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
楚鸣也是运气好，刚打开卧室门，正好撞上蔚伟志起床。
后者蹲在房门后面，在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悍然发动偷袭。
期间还极其装13的大喊大叫，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一样。
“好慢。”
身材肥胖的教导主任别说和野生怪异比，就连巴正信的速度都能完爆他。
面甲下楚鸣十分扎心地评价起他的动作，而后轻松侧身躲闪的同时，衔接一记侧身踢。
攻击正中侧肋。
“你到底是什么人！”
蔚伟志又气又怒又恐惧，肥硕身躯踉跄着倒退回卧室。
自己健体境十重圆满，居然在对方手上连一招都走不过。
楚鸣扫过卧室环境，赶忙主动把超声波震荡和灵敏听力给关了。
新技能好是好，问题现在主机有点带不动。
不稳定性太大，容易坑害自己。
“啊！！！！”
下一秒，一道尖利的女高音从床榻上传出。
感受着空气中的震动，楚鸣的心跳速度都快了半拍。
幸亏把技能关了，要不然今天非死在这。
锁喉，缺氧，床上的高音喇叭像是被断了电一样，还给了世界一分清净。
“交代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楚鸣整张脸藏在面甲下，开始故弄玄虚的谜语人环节。
“我知道什么，你这个疯子！”
蔚伟志扶墙喘着粗气，莫名其妙被人打上家门，他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
要不是肋骨疼，必须要和对面再大战三百回合。
教导主任犟，楚鸣比他更犟。
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打到你说为止。
区别于屈打成招，他不会有针对性的问询“为什么要针对楚鸣”这种问题。
而是非常宽泛性的，让他交代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至于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好事，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蝙蝠毒刃在指间翻腾出一朵刀花，手腕顺着臂膀的力道甩动，刀刃如同离弦之箭，径直飞向蔚伟志的大腿。
嗤！
一朵猩红的血色花朵，从蔚伟志粗短肥胖的大腿上绽放。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堪比过年杀猪的惨叫声。
音波反馈之剧烈，逼得楚鸣甚至一度想封印自己本身的听力。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口子真的好吵啊。
轰隆一声闷响，蔚伟志倒地的动静堪比山体滑坡泥石流。
一堆肉砸在地面上，还带弹反流动效果的。
“蝙蝠毒刃。”
面甲下，楚鸣瓮声瓮气道：“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因为它是带毒的。”
“和传统意义的毒药不同，蝙蝠毒刃的毒，是病毒的毒。”
“疯犬化，腐血症，免疫崩坏，肉身分解，基因污染……”
楚鸣不是酷吏，没有诸如满清十大酷刑这类折磨人的丰富经验和想象力。
而且他自问不是什么丧心病狂之辈。
花心思钻研怎么折磨别人，甚至以此取乐，多少有点和变态沾关系了。
相较于物理层面的摧残，他更加“仁慈”的选择了杀人诛心。
如数家珍一般的报菜名，听得蔚伟志老脸煞白。
人生在世，生老病死。
病虽然排序在第三，但基本上每个人都在老死之前体会过它的威力。
病毒是最严厉的审问官，它们不会休息，不会给你投降的机会，甚至根本不会留活路。
相比起生不如死，有时候死亡甚至是一种解脱。
“你会染上什么病毒呢，我很好奇。”
楚鸣来到蔚伟志跟前，不仅没有继续下手，甚至好心将蝙蝠毒刃取下来，主动用从荆怡蓉那拿的纱布消毒棉包扎伤口。
以免某人因为失血过多提前挂掉。
不知道是扎到静脉，还是蝙蝠毒刃起作用了，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在将绷带和消毒棉浸湿后，居然呈现出黑红的色彩。
痛到浑身打哆嗦的蔚伟志，再看向楚鸣那张画着蝙蝠的面甲时，眼眶里满是恐惧，还有隐隐闪烁着的泪水。
他怕了，真的怕了。
他完全看不懂这个蒙面怪人的所求。
莫名其妙上门，莫名其妙杀人，就连折磨自己，都是都是用病毒这种非常人不会使用的方法。
即便现在正被他主动包扎伤势，蔚伟志也仍然感觉不到一丝善意。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猫戏耍的老鼠，之所以还没有死，只是因为对方没有玩够。
他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可以模拟出接下来的画面了。
眼下最理智的行为，就是自我了结，免得被侮辱自尊，承受来自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暴击。
问题是，蔚伟志没有这个胆子。
他不敢，更舍不得去死。
可怜的老鼠为了能够抓住那一丝渺茫的生机，开始向猫献上自己的一切，除了生命。
除开欺压二中老师，贪污公款中饱私囊，包养小三，嫖娼这些见怪不怪的罪名。
蔚伟志自爆的内容里，还出现了一中的名字。
根据李青松的要求，蔚伟志每年会趁着分班的机会，故意将一些成绩优异的学生扔到“粪坑”里。
就像监狱里的罪犯不一定百分之百都是坏人。
但在牢房里遇上杀人犯，小偷，强盗，黑社会的概率，肯定比在公司，工厂，工地高的多。
等等？
李青松！
楚鸣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听到了某个不得了的名字。
玛蛋，雷音师娘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别吓我啊。
武师境武者，真心打不过的。
而且……自己在曦城认识的人真心不多了。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还请放我一条生路。”
蔚伟志在强烈恐惧的情绪作用下，被吓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配合上那副肉滚滚，油嘟嘟的大脸，居然莫名有种丑萌的可怜感。
蝙蝠毒刃冰冷的触感，出现在了他的脖颈处。
楚鸣居高临下，目光尽是漠然：“全部说完了，再想想。”
把好学生扔进粪坑干什么，结果如何？
二中就只有你蔚伟志一个内鬼？
还有，就凭你这种体型，出拳速度，实战经验，凭什么人到中年，还能维持在健体境十重，甚至能隐隐牵动气血之力？
“我说！我说！十九班班主任是我的同伙。”
“他负责引导学生冷暴力那些优等生，我负责和稀泥，不让事情闹大。”
“最后那些学生去哪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十九班班主任还有李青松都信什么圣神教会，说不定全都被他们拉去信教了。”
“我的修为是靠贪污公款，还有一中方面给的好处保持到现在的！真的，没有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楚鸣微微皱起眉头。
圣神教会？
听起来就很有邪教的调调。
也很符合齐康乐疯狂的表现。
问题是这个蔚伟志，他是个什么身份？
邪教徒？
看着不像，和齐康乐差远了。
“你不是圣神教会的教徒？”
蔚伟志赶忙摇头，圣神教会的教徒脑子都不正常。
嘴里说着信奉圣神，入教分发的却是怪异火寂虫。
他只是贪财，不想找死。
“你不入教，圣神教会能放心？”
蔚伟志表情讪讪：“我需要钱，他们需要我帮他们做事。”
懂了，跟汉奸和鬼子能玩到一起去的道理一样。
“最后一个问题，是谁对楚鸣身边的人下的黑手？”
“楚……楚鸣？”
蔚伟志为了活命，眼下可谓是脑力全开。
听到“楚鸣”名字的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今年的分班的情况。
没办法，基因返祖，单挑十九班，被李青校长重点关注，甚至还请来了李青松，武道修炼班班长，轻松在擂台赛赢了一中巴正信。
蔚伟志对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听到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可他关注的也只是楚鸣本人而已，谁对他身边的人下黑手？
话说这小子不是无亲无故吗，哪有什么身边的人？
“阳光福利院火灾。”
楚鸣声音中听不出温度，按捺给出了提示。
“大……大人，这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害人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
蔚伟志当然知道闹得满城风雨的阳光福利院惨剧。
但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和圣神教会扯上关系，赶忙与自己光速切割，生怕引火烧身。
楚鸣就想笑。
“收钱办事而已”“害人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什么样的脸皮，居然能把这两句话缝合在一起。
人和人之间的差异性，他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
算了，眼下没时间和他聊三观了。
这种人，大概只有真刀真枪打一架，才能够打成意见统一。
而且，也只是意见统一而已。
“自己打电话投案自首。”
楚鸣将手机扔给蔚伟志。
二中这些破事，他现在不想花时间去掺和。
哪怕他是受害者之一。
圣神教会现在有两个教徒，楚鸣是知道身份的。
李青松，打不过。
十九班班主任，不知道实力。
目标已经很明显了。
……
曦城治安局电话报案中心，人美声甜的接线员刚接起电话，就听见电话另一头像是信众进了忏悔室，开始疯狂自爆自己做过的罪行。
临了，蔚伟志还不忘让治安局帮忙给自己叫一辆救护车。
“我被病毒感染了，快救我！”
曦城第一人民医院。
负责给蔚伟志做检查的医生十分肯定道：“病人除了肋骨骨折，大腿被贯穿以外，并没有受到任何病毒感染，他的身体很健康。”
蔚伟志：“可是我的血变黑了。”
医生：“静脉血。”
蔚伟志：“我觉得全身发冷。”
医生：“失血过多。”
蔚伟志：“可是他说……”
医生脸上还保持着微笑，额头上却不自觉突起“井”字形青筋。
为什么这些看病的病人，宁愿相信一个拿刀捅他的的凶手，也不相信医生的诊断报告！
医生这个职业他么的是被人附了魔吗？
天生不被人相信的诅咒？
好像打人。
可惜职业操守不允许，医院规定更加不允许。
【蝙蝠毒刃：攻击附带中毒效果，持续时间10秒。】
楚鸣表示：我就是随便一说，鬼知道蔚伟志还真信了。
话说这个中毒效果，不会是什么降智光环，吐真剂之类对脑特攻的属性吧？
曦城五金市场，店老板满脸防备，跟防贼一样防着楚鸣。
谁家好人一上来，就问正经生意人，有没有见过收保护费的黑社会？
你这个问题，他礼貌嘛？
直到店老板看见，楚鸣徒手将店里钢管从“I”字形掰成“U”字形。
又从“U”字形，掰回“I”字。
他的态度明显亲切了不少：“你看你，小哥，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高人？”
“关在城防军牢房的豹哥，是他指点我来的。”
楚鸣按照豹哥给小弟们吹牛13时说的内容，成功获得了店老板的信任。
当然，那根钢管的作用，也是举足轻重。
“这就是阿豹推荐来的新人？”
在店老板的带领下，楚鸣顺利见到了盘踞在五金市场一带的黑道头目铁头彪哥。
一颗被盘到反光的大秃瓢，在仓库大灯的照耀下光芒四射。
“看看这细皮嫩肉，小胳膊小腿的，拍偶像剧吗，小兔崽子毛长齐了没？”
“你还是去红浪漫做鸭子更有前途，滚吧！”
楚鸣脸上浮现出恶劣的笑容：“本地帮会太没有礼貌了，哪有一见面就人身攻击的？”
“秃瓢，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长得帅，还是说……”
说话间，楚鸣特意抹了一把头顶的发丝。
“你嫉妒哥们头发比你多？”
铁头彪哥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好小子，你有种，今天让你站着出去，我管你叫……”
“爸爸！”
黑社会大佬铁头彪哥的威风，可谓是转瞬即逝。
鼻青脸肿跪在地上，主打一个可怜，无助，好欺负。
超声波震荡集束攻击，蝙蝠套装，再加上楚鸣本身的数值。
对付正式武者可能有些困难，收拾这些靠收保护费混日子的犯罪团伙，低级打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连个健体境五重都没有，你们黑社会现在都这么好混了？”
楚鸣发出灵魂拷问。
不说自己散气归元，一中巴正信都健体境十重了。
横扫一片地区做老大不成问题吧？
人家还是高三学生诶。
铁头彪哥吸了吸鼻血，解释起来：“稍微成气候的，都被治安局抓过去戴罪立功了。”
“对了大哥，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