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也讲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想去吃汉堡的。
看到东升口袋里的钱一点点的减少,他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不舒服。
而且他对汉堡本身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对东升说:“这里不舒服。”
东升立马停下脚步,紧张的问:“怎么会不舒服,是痛吗?”
“不疼。”
东升松开和他十指交握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头晕不晕?”
许知摇摇头,指了指他的口袋,解释道:“钱都没有了。”
东升明白了,其实知知还是心疼他把辛苦赚来的钱都花完了,心里才会不舒服。
他抚了下许知的脸,把他揽进怀里,安慰道:“没事,花完了我们可以再赚。家里的红薯马上就可以卖了,卖了就有钱了。”
“去银城卖吗?”
“去银城卖也可以,在这里卖也可以,你想去哪?”
许知瞥了眼周围热闹的景象,又在脑子里回想银城菜市场的样子。
觉得还是去银城卖红薯比较好,到时候还可以带个碗去要饭,也能要到很多钱。
他对东升说:“我要去银城卖。”
“好,那我们就去银城。”
许知突然对钱有了模糊的概念。
逛超市的时候,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他都没有去碰,就只拿了两块小的巧克力。
东升看他就拿了两块巧克力,疑惑的问:“没有别的想吃的吗?”
许知摇摇头,“没有了。”
“再拿几包薯片吧,那天你不是说好吃吗?”
东升从货架上拿了五六包薯片,还要再拿。
许知看他拿那么多,连忙拉住他的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要了。”
东升说:“我再给大牛拿几包。”
他也不知道该帮大牛买什么零食,就给他拿了薯片和巧克力。
结账的时候,东升让收银员分开两个袋子装,每份装五包薯片和两块巧克力。
付完钱两人就往回走了。
大牛坐在摊位上瞅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经意的瞥到了两人提着东西回来了,不由一愣。
东升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拉着许知,从他的摊位前面迈过来。
大牛坐在蛇皮袋子上仰头对着许知“啧啧啧”了几声,说道:“知知这衣服一换,就跟那海报上的明星一样,比那明星都好看。”
许知今天已经被夸了好几次,每次听到人家说他好看,他都会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抿唇笑笑。
东升把零食和剩的钱递给大牛。
大牛接过来一看只有薯片和巧克力,便说道:“你也不多买点,这点……”
看到小票上的价格,蓦地顿住了。
他掏出巧克力看了眼,感叹道:“这小东西竟然要8块钱一个!”
许知说:“这个巧克力好吃。”
大牛叹息一声,“行吧!好吃就好!希望我媳妇会喜欢。”
东升扫了眼包菜摊,说道:“没剩多少了,卖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大牛无奈的说:“要不是遇到一个卖包子的买了一筐去,我还剩老多呢!我两毛钱一斤给他的,才卖了十几块钱。”
东升安慰道:“卖了就好,别老想这个。过段时间红薯就能收了,我想拉去银城卖,集市上的价格确实太低了。”
“你要去的话,我把拖拉机借给你。”
“不用,拖拉机到那没地儿放,我拉板车去就行了。”
东升转头,看着许知拿着包菜叶喂小羊。
今天虽然花很多钱,他依然觉得高兴,因为这些钱都是为许知花的,以前他除了吃喝,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开销,赚了钱也只会藏起来。
现在他好像找到赚钱的意义了。
大牛看他直勾勾的盯着许知,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想把知知当儿子养啊?”
东升蹙了下眉头,疑惑道:“我比他大不了几岁,怎么会是儿子,应该是弟弟才对。”
“你看哪个哥哥对弟弟那么上心的,他身上这套衣服不便宜吧,你看那裤子垂垂的像丝绸一样,一看就不是地摊货。”
“没你想的那么贵,几十块钱而已。”
“几十块钱还不贵啊!我这条裤子才……”
“老板,包菜怎么卖?”
有人来买菜,大牛立马就把这个话题抛之脑后赶紧去卖菜了。
东升起身走到许知旁边陪他一起喂小羊。
快到晌午的时候,大牛还剩几颗包菜,他也不准备继续守着了。
收了包菜摊,和东升一起把小羊弄上车,就回去了。
之前他说回去的时候让东升来开拖拉机,走的时候他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东升也没有想起来,直接就上了车厢和许知坐在一起。
他还特地挑了一个干净的蛇皮袋子,垫在许知的屁股底下,防止他把新衣服搞脏了。
那只小羊确实聪明,被拖拉机颠了两下,就学着他们的样子,卧倒在车尾的位置。
正值太阳高照,可是两人坐在车厢里一点都不热,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把阳光遮盖的严严实实。
东升说:“还有一会才能到家呢,你先吃点零食垫垫。”
“嗯,我想吃巧克力。”
东升在袋子里摸到巧克力,蓦地皱了皱眉,“怎么都软了?”
“辰生说要放在冰箱里。”
“可咱们家没有冰箱。没事,现在就把它吃了。”
他撕开巧克力的包装,递到许知嘴边。
许知扶着他的手,小口小口的吃着。
道路坑洼,拖拉机不时的颠簸一下,没一会,许知的嘴巴周围就被糊上了一圈“胡子”。
东升也没有给他擦,等他把巧克力都吃完了,东升瞥了眼前面认真开拖拉机的大牛,见他没有往后看,才抬手勾住了许知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猛然靠近,许知蓦地一僵,忘了反应,任由他一点一点的舔舐着自己唇边的巧克力。
后脖颈不断地被炙热的手掌揉捏着,酥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迅速窜满全身,连心脏都跟着颤抖起来。
许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柔软的唇瓣渐渐的顺着嘴巴周围厮磨着,香甜醇厚的巧克力味越来越淡。
东升慢慢地停下来,睁开眼睛瞥了眼驾驶员,又贴着许知的耳边轻声说:“张嘴。”
许知顺从的张开唇瓣,与他唇齿交缠。
拖拉机从棵棵树荫底下穿行而过。
不知何时,东升将许知脱下来的旧衣服盖在了两人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