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凡尘小灶” 的灶台就亮着微光。苏砚围着灶台转了三圈，手里捏着一碗刚熬好的灵草汤，眉头拧得紧紧的 ——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调整配方了，加了三倍静心草，又混了药园给的 “凝气花”，可灵食的抗雾效果还是不够强，只能勉强挡住稀薄的黑雾，遇上浓雾根本没用。
“苏砚，要不歇会儿吧？你都熬了一整晚了。” 李青端着一碗热云米粥走进来，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地说，“陈长老那边也没催，咱们慢慢试总能成的。”
苏砚摇摇头，把汤倒进灵玉碟 —— 玉碟只亮起淡淡的绿光，比上次的甜心青芽汤还弱。他摸了摸怀里的布包，里面是穿越时带的半包凡间面粉，已经受潮结块了。之前光顾着用修真界的灵材，倒把这 “两界特产” 忘了 —— 凡间食材没沾染修真界的灵气，说不定能和噬灵雾形成 “对冲”？
“李青，咱们去石缝那边看看。” 苏砚突然起身，把面粉包塞进储物袋，“我怀疑那石缝就是我穿越时的两界通道，要是能确认，说不定能用凡间食材改进灵食。”
两人往石缝赶，路上远远就看到不少宗门弟子在搬运巨石，陈长老正拿着罗盘在石缝前测算，黑雾比昨天更浓了，像一团化不开的墨，绕着石缝打转。
“苏砚来了？正好，这黑雾越来越邪门，刚有两个弟子靠近，就被里面的东西咬了。” 陈长老看到他，脸色凝重地指了指旁边的担架 —— 两个弟子胳膊上有细密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灵力紊乱，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似的。
苏砚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伤口 —— 上面有细小的齿痕，还沾着一点黑色粉末，轻轻一捻，粉末竟在指尖蠕动了一下，变成一只芝麻大的黑虫，飞快地往他袖口钻。
“小心！这是‘食灵虫’！” 陈长老眼疾手快，挥出一道灵力拍飞黑虫，“是噬灵雾里滋生的邪虫，专咬有灵气的生灵，吸走灵力后还会传播雾毒！”
苏砚心里一震，突然想起怀里的辣椒面 —— 上次用它驱过疾风兔，食灵虫说不定也怕辣。他赶紧掏出辣椒面，撒在弟子的伤口周围，又取了点混进刚带的灵草汤里，喂弟子喝了两口。
没一会儿，弟子们紊乱的灵力竟慢慢平复了，胳膊上的伤口也不再发黑。陈长老惊喜地看着辣椒面：“这调料竟能克食灵虫？苏砚，你这灵食要是加了它，说不定能同时抗雾驱虫！”
苏砚眼前一亮，这正是他要找的突破点！他顺着石缝往里望，黑雾中隐约飘着个透明的东西 —— 是个皱巴巴的凡间塑料袋，上面还印着他前世常买的面粉品牌。
“真的是两界通道！” 苏砚又惊又喜，“我穿越时带了些凡间食材，没沾染修真界灵气，说不定能中和噬灵雾的浊气！” 他掏出那包受潮的面粉，撒了点在黑雾边缘 —— 面粉刚碰到雾，就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黑雾竟往后退了半寸。
“有用！” 陈长老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你赶紧回去改进灵食，需要什么尽管说，药园、炼器堂都能给你调资源！”
苏砚刚要答应，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 —— 老黑骑着灵马赶来，马背上驮着两大筐新鲜妖兽肉，还有一捆晒干的甜心草。“苏砚兄弟，听说你缺灵材，我把家里存的肉和草都拉来了！” 老黑跳下马，擦了擦汗，“还有，老刘师傅让我给你带这个。” 他递过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十几个巴掌大的灵玉盒，盒壁刻着细密的纹路，“老刘说这是‘锁灵盒’，能保住灵食的灵气，方便你给守通道的弟子送补给。”
苏砚看着眼前的肉、草和灵玉盒，心里一阵暖流 —— 从老刘到老黑，再到陈长老，越来越多人在帮他。他立刻决定调整配方：用凡间面粉和玉米粉混合做 “双米面饼”，裹上剁碎的刺猪兽肉（补充灵力），再撒上双倍辣椒面（驱虫），最后用凝气花和静心草熬成 “双效汤”，配着面饼吃，既能抗雾又能驱虫。
两人赶回铺子，立刻动手。苏砚揉面时往里面加了点灵泉水，让面粉和玉米粉更好地融合；李青则负责剁肉，把刺猪兽肉剁成泥，混进辣椒面和甜心草粉。铁锅里的汤 “咕嘟” 作响，凝气花的清香混着辣椒的辛辣，飘出老远，连路过的弟子都忍不住探头问：“苏砚，这次又做什么好东西？闻着比上次的兔丁盖饭还香！”
忙到晌午，第一批 “抗雾双效套餐” 终于做好了 —— 金黄的双米面饼夹着红亮的兽肉馅，配着碧绿色的双效汤，装在灵玉盒里，灵气一点都没散。苏砚和李青装了满满两竹篓，往石缝赶。
刚到通道附近，就听到弟子们的惊呼 —— 黑雾突然爆发，比之前浓了三倍，里面的食灵虫像黑云似的涌出来，好几个弟子被咬得连连后退，灵力紊乱得站都站不稳。
“快！把灵食分给大家！” 苏砚赶紧打开灵玉盒，递过面饼和汤。弟子们咬了一口面饼，辛辣的肉汁在嘴里炸开，瞬间压住了喉咙里的燥意；再喝一口汤，凝气花的灵气顺着经脉散开，被食灵虫吸走的灵力竟慢慢补了回来，身上的黑雾也像遇到暖阳似的退散了。
“太管用了！” 一个被咬的弟子惊喜地喊道，“我感觉灵力比之前还稳，这些虫子也不敢靠近我了！”
陈长老看着这一幕，对苏砚拱手道：“苏砚，这次多亏了你！我已经禀明宗主，以后宗门每月给你拨五十斤灵材，你负责给守通道的弟子做抗雾灵食，算是宗门和你的正式合作！”
苏砚刚要道谢，就听到石缝里传来 “嗡” 的一声 —— 黑雾中透出一点微弱的白光，不像噬灵雾的阴冷，反而带着点凡间的烟火气。他心里一紧，刚要靠近，就被陈长老拉住：“别过去！通道里说不定有更危险的东西，等宗主派来封印大阵再说！”
苏砚点点头，却没移开目光 —— 那白光里，他好像看到了凡间超市的货架影子，还有熟悉的泡面包装。看来这通道不仅连通两界，还在慢慢变得稳定，可随之而来的，说不定还有更可怕的危机，比如噬灵雾的源头，或者更多的食灵虫。
夕阳西下时，苏砚和李青往回走，竹篓里的灵玉盒空了大半。苏砚摸了摸怀里的面粉包，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 下次可以用凡间面粉做 “抗雾馒头”，再把凡间的酱油、醋带来，给灵食加味，说不定效果更好。
只是他没说，那道从通道里透出的白光，让他隐隐觉得，这场噬灵雾危机，绝不会只停留在修真界，迟早会牵连到凡间 —— 而他，或许是唯一能打通两界、联手抗险的人。回到铺子，苏砚没歇着，立刻又架起了灶台，这次他要研发的，是能扛住浓雾和大量食灵虫的 “超强抗雾灵食”，为即将到来的更大危机，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