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里,幽蓝色的光屏唰地展开,前所未有的凝实和专注。这回,目标不是“修”,是——【篡改蓝图】!不仅要演好戏,更要埋下要命的雷!
“看好了,”陆修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开口,把李魁和保镖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这玩意儿启动后,会‘看’那些特定的数据流,然后咣咣一顿算……”
他一边煞有介事地瞎掰,一边在意识里疯狂操作:
1.
核心埋雷!蓝图系统像开了挂的黑客手指头,无视物理屏障,直接捅进设备最核心的算法“心脏”。那些密密麻麻的逻辑电路、复杂的运算单元,在系统眼里就跟透明代码一样。他不管原来的“图纸”了,直接重写!把一个伪装成正常计算程序的【自毁指令】硬塞进去。就像在人家钟表最精密的齿轮里,塞了根一碰就炸的火柴。
2.
倒灌毒油!同时,系统的“触角”精准缠上了设备的能量输送管道。他不再理顺加固,反而玩了个阴的——【反向耦合】!原本稳稳当当送能量的线路,被他硬生生改成了越走越疯的死亡螺旋。一丝微弱但歹毒的过载信号,被他用精神力当引子,悄悄注进管道尽头。这感觉,就像给一辆高速跑的汽车油箱里,偷偷兑了点一遇热就炸的玩意儿。
3.
数据炸弹!光这样还不够狠!陆修眼神微不可察地闪了一下(精神力高度集中,眼珠子都有点发蓝)。他利用系统对设备存储介质的超微操控,塞进去一个伪装成“无害资料”的数据炸弹包。这炸弹的核心指令贼阴险:等设备干完一次完整的活儿,它就自动启动,把分析出来的结果(里头还夹带大量陆修伪造的“猛料”)通过设备自带的一个隐秘通讯口,直接怼进李魁赌场核心数据库的老巢里!相当于在人家保险库正中央,埋了个定时广播喇叭,准备把家底全抖搂出去!
4.
假修真毁!为了盖住前面三个大动作的痕迹,陆修干了件极其大胆的事。他调动系统,“扫描”设备核心控制程序的几个关键运行指标。在李魁他们看来,他只是在“调试”设备可能因“地震”产生的小毛病。实际上,他借着“修”的名义,极其隐蔽地动了手脚——把这些指标的“安全线”偷偷调低了,调到快断气的边缘!保证这东西下次只要被全力开动,铁定会因为“撑不住”而当场“暴毙”,顺带引爆炸弹!
整个过程在陆修脑子里快如闪电,但在现实中,他只是手指头在那“收音机”外壳上东摸摸西点点,嘴里还念念有词(“看这个灯闪了…说明数据在跑…核心算法开始干活了…”),装得跟真事儿似的。电脑屏幕上,也配合着显示出一些飞快滚动的、谁也看不懂的数据流和波浪线。
李魁和俩保镖都抻着脖子看,虽然看不懂,但那灯一明一灭,屏幕上花花绿绿跳得热闹,确实挺唬人。
陆修额头开始冒汗珠子,后背的衬衫早就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这次的操作,复杂得让人头秃,精神力消耗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他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眼前都开始有点发花,那种被彻底榨干的眩晕感又涌上来了。
他咬牙硬撑,看着蓝图系统最后闪出的确认信息:【篡改蓝图完成(自毁雷\/毒油管\/数据包\/参数暗改)。状态:休眠。倒计时:下次全力开动。】
成了!
就在李魁看得有点不耐烦,嘴刚张开要催的时候,陆修猛地抬起头,脸上挤出混合着疲惫和一丝“发现新大陆”的古怪表情,声音都带上点急:
“哎!李老板!等等!这玩意儿…好像有点不对付!能量那感觉…不太稳当啊!要不…我现在给您调调?不然怕等会儿算不准,或者…直接给烧糊喽?”
他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咚咚咚地砸着胸腔。
这突然的“故障”警告让李魁和俩保镖都愣了一下。李魁脸上的刀疤狠狠一抽,眼神瞬间变得又狐疑又凶狠,死死盯住陆修那张汗津津的脸,又扭头看向那台看似平静、实则已被陆修改造成致命陷阱的铁疙瘩。昏黄的灯光下,设备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绿灯,似乎极其微弱地…闪跳了一下?
地下室里一下子静得吓人,只剩下陆修粗重的喘气声,还有头顶那破灯泡电流不稳发出的“滋滋”声。
李魁盯着屏幕上那点闪烁的绿灯,又瞥了眼陆修那张汗涔涔、透着股“老子尽力了”的疲惫脸,眼神在设备和他之间来回扫了好几趟。空气凝滞得跟块铁板似的,只有灯泡滋滋的电流声和陆修粗重的喘息。
“不稳当?”李魁的声音低沉得像闷雷在滚,“你他妈修的时候不是说手到擒来吗?”
陆修心里骂娘,面上却挤出更深的无奈:“李老板,这玩意儿金贵,跟人一样,伤了元气,哪能立刻活蹦乱跳?‘地震’那一下,保不齐哪根弦没搭对,得让它回‘窝’里,用配套的稳定电源和数据流重新捋顺一遍才行。”他说的煞有介事,眼睛紧紧盯着李魁,“在这儿…条件有限,强行让它‘干活’,万一真崩了,烧成废铁,您可别说我没提醒啊。”
旁边那个一直警惕着的保镖忍不住低声:“魁哥,这小子滑头,别是耍花招……”
李魁猛地抬手,打断他。他死死盯着陆修的眼睛,像是在掂量他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是拖延。陆修坦然回视,眼神里只有累和一点对“精密仪器”可能受损的“担忧”。
几秒钟的沉默,长得像几个世纪。
“哼,”李魁终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像是被陆修那“专业人士”的派头暂时说服了,“行,信你一回。阿彪,把东西收好,立刻送回三号厅,接上主系统!”他转头吩咐刚才捧设备出来的保镖。
“是,魁哥!”叫阿彪的保镖立刻小心地把主板从底座上拔下来,重新装进恒温箱,动作利索。
陆修心里一块石头“咚”地落地,成了!只要这玩意儿回到赌场,接上主系统全力开动……那画面他都不敢多想。
“至于你嘛,陆先生,”李魁的目光重新锁定陆修,脸上那点假笑也没了,“就委屈你在这儿多待会儿,等东西好利索了,咱们再谈酬劳的事,还有……合作。”他故意把“合作”两个字咬得很重,威胁意味十足。
阿彪提着箱子快步离开,脚步声消失在通道深处。地下室又只剩下李魁、陆修和另一个保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里的霉味和铁锈味似乎更浓了。陆修靠墙站着,慢慢活动着之前被捆得发麻的手脚,眼睛看似漫无目的地扫过墙壁上的霉斑、角落里的油桶,实际上一丝蓝光在他瞳孔深处流转,【蓝图系统】正以最低功耗扫描着周围环境——那扇厚重的铁门,门锁结构在脑海中清晰成像;头顶那个巴掌大的通风口栅格,固定螺丝的位置也被标记出来;还有身边那个保镖腰间鼓囊囊的东西,以及他握枪那只手习惯性的姿势……
精神力在之前的“埋雷”操作中消耗巨大,现在太阳穴还在一抽一抽地疼,像有根针在扎。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等那个引爆的信号。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