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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听到赵逸的要求,黝黑的脸膛上露出几分窘迫,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官人,不是小人舍不得这点水……实在是……小人的水也早喝完了。”

他生怕赵逸不信,急忙拿起挂在腰间的水袋,拔掉塞子,当着赵逸的面将袋口朝下用力抖了抖

——只有几滴可怜的水珠不甘地滴落尘埃,在火把照耀下闪着微弱的光,随即渗入干燥的尘土,了无痕迹。

赵逸望着那彻底干瘪的水袋,只觉得喉咙里像塞了一把滚烫的沙子,

干涩得发疼,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感觉如同吞咽刀片。

他不死心,刚抬脚想往前跑,再去问问其他护卫。

那憨厚的护卫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无奈道:

“官人!您别白费力气了!

方才七娘骑着马,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挨个儿传柳指挥使的命令:

所有人必须把水袋里的水喝光!

一滴都不许剩!谁要是没喝完,下次就不给发水了!”

“什么?!” 赵逸只觉得一股邪火“腾”地直冲天灵盖,肺都要气炸了!

他猛地转过身,只见七娘正骑着那匹枣红马,不紧不慢地缀在他侧后方几步远的地方。

摇曳的火光映照下,她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

她甚至故意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间那个鼓鼓囊囊、明显精致小巧许多的水袋,

发出“噗噗”的轻响,声音清脆得像是在赵逸心尖上敲小鼓:

“喏,瞧见没?满满当当一袋子!

我一口都还没动过呢!你想不想喝呀?”

那语气,活脱脱像在逗弄一只炸毛的猫。

赵逸气得浑身发抖,眼睛瞪得溜圆,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用得着为了问个破问题,如此处心积虑地捉弄我吗?!”

七娘立刻扑闪起那双又大又亮的杏眼,努力做出最无辜、最委屈的表情,声音都软了几分:

“哎呀呀,赵官人您这话可真是冤枉死人了!

我好心好意给您送胡饼充饥,您连个‘谢’字都还没说呢,怎么反倒污蔑我捉弄您?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甚至还夸张地扁了扁嘴。

赵逸咬着后槽牙,恨声道:“你没捉弄我?那为什么下令让他们把水都喝完?!”

七娘小嘴一撇,脸上委屈更甚,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那怎么能怪我呀?

那是柳叔下的令!

他老人家担心大伙儿带着水袋连夜赶路,负重太多太辛苦,这才命令大家把水喝掉减轻负担的!

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冲我凶巴巴的?” 她振振有词,仿佛这理由天经地义。

赵逸听完这漏洞百出、简直侮辱智商的借口,气得眼前发黑,直翻白眼!

那点水撑死不到两斤重!

别说那些虎背熊腰、扛着朴刀都能健步如飞的护卫,就算是他这个“文弱书生”,带着也跟玩儿似的!

这丫头分明就是存心刁难!

见对方铁了心不松口,赵逸骨子里那股倔劲儿也上来了。

他梗着脖子,硬气道:“哼!天无绝人之路!

我就不信,这官道沿途还找不到一口水喝!”

七娘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甜了,那笑容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纯良”:

“哎呀,那可真是要让赵大官人失望了。很不巧,这沿路啊——还真没水!”

她扳着手指头,慢悠悠地分析:“

眼下才三月中,老天爷都半个多月没掉一滴雨了,土地干得冒烟儿。

想等雨水?估摸着得四月初喽!

到陕州还有七八十里呢,这一路上,别说河了,连个小水洼、小水沟都找不着!”

她看着赵逸的脸色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黑,如同锅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好心”提醒:“不过嘛……附近倒是有条大河……”

赵逸绝望的眼神瞬间被点燃了希望:“大河?在哪?!”

七娘随手朝北边的黑暗一指:“喏,往北走个七八里地就是了。”

赵逸大喜过望!七八里地,骑马来回顶多半个时辰!

他仿佛看到了清澈的河水在向他招手!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要去牵马:“好!我这就去取水!”

“等等!” 七娘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幽幽地从他身后传来,“赵官人,我劝您啊,大晚上的还是别去了。

那河……可是黄河!水流急得很,黑灯瞎火的,万一您一个不小心掉进去……”

她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补上致命一击,“……怕是连个泡都冒不起来就喂鱼了。

再说了,那黄河水浑浊不堪,泥沙俱下,您确定……能喝得下去?”

赵逸伸向马缰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头顶!

他艰难地、如同生了锈的机器般,一点一点地扭过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悲愤和一种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的控诉,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宁愿……宁愿昨天没遇到你!!” 这简直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七娘见赵逸彻底被逼到了绝境,脸上那副“纯良”终于褪去,露出了胜利者狡黠又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哎呀,至于嘛?不就是想问你三个小小的问题吗?

这就有这么为难你赵大官人?” 她轻描淡写地就把“一个问题”升级成了“三个”。

赵逸此刻早已被干渴和羞愤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计较数量翻了三倍?

他认命般猛地伸出手,语气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决绝:“水!拿来!问吧!”

七娘眼中笑意更浓,手腕一扬,那个精致的小水袋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入赵逸手中。

赵逸几乎是抢过来,拔掉塞子,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咕咚”如同牛饮,一口气将袋中的水喝了个底朝天!

清凉的液体滑过灼烧的喉咙,带来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舒畅。

喝罢,他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手中的水袋——

皮质细腻,绣着简单的缠枝纹,明显是女子私物,小巧玲珑。

更让他心头一跳的是,方才对着嘴喝水时,分明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的脂粉香气。

他捏着空瘪的水袋,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七娘那红润的嘴唇,又低头看看水袋口,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试探着问道:

“这水袋……是你自己平日用的那个?”

七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是我自己的!

我不是说了吗,我的水一口没动!” 随即她像是突然明白了赵逸的迟疑,柳眉一竖,声音陡然拔高:

“怎么?!给你水喝,你还嫌弃是我用过的?!”

赵逸吓得一个激灵,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敢不敢!绝对没有嫌弃!” 开什么玩笑,

他要是嫌弃,刚才就不会费尽周折去讨水了!他连忙将空水袋双手奉还。

逃也似地爬上马车,赵逸才觉得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他掀开车帘一角,没好气地道:“好了!水也喝了,问题赶紧问!”

七娘驱马靠近车窗,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

“第一个问题:媳妇儿’……是什么意思?” 她清晰地吐出了这个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词汇。

赵逸眼睛瞬间瞪大,心脏漏跳了一拍,声音都有些发紧:“这……这也是你听我说的梦话?!”

见七娘肯定地点头,他内心哀嚎:

“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鬼梦?!又是冰淇淋又是媳妇儿?

难道是带媳妇儿去吃冰淇淋了不成?!”

他迅速压下纷乱的念头,决定糊弄过去:“哦,‘媳妇儿’啊……是我老家那边的土话,

就是……就是对自己非常尊敬的女子的称呼!”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

七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哦……原来是这样。那……” 她紧接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老公’又是什么?”

赵逸已经麻木了,既然“媳妇儿”都知道了,“老公”出现也不奇怪。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胡诌:

“‘老公’嘛……也是我家乡话,是指女子对自己非常佩服、特别敬仰的男子的称呼!”

他试图把这两个词强行解释成一种“尊称”。

七娘歪着头,一脸的不信:“你这家乡话……可真够奇怪的!

我走南闯北,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地方的方言里,有这种称呼的!”

赵逸见她质疑,反而摆出一副“你见识少”的姿态,语气带着一种俯瞰天下的疏离感:

“天下之大,何止万里?

你以为我们大宋加上辽国,就囊括了整个世界吗?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七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呵!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

我们大宋加辽国才占一小部分?这普天之下,还能有比我们大宋和辽国加起来更大的地方?

就算把西夏、回鹘、吐蕃、大理、交趾,还有那新起的金国全算上,也没我们大宋疆域辽阔!

赵官人,您虽是进士老爷,可也得常看看舆图,免得日后在官场上闹出笑话来!” 她显然对赵逸的说法嗤之以鼻。

赵逸并未动怒,只是缓缓摇头,目光似乎穿透了车帘,投向无尽深邃的夜空,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笃定:

“你错了。我们这些国家加在一起,其疆域,也不过是这方天地间一个洲的大小而已。”

“辽国之北,尚有广袤无垠、冻土千里的西伯利亚冰原,其尽头是终年被寒冰封锁的北极。”

“西夏之西,越过茫茫沙碛,尚有喀喇汗王朝、于阗古国,更远之处,

是欧罗巴的东罗马帝国(拜占庭)、法兰克王国,以及孤悬海外的英格兰王国。”

“吐蕃之南,山峦叠嶂之后,是古印度的诸多国度,再向南,则是波涛汹涌、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

“而我大宋平江府(苏州)以东,跨过浩瀚无垠的太平洋,更有一块广袤无垠的新大陆!

其土地之肥沃,物产之丰饶,远胜中原!

可惜……眼下只有些刀耕火种、茹毛饮血的蛮夷部族散居其上,明珠蒙尘,暴殄天物!”

赵逸语速不快,但吐字清晰,每一个陌生的地名和国度都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夜色中炸响。

他描绘的景象,远远超出了七娘,甚至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所能想象的边界。

七娘听得目瞪口呆,樱唇微张,眼神从最初的戏谑、不信,逐渐变成了茫然和巨大的震撼。

她喃喃自语:“真有……真有这么多地方?我……我连名字都没听过……”

片刻,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强自镇定地反驳道:

“你……你说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名字和地方,我又没去过,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糊弄我,随口胡编乱造的!”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赵逸并未立刻辩解,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极其幽远,

仿佛穿透了眼前的黑暗,看到了某种更深邃、更宏大的存在。

他像是在回答七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孤寂:

“我知道……我知道太阳为何每日执着地从东方升起,于西方坠落;”

“我知道四季为何轮回,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我知道为何暴雨降临之前,总是先有撕裂苍穹的霹雳(闪电),而后才有震慑大地的天鼓(雷声);”

“我甚至知道……为何这王朝更迭,总是难以逃脱那‘三百年’的宿命轮回……”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近呓语:“可是……知道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

世人皆在醉梦之中,唯我独醒……

这滋味……又有谁能体会?”

火光跳跃,映照着赵逸的侧脸。

此刻的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极其陌生的疏离感。

不再是那个窘迫求水的文官,也不是那个满嘴跑火车的“二皮脸”,

更像是一个被放逐到陌生世界的孤独灵魂,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巨大秘密和深深的倦怠。

七娘怔怔地望着他,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悸动和不安。

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像隔着一层浓雾,如此遥远而不可捉摸。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似乎想甩掉这种奇怪的感觉,声音也失去了之前的跳脱,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郑重: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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