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的栅栏早已被地震震得变形,龙战一枪就将其砸开,一股新鲜空气顺着管道飘进来,与实验室里的血腥气形成鲜明对比。可还没等众人高兴,通风管道里突然传来 “窸窣” 的声响 —— 是之前逃跑的斗笠人!他正趴在管道里,左眼的琉璃珠已经碎了,右臂空荡荡的,显然是被蛊母的触须咬断了,手里却还攥着半截玄铁线,线端缠着一颗蛊虫卵。
“你们…… 也想逃?” 斗笠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他盯着剑铭手里的建国,眼神里满是嫉妒,“我为石原大人做了这么多,他却把我当成蛊母的养料…… 既然我逃不了,你们也别想走!”
他猛地将玄铁线朝着剑铭甩去,线端的蛊虫卵在空中炸开,里面的蛊虫朝着众人扑来。汪雨幕虽然灵力透支,却还是强撑着挥出一道冰棱,将蛊虫冻在半空中:“别拦着我们!你也是石原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帮他?”
“受害者?” 斗笠人惨笑一声,他指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我早就不是人了!自从被石原种下蛊虫,我就成了他的傀儡!现在蛊母死了,我体内的蛊虫也快反噬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他突然朝着通风管道深处爬去,玄铁线缠在管道壁上,像是在设置陷阱:“这管道里,我早就埋满了蛊虫卵!你们要么被蛊虫咬死,要么被基地爆炸炸死!选一个吧!”
“疯子!” 龙战举起长枪,就要朝着斗笠人射去,却被剑铭拦住:“别追了!自毁程序只剩二十秒了!先把建国和雨幕送进管道!”
众人不再理会斗笠人,开始往通风管道里爬。凝冰羽先爬进去,在前面开路;龙战断后,用长枪清理管道里的蛊虫卵;剑铭则背着汪雨幕,小心翼翼地跟在中间,建国靠在剑铭的背上,意识依旧模糊,却本能地抓着剑铭的衣领。
通风管道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行,里面布满了灰尘和蛛网,偶尔还能看到斗笠人埋下的蛊虫卵,被龙战的长枪一一挑碎。汪雨幕趴在剑铭的背上,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腕上的绢帕已经被汗水浸湿,伤口处的血丝也渗得更多了。
“放我下来吧…… 我自己能爬。” 汪雨幕轻声说,她不想再拖累剑铭。
“别说话,保存体力。” 剑铭的声音有些喘,却很坚定,“我说过,要带你一起出去,就不会食言。”
汪雨幕没再说话,只是将脸颊贴在剑铭的背上,能感觉到他后背的温度,还有他为了避开管道壁凸起,刻意放慢的速度。她心里暖暖的,连灵力反噬的疼痛都减轻了些。
突然,管道前方传来凝冰羽的声音:“前面有光!是出口!”
众人精神一振,加快了爬行速度。果然,前面不远处有一道微弱的光,是通风管道的出口,外面是基地后面的树林,显然已经远离了核心区域。
“还有十秒!快!” 龙战大喊,他推着建国的脚,帮他加快速度。
剑铭背着汪雨幕,终于爬到了出口,他用匕首撬开出口的栅栏,先将汪雨幕抱出去,然后又转身将建国拉出来。凝冰羽和龙战也紧随其后,刚跳出管道,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 ——731 基地彻底崩塌,巨大的烟尘冲天而起,连地面都被震得摇晃了几下。
众人瘫坐在树林里,大口喘着气,看着远处崩塌的基地,心里既庆幸又沉重。庆幸的是,他们终于逃了出来;沉重的是,那些培养舱里的实验体、被蛊母控制的斗笠人,还有石原的疯狂阴谋,像一道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汪雨幕靠在剑铭身边,脸色依旧苍白,她看着剑铭手腕上的伤口,轻声说:“你的伤口…… 得赶紧处理,蛊母的毒素还在里面。”
剑铭低头看了看,绢帕已经被血浸透,伤口处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显然毒素还在扩散。他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汪雨幕的头发:“我没事,先看看建国的情况。”
建国躺在地上,意识已经清醒了些,他看着剑铭和汪雨幕,声音沙哑:“剑哥…… 汪师姐…… 对不起,我刚才差点……”
“别说对不起。” 剑铭打断他,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也是受害者,要怪就怪石原那个疯子。我们会找到彻底解你毒的方法,一定。”
凝冰羽走过来,递给剑铭一瓶解毒剂:“这是从医疗室带出来的最后一瓶解毒剂,能暂时压制你和建国体内的毒素,但要彻底根治,还需要找到蛊母的残片 —— 刚才的爆炸可能没完全毁掉它,万一有残片留下,后果不堪设想。”
龙战站起身,望着远处的天空,眉头皱得很紧:“石原虽然死了,但他的实验数据可能还在,说不定还有其他的‘蛊母’在别的地方培育。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得尽快通知其他修仙门派,警惕类似的生化实验。”
剑铭点头,他扶着汪雨幕站起来,两人并肩望着崩塌的基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心里的阴影。
汪雨幕突然握住剑铭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很坚定:“不管以后还有多少危险,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剑铭转头看向她,阳光落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影,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他握紧她的手,轻声说:“好,我们一起面对。”
远处的基地还在冒着黑烟,蛊母的残片是否存在、其他的生化实验是否还有、建国体内的毒素能否彻底解开,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