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跟着自己进来,谢家声也不好让他出去,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去哪里都是他的自由。
该离开的是自己才对,他和沈逸清本就不可能,再纠缠下去只会更痛苦!
只要他们都还好,偶尔能见一面,他就已经知足了。
谢家声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东升额头上的温度,虽然退了一点,但他的额头还是温温的,好像随时都会再烧起来。
他下意识的转头问:“逸清,东升的头上还很热,怎么办?”
“没事,一会喝了药,再发发汗就好了,不会把他烧傻的,你放心吧!”
他边说边坐到谢家声的身后,揽住他的腰。
谢家声赶紧往前挪了挪,他也跟着往前挪了挪,双手还紧紧的箍着他的腰,牢牢的把他圈在怀里。好像生怕他会跑似的。
谢家声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亲昵,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小声说:“逸清,我结婚了,我们不能这样。”
沈逸清瞅了眼他修长的后脖颈,忍不住在上面印了个吻。
“为什么不能?”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又把头埋进了他的脖颈间,“明明是我们先在山神面前成婚的,凭什么我不能?”
“我……”
谢家声难过的闭上眼睛,跟他道歉:“是我对不起你!误了你!都是我的错。”
“不要跟我道歉,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把手伸进谢家声的衣服里摸了摸,继续说道:“这些年你瘦了多少斤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为什么躲着不愿见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我没有不爱你……”
谢家声蓦地闭了嘴,他干嘛要解释呢?误会就误会吧!就这样分开不是很好吗?
“说啊!怎么不说了?你爱我吗?”
沈逸清摸着他的唇瓣,仿佛是想撬开他的嘴,要他继续说。
可谢家声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逸清问:“为什么不说话了?要不是为了东升,你会一直躲着我是不是?那我是不是应该让东升一直病着,不给他治?”
“不行……”
谢家声蓦地出声反对,但他忘记了沈逸清的指腹还在他的唇上,他一张嘴,它就滑了进去。
沈逸清本来没有拨弄他这里的想法,可是阴差阳错他有什么办法,只能将错就错。
谢家声担心他真的不给东升治,就顺从的接受了他的抚弄。
虽然他们从前也有过,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时隔这么久,他一时间很难适应过来。
隔了一会,谢家声终于忍不住含含糊糊的叫了他一声。
“逸……清……”
“嗯?”
“不……不要了……”
“好吧!”他竟真的收了手。
就在谢家声以为都结束了的时候,沈逸清又扶着他的侧脸,让他转过头来和自己接吻。
谢家声被他牢牢的困在怀里,想逃也逃不掉,只能承受他深重的吮吻。
东升朦朦胧胧的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眼,只看到了两张模糊的脸。
那是谁?爸爸和谁在一起?
他迷茫的想着这个问题,没有闭上眼睛。
谢家声喘息着转过脸来,倏地发现东升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心里咯噔一声,“东……东升……”
惊慌过后,他连忙弯下腰,问道:“东升,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东升微微眨了下眼睛,像没睡醒似的,无力回道:“爸……我好累……想睡觉……”
谢家声不知道他这样是不是正常的,只能转头无声的求助沈逸清。
沈逸清说:“没事,让他睡吧!等会药熬好了再叫他起来喝。”
谢家声这才放心的对东升说:“没事,儿子,你睡吧!爸爸守着你,不要怕!”
他轻轻的拍着东升的胳膊,直到把他哄睡着才坐起身。
刚才的事不知道东升看到了多少,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要怎么跟东升解释呢?
沈逸清像是知道他的忧愁,轻声开解道:“不用担心,刚才他的眼神不清明,应该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逸清,我们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怕东升知道。”
他转过脸来,眼角赤红的看着沈逸清,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决定。
可沈逸清怎么会轻易的放开他呢!他们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交集,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放手呢!
“声声,这对我不公平!那个女人霸占了你那么久,凭什么她死了,你还不能回到我身边?难道我的心不会痛吗?”
他压住了声音,却压不住悲伤的情绪。
这么多年他冷清惯了,以为自己不会再难过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只是把那些难过的情绪,深埋在心里不敢拿出来罢了。
他悲戚的对谢家声说:“声声……我的心也好痛!你知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逸清!你恨我吧!都怪我!”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沈逸清落泪了。
第一次是沈逸清从外地回来,满心欢喜的带着礼物来找他,却得知了他已经结婚了。
那时沈逸清还没有哭,只是心平气和的把礼物递给他,可他呢?
他拒绝了沈逸清的礼物,说自己已经不爱了,过去那些日子都是他不懂事,才会糊里糊涂的和沈逸清交往。
为什么他明明那么喜欢沈逸清,却总是在伤害他呢?为什么呀?
如珠的泪水蓦地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可是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呀!
微黄的灯光将两人的脸都染上了温暖的颜色,却温暖不了那两双凄楚的眸子。
沈逸清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颊,用指腹擦去他眼下的泪水,恳求道:“声声,别躲着我了,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逸清……沈逸清……”
谢家声啜泣的呢喃着他的名字,又担心自己的声音太大,会把东升吵醒,连忙又捂住了嘴。
“呜呜呜”的声音止不住的从指缝里溢出来,听着就叫人心疼。
沈逸清握着他的后颈,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也没有安慰,就这样放任他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直到雷歇雨收,他才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声声,这么多年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初……他们是不是给你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