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旭怎么也想不通他欺负了东升这么多年,东升都没有和他打过架,怎么今天就突然发了狠。
难道真是因为那个傻子吗?
他的颧骨被东升打的隐隐作痛,像是要裂开了一样,脸颊高肿,嘴角也烂了,说话都不敢张大嘴巴。
“香莲,我疼的厉害,你给我吹一吹吧!”
香莲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心想自己怎么会嫁给这个又孬又怂的蠢货的。
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月柔她爸就找上了门。
他推开院门就开始喊:“谢东旭,你这个小王八蛋,赶紧给我出来。”
谢东旭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连忙对香莲说:“媳妇,你快去帮我拦住他,我进去躲一下。”
“欸……”
香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已经窜进了屋子里。怂怂的样子让香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用的东西!”
宋二叔已经走到了堂屋门口,香莲连忙上前问,“宋二叔,您有什么事吗?”
“谢东旭呢?叫他出来。”
香莲转着眸子,回道:“他……他不在,您找他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等他回来我再告诉他。”
宋二叔“哼”了声,“今天的事你也听说了吧!我们家月柔刚嫁过去,他就惹出这样的事,是什么意思?”
“这个……这个事我还不太清楚,您等他回来再说行吗?”
“既然他不在,那就把你们家老头叫出来。我倒要和他说道说道,问问他是怎么教的儿子!”
“我公公午休还没起呢!”
“太阳都要落山了,你说他还没有起,骗鬼呢!”
他抬腿就往院子里的小屋走去,香莲看拦不住,也不想再去管了,哪有家里有事让女人出去顶包的,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谢东旭他爸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见到宋老二推门进来他也没什么反应。
可能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宋二叔进了屋就兀自说道:“你家东旭可不地道,自己的弟弟都要害,陷害就陷害,为什么要跑到月柔的婚礼上闹事呢?我们家月柔要是以后过不好,怎么办?”
谢东旭他爸什么都没说,直接掀开席子,把底下的三百块钱都拿出来递给他。
宋二叔一噎,犹豫了一瞬就把钱接了过来,放在手里细细的摸了摸纸币上的纹路,确认没有问题才装进口袋里。
“东升怎么说都是你亲弟弟的唯一血脉,你就这样放任东旭欺负他,不怕声声从地底下爬上来找你么?”
说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兀自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忘了,那个小傻瓜到死都以为你是个好哥哥,还妄想着把东升托付给你照顾,真是白痴!”
他说了这么多,谢老大一句没回,像雕塑一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宋二叔也觉得没意思,不屑的瞅他一眼,推门出去了。
辰生和他一起来的,可到了外面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这小子,又上哪去了?”
辰生害怕他爸找完谢东旭,就会去找东升的麻烦,连忙就去给东升通风报信去了。
许知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惊慌的端着羊奶,往东升身边挪了挪,“东升……”
“没事,没事!”
他放下手里的鸡蛋饼,想要去摸摸许知的脸,又意识到自己手上有油,就改用脸去贴他的脸。
“你吃你的,我去看看是谁。”
“别开门……”
“好,我先问问是谁?”
东升刚出了堂屋就听到了辰生的声音,他转头对许知说:“不用怕,是辰生,他应该是来找你的,你要见他吗?”
许知连忙站起来点点头,“要,要。”
辰生见他还没来开门有些着急,“东升哥,知知,你们在家吗?”
“来了。”
木门刚被拉开,辰生就着急的说道:“东升哥,我爸听了你和谢东旭闹了我姐的婚礼,说要来找你们的麻烦,他现在已经去找谢东旭了,可能一会就要来找你了。要不你和知知出去躲一躲吧!”
他气喘吁吁的说完一大堆,发现东升的表情很平静,仿佛丝毫不担心他说的事情。
东升确实不担心这些事,唯一能让他挂心的只有知知。
“辰生,进去陪知知一会吧,他今天受了点委屈,心情不太好,我做了鸡蛋饼,你陪着他吃一点。”
辰生皱着眉头问:“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谁干的?”
“没事,你先进去。”
东升想大人之间的矛盾就不要把孩子牵扯进来了,更何况月柔已经嫁过去了,辰生总要跟那边走动的,不能因为这件事跟那边生了嫌隙。
辰生进了屋就被许知抱住了,他个子高,只能低下头对着辰生耳语,“辰生,我好想你!”
“只只,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许知摇摇头,“是我不小心推了姐姐,姐姐才会不高兴的。”
他说的没头没尾,辰生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能感受到许知低落的情绪。
他箍紧许知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安慰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嗯,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把它忘记吧,好不好?”
顿了片刻,许知才回道:“好。”
见他们两人耳语完了,东升才插话,“快过来吃饭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知蓦地想起来东升做了鸡蛋饼,连忙把辰生拉到餐桌边,“辰生,我们一起吃鸡蛋饼。”
“好啊!刚好我还没吃饭呢!”
东升也给他倒了一碗羊奶。
辰生一见到羊奶,嘴里蓦地泛起一股膻味,连忙拒绝道:“我不喝这个,太膻了!”
“不膻了,东升煮过了。”
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许知还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
“哈,好喝!”
辰生笑了笑,还是把自己那碗推到了他面前,“都给你喝,我吃鸡蛋饼就行。”
“可是我喝不这么多。”
东升说:“没关系,能喝多少喝多少,剩下的都给我。”
“那好吧。”
宋二叔进了小院就看到自家儿子正大口咬着鸡蛋饼,跟个傻子一样,笑眯眯的看着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