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的归来让林野实力大增,但也引来了更多关注。洛苍穹亲自召见,对戍山兽的出现表示震惊,并赠予林野一份《地脉蕴灵术》的残篇,有助于大黄巩固境界。作为回报,林野答应在必要时,可借助大黄的地脉神通相助玄兵阁。
十日后,一切准备就绪。由洛惊鸿带队,林野、石龙(伤势已愈),以及玄兵阁精心挑选的十名精通阵法、勘探、疗伤的好手,乘坐一艘名为“破云梭”的中型飞行法器,悄然离开了北寒城,朝着西北方向的陨星海进发。
破云梭速度极快,梭身铭刻着隐匿符文,能有效避开大部分妖兽和不必要的麻烦。梭内空间宽敞,划分出数个静室。林野大部分时间都在静修,或是与大黄交流。蜕变后的大黄灵智大开,虽不能口吐人言,却已能通过神念进行清晰的沟通,对地脉之力的掌控也愈发精妙。
这一日,破云梭正飞行在一片终年不化的万载冰原上空。根据残图标记,此地曾是上古宗门“冰魄宗”的遗址边缘,或许藏有关于稳定空间、抵御星辰煞风的线索。
突然,操控破云梭的修士发出警示:“小姐,林客卿,前方发现剧烈灵力波动,有战斗痕迹,还有……很强的冰属性妖兽气息!”
众人来到梭首,透过水晶舷窗望去,只见下方冰原一片狼藉,巨大的冰坑、断裂的冰棱随处可见,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而在一个巨大的冰窟入口处,一头通体晶莹如蓝宝石、头生独角、身长十丈的冰螭,正与三名修士激烈搏杀。
那冰螭乃是上古异种,拥有筑基圆满的强悍实力,操控玄冰之力,吐息间便能冰封百里。与它交战的三名修士,两男一女,衣着统一,似乎是某个宗门弟子,修为最高者不过筑基后期,此刻已是险象环生,其中一人更是被冰螭的尾巴扫中,吐血倒飞,封在半透明的玄冰之中,生死不知。
“是北溟剑宗的人。”洛惊鸿认出了那宗门服饰,北溟剑宗与玄兵阁素有往来,“他们怎么会招惹上这头冰螭?”
林野的目光却越过战斗,落在了那冰螭守护的洞窟深处。凭借《万器归宗诀》的感应,他察觉到那洞窟之中,有一股极其隐晦、却无比精纯的玄冰本源气息,以及一种厚重的、如同承载了万古岁月的意境。
“那洞里有东西。”林野开口道。
就在这时,那冰螭似乎被彻底激怒,仰天长啸,周身蓝光大盛,天空瞬间凝聚出无数巨大的冰锥,如同暴雨般向着剩余两名北溟剑宗弟子倾泻而下!眼看那两人就要被万锥穿心!
“救人!”洛惊鸿当机立断,惊鸿弓瞬间入手,一道凝聚着极致寒意的箭矢射向冰螭头颅,试图围魏救赵。
林野也同时出手,他并未攻击冰螭,而是身形一闪,出现在那两名北溟剑宗弟子身前,乌金刀划出一道圆弧,星辉流转的刀罡化作一面屏障,将倾泻而下的冰锥尽数挡下、震碎!
“铛铛铛铛——!”
密集的撞击声如同雨打芭蕉。那两名死里逃生的北溟剑宗弟子看着林野的背影,满脸劫后余生的惊骇与感激。
冰螭被洛惊鸿的箭矢阻了一阻,更加暴怒,舍弃了原来的目标,猩红的瞳孔死死盯住了打扰它好事的林野和洛惊鸿。
“吼!”
它张口喷出一道粗壮的玄冰吐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
“小心!”洛惊鸿惊呼。
林野眼神一凝,正要全力应对,脚下的大黄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它前爪重重一踏,并非引动地刺,而是沟通了冰原之下更深层的寒冰地脉!
“嗡!”
一道厚达数丈、闪烁着无数符文光芒的玄冰之墙瞬间拔地而起,挡在了玄冰吐息之前!
“轰!”
吐息撞在冰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冰屑四溅,但那冰墙却岿然不动,反而将吐息的寒气吸收、转化,变得更加厚重晶莹!
冰螭愣住了,它赖以成名的玄冰之力,竟然被对方以更纯粹的地脉寒冰之力挡住了?
趁此机会,林野动了。人刀合一,化作一道撕裂冰寒的乌金闪电,目标直指冰螭那闪烁着蓝光的独角——那是它力量的核心之一!
冰螭感受到威胁,猛地甩头,独角凝聚起恐怖的寒芒,欲要硬撼。
然而,林野的刀太快,太利!融合了星辰核心的乌金刀,锋锐程度远超想象!
“嗤啦!”
乌光闪过,那根坚不可摧的冰螭独角,竟被齐根斩断!
“嗷——!”冰螭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气息瞬间萎靡了大半,眼中充满了恐惧,再不敢停留,转身就想钻回冰窟。
“想走?”林野岂容它逃脱,乌金刀再次扬起,煞气锁定。
就在这时,那冰窟深处,那股厚重的意境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一个苍老、疲惫,却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直接在林野和洛惊鸿的脑海中响起:
“小友……刀下留螭……此乃吾之守碑兽……”
声音落下的瞬间,冰窟内的景象豁然开朗。只见洞窟最深处,并非什么宝藏,而是一头体型庞大如山岳、通体覆盖着玄奥冰纹的老龟!老龟双目紧闭,仿佛沉睡了万古,而在它的背甲之上,赫然背负着一面残缺了一半的古碑!那古碑的材质,与坠龙渊的“镇渊”碑,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气息更加古老、更加沧桑!
那精纯的玄冰本源和厚重的意境,正是从这老龟与残碑上散发出来的!
“玄龟驮碑?!”残魂在林野脑海中失声惊呼,“这……这是‘负岳玄龟’!传说中背负天地法则碎片的神兽!它背上那碑……是‘镇’字碑的另一半?!小子,你的机缘来了!”
那负岳玄龟缓缓睁开了一丝眼缝,目光仿佛穿越了无尽时空,落在林野身上,尤其是在他腰间那柄散发着星辉与煞气的乌金刀上停留片刻,最终,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劫煞……星力……镇渊认可……小友,吾时日无多,守护此碑,等待有缘……这冰螭,跟随吾千年,并无大恶,饶它一命,可赠你一滴玄龟真血,助你淬炼刀体,稳固煞气……望你……善用此碑……”
说完,一滴拳头大小、散发着极致寒意与磅礴生机的深蓝色血液,自玄龟眉心飞出,缓缓飘向林野。而那冰螭,则匍匐在地,发出哀鸣,不再有丝毫敌意。
林野接过那滴玄龟真血,入手冰凉刺骨,却让他体内的灵力和煞气都为之雀跃。他看了一眼那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的负岳玄龟,又看了看那半面残碑,最终收刀入鞘。
“多谢前辈。”他对着玄龟躬身一礼。
玄龟缓缓闭上双眼,气息愈发微弱,与那半面残碑仿佛要彻底融入这万载冰原。
林野不再犹豫,以灵力包裹玄龟真血,开始就地淬炼乌金刀。而洛惊鸿则指挥人手,救助那三名北溟剑宗弟子,并探查这冰窟是否还有其他遗藏。
谁也没想到,在这前往陨星海的途中,竟会遇到传说中的负岳玄龟,得到能稳固煞气、淬炼神兵的玄龟真血,更获得了半面可能与“镇”字碑同源的古老残碑!
新的奇遇,新的线索,让前方的道路,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充满了更多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