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雾瘴林刚放晴,供应链中枢的“价格监测阵”就发出刺目的红光——凡间大米价格单日暴涨五成,比上月垄断时的杂粮涨幅更凶。苏砚盯着阵中跳动的数字,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是刚和万谷行周边的村落签了杂粮协议?怎么大米又出问题?”
苍木宗弟子林小满带着一身风尘撞进门,怀里的凡间报纸油墨未干,头版“黄淮大旱,粮田绝收”的标题格外扎眼:“苏组长,凡间闹粮荒了!咱们常收粮的三个村落,今年大米亩产跌了七成,农户自己都不够吃,根本没法供应;石缝通道那边更糟,凡间官府怕粮食外流,派了兵丁守着,说‘非赈灾粮不得出境’,咱们的运粮车全被扣了!”
大米不是杂粮——它是低阶灵食的“骨架”,丹渣饭团里灵米占比40%,药渣粥更是“无米不成粥”,全联盟每日需3000斤,比杂粮还刚需。消息传开不到半天,各宗外门就炸了锅:青云宗炼气弟子堵在灵食点门口,举着空碗喊“没粥怎么抗雾毒”;天衍宗采灵队直接推迟了出任务,队长传讯质问“总不能让弟子空着肚子去雾瘴林”。周明的传讯符快被催爆,最后一条消息带着颤音:“外门弟子情绪不稳,再断粮怕是要出乱子!”
苏砚当机立断:“去石缝通道,我亲自和凡间官府谈。” 周长老急忙拦住他:“凡间官府不认修真界的令牌,上次万谷行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直接去太冒险!” 苏砚摸出怀里的灵蜜瓷瓶——这是青云宗最普通的低阶灵蜜,却能让凡间伤口快速愈合:“我不用修真者的身份,用‘赈灾商人’的名义去。”
石缝通道的凡间出口设在黄淮边境的青溪镇,镇口的木栅栏后,十几个手持刀枪的兵丁正盘查过往车辆,地上堆着被扣的米袋,为首的县丞赵大人满脸愁容,手里攥着赈灾文书唉声叹气。苏砚换了身粗布商人服,让林小满扛着两箱灵蜜,径直走到栅栏前:“赵大人,我是南边来的粮商,听说青溪镇缺粮,特来捐粮换路引。”
赵大人抬眼扫过他,语气生硬:“捐粮?你知道黄淮缺多少粮吗?三百万石!就你这两箱东西,不够一个村吃一天。现在朝廷有令,凡运粮出境者,以‘囤积居奇’论罪,别给我打歪主意!” 苏砚没急着辩解,打开木箱,取出一小勺灵蜜,倒在旁边受伤兵丁的破手上——原本渗血的伤口瞬间止住血,结痂的速度快得肉眼可见。
赵大人瞳孔骤缩,伸手抢过灵蜜瓷瓶:“这是什么神药?” “不是神药,是‘蜜膏’。” 苏砚语气平静,“我能提供的不止这个——每月捐出500斤蜜膏,帮你们治伤赈灾;还能组织修真界弟子,用‘引水术’帮你们浇灌粮田。条件只有一个:允许我的粮车通过,拉走每月3000斤大米,且按灾前原价收购。”
这就是苏砚的“两界粮补”方案——用凡间稀缺的灵材(灵蜜、低阶灵草)抵偿“粮食出境税”,再用修真界的术法解决凡间的实际困难,既给官府台阶,又不触碰其“赈灾”底线。可赵大人还是犹豫,手指敲着桌面:“你要的3000斤,够青溪镇百户人家吃一周,我没法私自做主。而且……” 他压低声音,“镇外有伙乱兵,专抢粮车,之前的赈灾粮被劫了三批,你就算拿到路引,也运不出去。”
阻碍又多了一层——不仅有官府的政策壁垒,还有凡间乱兵的武力威胁。苏砚却笑了:“乱兵我来解决,你只需要给我三天时间,我帮你把劫走的赈灾粮抢回来。若做到,你就签了这份‘粮补协议’;若做不到,我立刻走人,蜜膏全留下。” 赵大人盯着他笃定的眼神,咬了咬牙:“好!我信你一次,若你能拿回赈灾粮,我亲自送你过界!”
当天夜里,苏砚带着联盟运输队的五名金丹弟子,悄悄摸到镇外的乱兵巢穴——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借着月光,能看到庙外拴着十几匹骡马,地上散落着赈灾粮的麻袋。为首的乱兵头子正抱着酒坛狂饮,腰间挂着抢来的官府令牌。苏砚没直接动手,让弟子在庙外布下“迷踪阵”,自己化作一道黑影潜入庙内。
“谁?” 乱兵头子警觉地摸向腰间的刀,苏砚已站在他身后,指尖灵力抵住他的后心:“把赈灾粮交出来,滚出青溪镇,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乱兵头子刚要呼喊,就被苏砚点了哑穴,其他乱兵听到动静冲进来,却在迷踪阵里晕头转向,被金丹弟子轻松制服。不到一个时辰,十几车赈灾粮全被运回青溪镇,乱兵头子则被捆在镇口的老槐树上,引来百姓围观叫好。
赵大人彻底服了,当场签下“两界粮补协议”,盖上官府大印:“从今日起,你的粮车凭此协议,可自由出入青溪镇,沿途官府不得阻拦;大米按灾前价,每斤三文钱收购,我亲自帮你协调周边村落,优先供你的货。” 苏砚趁热打铁:“还有一事——我需要在通道口设个‘联合检查站’,官府派兵丁维持秩序,我的人负责检测雾毒,避免两界交叉感染,如何?” 赵大人一口答应:“求之不得!之前总有人说通道那边‘闹鬼’,有你们在,百姓也安心。”
可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周边村落的农户听说要卖大米给“南边商人”,纷纷摇头:“不是我们不卖,是家里就剩这点粮,过冬都不够!” 苏砚早有准备,让林小满扛来一袋“灵润米”——这是用稀释沁灵泉灌溉的灵田大米,颗粒饱满,煮出来的饭又香又顶饿,还能增强体力。他给每户农户送了两斤:“这是‘改良稻种’,你们先试吃,吃着好,明年我派人种在你们的田里,产量比现在高两倍;现在卖大米给我,我按三文钱一斤收,比官府的收购价还高一文。”
农户们半信半疑地煮了灵润米,刚开锅就被香气吸引,吃了一碗后都赞不绝口:“这米比之前的稻种好吃多了,一碗顶两碗!” 村长老李当场拍板:“我代表全村,每月给你供1000斤大米!但你得说话算话,明年帮我们种这‘改良稻种’!” 其他村落也跟着响应,三天内就凑齐了每月3000斤的供应量,甚至有农户主动提出“帮着运粮到通道口”,只求多换点灵润米。
通道打通的第一天,第一支运粮队就出发了——由凡间农户赶着骡车在前,联盟运输队的弟子在后护航,车上的米袋都贴了“两界粮补”的封条,路过官府关卡时,兵丁看到赵大人的手令,直接放行。可走到雾瘴林边缘的“枯木坡”时,意外发生了——一群青面獠牙的低阶妖兽突然从树林里窜出,扑向运粮车,为首的是一只练气期巅峰的“雾牙狼”,獠牙上还沾着血。
“是黑风寨的残余势力!” 运输队队长李飞大喝一声——他认出妖兽脖子上系着的黑布,和之前被捣毁的黑风寨标记一样。原来黑风寨的妖兽贩子没被赶尽杀绝,竟躲在雾瘴林边缘,专抢两界运输的物资。农户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躲到车后,李飞带着弟子拔剑迎上,可妖兽数量太多,转眼就有两袋大米被撕烂,米粒撒了一地。
就在这时,苏砚带着青云宗执法队赶到——他早料到黑风寨会反扑,特意埋伏在附近。“结阵!” 苏砚一声令下,执法弟子们布下“困兽阵”,灵力交织成网,将妖兽困在中间。苏砚手持灵铁剑,直扑雾牙狼,剑光闪过,狼妖的头颅滚落尘埃。其他妖兽见头领被杀,吓得四散奔逃,被执法弟子一一斩杀。
农户老李看着完好的粮车,抹了把冷汗:“苏老板,你真是神了!若不是你,我们这一车粮就没了。” 苏砚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运粮都有我的人护航,你们只管放心。” 他当场宣布:“凡参与运粮的农户,每人每次额外给半斤灵润米,若遇到妖兽受伤,我的‘蜜膏’免费治。” 农户们欢呼起来,之前的恐惧全变成了干劲。
运粮车顺利抵达供应链中枢时,各宗的灵食店早已望眼欲穿。当第一锅用新大米煮的药渣粥端出来时,青云宗外门弟子陈小树捧着碗,眼泪差点掉下来:“还是这个味儿!之前吃辟谷丹,嘴里都淡出鸟了,这粥喝下去,丹田都暖烘烘的。” 天衍宗的采灵队也领了新做的丹渣饭团,队长咬了一口,笑着对苏砚拱手:“苏组长,有这饭团,我们明天就能深入雾瘴林,把之前耽误的灵材全采回来!”
为了让“两界粮补”长期运转,苏砚又推动了三项保障措施:
一是成立“两界粮贸合作社”,由苍木宗弟子和凡间农户共同管理,农户按“大米供应量”积分,积分可换灵蜜、灵润米种或修真界的农具(如灵铁锄头,挖地效率提升三倍),彻底调动农户积极性;
二是在通道两侧设“联防驿站”,每隔十里一座,官府兵丁负责凡间治安,联盟弟子负责雾瘴林妖兽防范,驿站里常备灵蜜、伤药和应急粮食,供运粮队补给;
三是启动“灵稻推广计划”,周长老带着药园弟子,在青溪镇开辟100亩“灵稻试验田”,用灵泉灌溉、灵草伴种,承诺明年收获后,给参与的农户分三成粮食,剩下的作为联盟灵食原料,从根本上解决大米依赖问题。
赵大人特意来通道口的联合检查站视察,看着往来有序的运粮车,感慨地对苏砚说:“之前我以为你只是个粮商,现在才明白,你这‘两界粮补’,既救了我们的灾,又保了你的供,比朝廷的赈灾粮还管用。” 苏砚笑了笑,指向远处的雾瘴林:“我们守着同一条通道,你的百姓要吃饭,我的弟子要抗雾,本就是一体的。”
深秋的夕阳洒在通道口的“两界粮补”石碑上,碑的一侧刻着凡间官府的大印,另一侧刻着抗雾联盟的灵纹。运粮车的车轮碾过石板,发出沉稳的声响,车斗里的大米袋上,“灵润米”的字样在夕阳下泛着微光。苏砚站在石碑旁,看着运输队渐渐消失在雾瘴林的安全通道里,心里清楚:打通的不只是一条运粮通道,更是两界协同抗雾的“连心路”。
林小满跑过来,递上一份新的订单报表:“苏组长,各宗灵食店的大米订单又涨了,农户们听说灵稻试验田长得好,都来问明年能不能扩大种植面积。” 苏砚接过报表,指尖划过“灵稻亩产预计800斤”的数字,嘴角扬起笑意。他知道,这场大米危机的解决,只是抗雾后勤战的一小步——明年灵稻丰收后,低阶灵食的供应将彻底自主可控,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研发能支撑金丹修士长时间守线的“爆能灵食”,为即将到来的噬灵兽巢穴决战,备好最坚实的“粮草”。
夜色渐浓,供应链中枢的灯光亮了起来,灵铁锅里的药渣粥咕嘟作响,香气飘得很远,和通道口的灯笼光交织在一起,像一道温暖的屏障,挡住了雾瘴林的寒意。苏砚转身走进中枢,李青和老刘早已等在那里,桌上摆着新的灵食研发方案,标题赫然写着——“金丹期爆能灵食:烈焰灵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