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紧急送往医院,傻柱则被钟建设亲自带人押回了轧钢厂保卫科,单独关押起来。后院那片狼藉和尚未干涸的血迹,如同一个狰狞的伤疤,烙印在95号院每一个住户的心头,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挥之不去的恐惧。
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轧钢厂里,工人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许大茂嘴贱活该的,有说傻柱下手太狠要偿命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兔死狐悲的寒意——这院里院外,怎么接二连三出这种要命的事?
医院那边很快传来了确诊消息:许大茂双侧睾丸严重碎裂,输精管断裂,即便抢救过来,也将永久性丧失生育功能。通俗讲,就是成了太监。娄晓娥在医院哭晕过去好几次,娄家父母闻讯赶来,看到女儿的惨状和女婿的结局,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扬言一定要让傻柱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保卫科审讯室里,傻柱最初的狂怒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和后怕。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
钟建设坐在他对面,面色冷峻,旁边有干事在做记录。
“何雨柱,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钟建设的声音打破沉寂。
傻柱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激动地吼道:“为什么?他许大茂该打!他满嘴喷粪!他骂我是冤大头!骂我绝户!他破坏我和秦京茹!他还……他还那样说秦姐!我打死他都活该!” 他挥舞着被铐住的双手,情绪再次失控。
“所以你就故意朝他下身要害攻击?你想让他断子绝孙?”钟建设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何雨柱!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甚至可能构成更严重的罪行!为了几句口角,你就毁了他一辈子,也毁了你自己的前途!值得吗?!”
傻柱被钟建设的气势所慑,梗着脖子,但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倔强和茫然:“我…我当时气昏头了……他…他该死…”
“气昏头不是理由!”钟建设猛地一拍桌子,“法律不讲这个!等着法院的判决吧!”
与此同时,95号院内,也是暗流汹涌。
刘海中听闻许大茂的最终诊断和傻柱被正式羁押的消息后,在自己屋里兴奋地搓着手,对二大妈说:“看见没?老易倒了,傻柱这下也完了!许大茂也废了!这院里,以后就该是我说了算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统领”全院的美好未来。
二大妈却有些担忧:“他爸,你可别瞎掺和!没看见钟建设那眼神吗?惹了他,都没好果子吃!”
“妇人之见!”刘海中不屑地摆摆手,“钟建设是厉害,但他主要是管厂里保卫。这院里的事,总得有人管吧?我身为二大爷,义不容辞!”
阎埠贵家则是另一番光景。三大妈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心有余悸地对阎埠贵说:“老阎,这可太吓人了!傻柱平时看着混不吝,没想到下手这么黑!许大茂这就……成太监了?往后这院里,我可不敢大声说话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压低声音:“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许大茂就是管不住他那张破嘴!傻柱也是,一点就炸!咱们啊,往后更得小心,少说话,多观察。我看呐,这院子里的水,还深着呢!”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易中海倒了,傻柱进去了,许大茂废了,贾家也垮了……这空出来的位置,还有他们留下的那些烂摊子……未必不是机会。” 他在算计着能不能从中捞到点实际的好处,比如贾家那间房?或者以后院里分配点什么好处,他家能多占点?
后院,聋老太太屋里。娄晓娥去医院了,只剩下聋老太太一个人。她坐在炕上,手里摩挲着一根光滑的旧拐杖,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听着中院隐约传来的贾张氏的咒骂和刘海中故意拔高的“领导式”咳嗽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老眼里,却深藏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她在期待什么?混乱?还是……新的平衡?
中院易家(现在被贾张氏霸占),贾张氏还在不依不饶地折磨易谭氏。
“易谭氏!没米了!赶紧去买!想饿死我们祖孙三个吗?我告诉你,要是小当和槐花饿出个好歹,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易家!”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星子喷了易谭氏一脸。
易谭氏脸色蜡黄,病恹恹地,有气无力地反驳:“家里…家里就剩那点钱了…还得买药……”
“我管你买药买什么!先顾我们活人!”贾张氏一把抢过易谭氏手里攥着的几毛钱,“这点够干什么?再去拿!不然我就去街道,说你们易家想逼死我们孤儿寡母!”
易谭氏看着被抢走的钱,那是她最后的希望,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差点背过气去。小当和槐花躲在角落里,看着奶奶和易奶奶吵架,吓得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大声。
前院,钟建设从厂里回来,脸色依旧平静,但眼神比以往更加深邃。刘光天凑过来低声汇报:“钟大哥,院里现在乱糟糟的,刘海中好像想当老大,阎埠贵躲在家里算计,贾张氏快把一大妈逼死了,后院老太太没啥动静。”
钟建设点了点头,淡淡道:“知道了。让他们闹。” 他仿佛一个耐心的猎人,在等待着猎物自己耗尽力气,或者……露出更大的破绽。
傻柱故意伤人致残的案件,证据确凿,性质恶劣,很快就被移送司法机关。
等待傻柱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刑期绝不会短。
许大茂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让他几乎崩溃。娄晓娥在一旁默默垂泪,曾经的“傻白甜”脸上,也染上了抹不去的哀愁和怨恨。许大茂心里对傻柱的恨意滔天,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未来彻底的绝望。他许大茂,完了,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