弟子练的,我这裂山剑,单用就够扫流云宗了。”他晃了晃护腕,“打卡我下午补就行,灵米配额少点也无所谓,赢了大比,宗门还能少了我的赏赐?”
林辰走上前,指着崖壁上的剑痕:“你的裂山剑劈偏了三寸,是昨夜实战时灵脉耗损没补回来。寅时灵气最纯,本是稳脉的最佳时机,你却跑来练单剑,今天再上场,灵脉必乱。”他调出沈铜的打卡数据,“你昨天只在午时打卡一次,灵气补充效率28%,比赵磊还低——赢一场靠运气,想赢到最后,靠的是每天的积累。”
沈铜刚要反驳,就见林辰抬手召来平衡架,聚灵晶投射出他昨夜的实战画面:“你赢流云宗弟子时,靠的是他灵脉紊乱的破绽,可你最后收剑时,手腕抖了一下——那是联动灵气不足的信号。若遇到柳苍那样的高手,这一下破绽就足以败北。”
“我不信!”沈铜猛地挥剑劈向林辰,裂山剑带着破空声袭来,林辰却没躲,只是朝方雷点头。方雷瞬间出剑,金灵丝缠住沈铜的剑刃,两人同时发力,沈铜的手腕竟被震得发麻,剑差点脱手。“看到没?”方雷松开金灵丝,“我练了联动技后,灵气比你稳三倍,你单靠古法剑招,早跟不上了。”
沈铜盯着自己发抖的手腕,脸色终于白了。他想起昨夜练剑时,总觉得灵气接不上,还以为是太累,现在才明白是偷减晨练的缘故。“可联动训练太磨人,我这裂山剑……”“裂山剑是根基,联动是翅膀。”林辰打断他,“你把裂山剑的力道融进联动技里,威力只会更强,不会弱。”
两人将沈铜带回演武场时,晨练已近尾声。林辰让沈铜站在队伍前,当众道:“从今天起,所有弟子的晨练签到与打卡点绑定,寅时未签到的,不仅灵米配额减半,当天禁止参赛。”他看向沈铜,“你今天不用上场,补练寅时的联动基础,方雷师兄亲自带你。”
沈铜红着脸站到金灵组的队伍里,方雷将他带到淬灵阵前:“先练‘剑脉同步’,把你的裂山剑招拆开,每劈出一剑,就和我用金灵丝联动一次。”他示范着将金灵丝缠在沈铜的剑刃上,“吸气时沉灵气,我喊‘合’,你就出剑——记住,联动不是让你丢了古法,是让古法更管用。”
苏小桃和阿翠路过淬灵阵,看到沈铜笨拙地配合方雷的节奏,忍不住偷笑。阿翠用枯荣藤递来一枚凝露草叶片:“沈铜师兄,把这个贴在护腕上,能帮你稳脉。”苏小桃也道:“我师父说,再厉害的剑招,也要灵脉托着才行——你看李炎师兄,每天寅时都去寒潭打卡,火灵刃现在比裂山剑还亮呢。”
沈铜接过叶片,贴在护腕上,果然觉得灵脉顺畅了些。跟着方雷练了一个时辰,当两人的金灵丝同时亮起时,他劈出的裂山剑竟带着淡金光波,一剑就劈开了之前没劈开的巨石。“成了!”沈铜惊喜地喊出声,方雷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裂山剑该有的威力——以前你是硬用灵气顶,现在是借联动顺灵气,能一样吗?”
这件事很快传遍宗门,林辰趁机完善了“双打卡机制”:寅时晨练一次“基础打卡”,傍晚合练后一次“联动打卡”,两次都达标才算合格。为了防止老弟子钻空子,他还让各小组互相监督,替补弟子负责记录缺席情况,直接和团队配额挂钩。
可没等规则落地,又出了岔子——三名老弟子效仿沈铜,谎称去灵泉池淬脉,实则躲在宿舍睡觉,被查岗的苏小桃抓了现行。“你们的护腕定位在宿舍,灵泉池的打卡记录也是假的!”苏小桃举着记录板,身后跟着变异狼,狼嘴叼着他们藏起来的酒壶,“林师兄说了,说谎比偷懒更严重!”
林辰将三名老弟子带到戒律堂,却没按门规处罚,只是让他们去灵田帮阿翠培育凝露草:“你们觉得联动训练没用,就去看看木灵、土灵弟子怎么配合——阿翠的枯荣藤要借土灵灵气扎根,苏小桃的土灵阵要借木灵灵气锁水,少了谁都不行。”他顿了顿,“大比不是个人秀,是宗门战,你们偷减的不是训练时间,是队友的信任。”
暗处的柳苍手下将这一切报给观礼席的柳苍,柳苍眼中闪过阴光:“老弟子离心离德,这正是我们的机会。”他递给手下一枚传音符,“去接触沈铜,告诉他,只要他在决赛时故意输给流云宗,我就传他‘流云宗秘传剑谱’,比他那裂山剑厉害十倍。”
沈铜正在淬灵阵练联动剑招,突然收到一张匿名传音符,上面写着柳苍的条件。他攥紧传音符,想起自己十年练剑的苦,又想起林辰和方雷的话,内心挣扎不已。这时方雷走过来,将一杯灵米粥递给她:“我以前也觉得宗门的新规矩碍事,可上次寒潭被偷袭,若不是赵磊他们联动救我,我早成煞灵宗的刀下鬼了。”
沈铜看着手中的传音符,突然将它捏碎,灵气顺着指尖融入淬灵阵的石桩:“方师兄,我去告诉林师兄——柳苍想拉拢我。”方雷眼中闪过赞许:“这才是青云宗的弟子。”两人刚走到演武场,就看到林辰正对着总控制台皱眉,护腕上的预警信号闪烁:“柳苍的断脉阵,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了。”
沈铜突然上前一步,将裂山剑横在胸前:“林师兄,我错了。寅时晨练我再也不缺,联动技我也会好好练。决赛时我打头阵,用联动过的裂山剑,劈碎柳苍的阴谋!”他看向周围的弟子们,声音洪亮,“老弟子不是宗门的包袱,是新规矩的根基——我们一起赢!”
弟子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李炎举着火灵刃大喊:“沈铜师兄说得对!我们新老弟子一起上!”林辰笑着点头,激活护腕的投影,六个打卡点的聚灵晶同时亮起,与所有弟子的护腕形成共鸣:“决赛明日开战,柳苍的断脉阵,就是我们新老弟子联手破阵的战场!”
寅时的晨雾彻底散去,阳光洒在淬灵阵的石桩上,沈铜和方雷并肩练剑,金灵丝缠绕的剑刃劈出整齐的剑气,与远处苏小桃的土灵墙、阿翠的枯荣藤形成完美联动。变异狼趴在打卡点旁,对着观礼席的方向低吼,仿佛在宣告:青云宗的新老弟子,早已连成不可破的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