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卷着星际尘埃,在虚空之中划出细碎的流光。任我行负手立于旗舰甲板之上,玄色衣袍在罡风里猎猎作响,墨发飞扬间,一双眸子深邃如渊,不见半分波澜。他身侧,影舞一袭紧身黑衣,勾勒出玲珑有致却暗藏杀机的身段,脸上蒙着一层薄纱,只露出一双清冷如寒星的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长剑,气息内敛如蛰伏的毒蛇。
另一侧的朱肥豚则与两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他身形矮胖,肚子圆滚滚地撑起了宽松的锦袍,脸上堆着憨厚的笑意,手里却不停歇地往嘴里塞着灵果,果肉的甜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竟奇异地冲淡了几分战前的肃杀。
“师兄,玄阴教和炼尸宗的人,怕是要等得不耐烦了。”朱肥豚咽下最后一口果肉,抹了抹嘴,声音带着几分含糊。
任我行眼皮微抬,目光扫过远处的虚空:“急什么?此战关乎三方百年气运,他们比我们更耗不起。”
话音刚落,远处的星空中便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一艘通体漆黑、刻满诡异符文的巨型飞船破开云层,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缓缓驶来。船身之上,玄阴教的骷髅旗迎风招展,阴气森森,连周遭的光线都仿佛被吸噬了几分。
紧随其后,更多的嗡鸣声此起彼伏,一艘艘制式统一的飞船从虚空之中显现,首尾相接,排列成整齐的队列,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粗略一数,竟有足足三百余艘,每一艘飞船上都散发着或阴寒、或凶戾的气息,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
“来了。”影舞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任我行点头,转身踏上飞船舷梯:“走吧,去会会这两位‘盟友’。”
影舞与朱肥豚紧随其后,三人踏入飞船主控室时,负责驾驶的筑基期修士早已躬身行礼:“见过血子大人!”
任我行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主控室中央的虚空投影上,那里正显示着当前的星图。“全速前进,目标玄元谷。”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驾驶修士应声,迅速催动飞船核心,巨大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旗舰率先调转方向,朝着玄元谷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三百艘飞船如同收到了无声的指令,紧随其后,形成一道浩浩荡荡的星河舰队,划破虚空,留下长长的光痕。
“地图。”任我行忽然开口。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传令官服饰的筑基期修士便快步上前,双手捧着一枚古朴的玉简,恭敬地递了过来。这修士面色恭谨,额上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不敢有半分耽搁。
任我行接过玉简,随手一挥,玉简化作一道流光,投射在前方的石壁上,展开一幅巨大的全息地图。地图之上,山川河流、灵脉分布、势力范围都标注得一清二楚,玄元谷三个字被一道红色的虚线圈出,恰好位于正道与魔道势力划分的界限中央,如同一块楔入双方腹地的楔子。
谷内灵脉纵横交错,汇聚成一片罕见的灵雾秘境,而谷外左侧是青云宗的山门,右侧是万兽山的疆域,前方不远处便是剑意门和赤焰丹宗的势力范围,更远处,紫霄雷氏的灵矿山脉隐隐可见,如同一块诱人的肥肉,引得各方势力垂涎。
“好一个玄元谷,果然是兵家必争之地。”朱肥豚凑上前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地图,“正魔交界,四通八达,进可攻退可守,难怪三方要在此地决战。”
任我行指尖在地图上玄元谷的位置轻轻一点,眸色深沉:“此地不仅地势关键,更藏着一条未被完全开发的上古灵脉,谁能占据此地,未来百年的修炼资源便有了保障。”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全速前进!务必在日落之前,抵达玄元谷外围!”
“是!”传令官不敢怠慢,屁颠屁颠地转身跑向通讯室,一道道指令通过传音符快速传递到身后的每一艘飞船上。
飞船的速度陡然提升,罡风撞击船身的声音愈发剧烈,舷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星辰如同流星般划过。两天两夜的疾驰,期间并未遇到任何阻拦,显然各方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着最终的决战。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云层,洒在玄元谷的山谷之间时,任我行的舰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旗舰缓缓停在玄元谷外围的虚空之中,身后的三百艘飞船也依次降落,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飞船上的修士们纷纷走出船舱,各司其职,布置防御阵型,浓郁的血腥气与杀气交织在一起,弥漫在山谷上空。
任我行三人再次登上甲板,目光投向谷内。玄元谷果然名不虚传,谷内灵雾缭绕,仙鹤齐鸣,奇花异草遍地,一座座山峰巍峨耸立,峰顶云雾缭绕,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轮廓,宛如仙境。但在这仙境般的表象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杀机,灵雾之中,无数道探查的神念如同蛛网般交织,彼此试探,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没过多久,远处的虚空再次传来动静,玄阴教的舰队浩浩荡荡地驶来,飞船之上阴气更盛,甚至有淡淡的血色雾气缭绕,显然是常年浸染杀戮所致。为首的主飞船比任我行的旗舰还要庞大,船身雕刻着无数骷髅头和鬼面,船头矗立着一尊巨大的玄阴神像,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紧随玄阴教之后,炼尸宗的舰队也出现在视野之中。他们的飞船样式更为诡异,大多是由不知名的兽骨和金属混合打造而成,船身之上悬挂着一个个黑色的棺材,棺材缝隙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腐臭与尸气,让人闻之欲呕。
三方舰队呈三足鼎立之势,环绕在玄元谷外围,彼此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却又形成了相互制衡的态势。
“呵呵,血魔宗的朋友倒是来得准时。”玄阴教主飞船的甲板上,一名身着灰袍的修士率先开口,声音尖细,带着几分戏谑,“只是不知,此次血魔宗推选的血子之首,是哪一位高人?”
说话的修士修为在筑基后期,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眼神阴鸷,显然是玄阴教的先锋官。
血魔宗的一艘飞船上,一名黑衣修士高声回应:“此次血子之首,乃是任我行大人!”
“任我行?”灰袍修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从未听过这号人物,血魔宗是没人了吗?竟然让一个无名小辈当血子之首?”
他的话音刚落,玄阴教的舰队上便响起一片哄堂大笑,笑声里充满了讥讽与不屑,声波震荡着虚空,带着淡淡的阴寒之力。
血魔宗的修士们脸色瞬间铁青,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法器,眼中怒火熊熊。朱肥豚正要发作,却被影舞用眼神制止了。
就在这时,炼尸宗的舰队中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玄阴教的朋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开个玩笑罢了,血魔宗的各位可别往心里去。”
说话的是炼尸宗的一名中年修士,他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却红得诡异,身后背着一口小巧的青铜棺材,气息阴邪。
血魔宗的修士们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僵持。
“够了。”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喧嚣。玄阴教主飞船的船舱之中,缓缓走出一名身着紫袍的老者,他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精神矍铄,一双眸子闪烁着金丹期修士特有的威压,周身的阴气如同实质般环绕,让人不敢直视。
“见过长老!”玄阴教的修士们纷纷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至极。
紫袍老者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三方舰队,最终落在血魔宗的方向:“我家教主弟子有请血魔宗四大血子,前往主飞船商讨要事。”
“教主弟子?”血魔宗的修士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讥讽起来,“一个毛头小子也配让我们血子大人亲自过去?”
“就是!真当我们血魔宗好欺负不成?”
玄阴教的修士们也不干了,双方立刻展开了激烈的嘴炮,言语交锋之间火花四溅,阴寒的气息与血腥的杀气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当场动手。
“都给本少闭嘴!”
就在这时,一道雄厚而带着几分傲气的青年声音从玄阴教主飞船的深处传来,声波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的争吵,连虚空都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本教弟子多有得罪,还望血魔宗的朋友海涵。”青年的声音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事关三方百年大战的成败,还请四大血子移步,共商要事。”
任我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转身对影舞和朱肥豚道:“走吧,去会会这位玄阴教的教主弟子。”
影舞和朱肥豚点头,紧随任我行身后,一同朝着玄阴教的主飞船飞去。与此同时,血魔宗另外三名血子也从各自的飞船上飞出,六人并肩而行,周身气息流转,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场,将玄阴教飞船上散发出的阴气隔绝在外。
踏入玄阴教主飞船的议事大厅,一股浓郁的檀香与阴气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厅中央,一名身着锦袍的青年端坐于主位之上,他相貌英俊,却带着几分阴沉之气,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脸色也有些苍白,竟隐隐透着几分肾虚之相。
青年周身散发着金丹中期的修为波动,虽不及紫袍老者深厚,却胜在年轻,潜力无穷,显然便是玄阴教的教主弟子。
在他两侧,分别站着四名身着黑衣的修士,个个气息沉凝,修为皆在金丹后期,腰间悬挂着玄阴教的令牌,眼神锐利如刀,显然是教主弟子的贴身护法。
而在大厅的另一侧,炼尸宗的五名修士已然在座,为首的是一名面色枯槁的老者,同样是金丹后期的修为,身后四人也皆是金丹后期,每人背后都背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之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浓郁的尸气与死气。
“血魔宗任我行,见过教主弟子,见过炼尸宗的各位道友。”任我行率先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穿透力。
影舞和另外三名血子也纷纷见礼,朱肥豚则只是拱了拱手,脸上依旧挂着憨厚的笑意,眼神却在暗中打量着厅内的每一个人。
玄阴教教主弟子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几分傲气:“任血子不必多礼,这位是炼尸宗的枯木长老,以及他的四位护法。”
枯木长老沙哑着嗓子,点了点头:“任血子之名,倒是第一次听闻,没想到血魔宗竟有如此年轻的俊杰。”
“长老谬赞了。”任我行不卑不亢地回应。
教主弟子显然不想在客套上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道:“废话不多说,直奔主题。此次百年大战,三方联手对付正道诸宗,具体分工如下:我玄阴教对付青云宗,炼尸宗对付万兽山,血魔宗则负责牵制剑意门和赤焰丹宗,如何?”
话音刚落,炼尸宗的枯木长老便点了点头:“没问题,万兽山的那些孽畜,正好让我宗的尸傀练练手。”
“凭什么?!”血魔宗的一名血子当场便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教主弟子,“剑意门的实力本就在正道诸宗之中名列前茅,门下弟子个个剑术超群,再加上赤焰丹宗的丹药辅助,战力更是翻倍!我们血魔宗要同时对付两家,你们却各自只对付一家,这分明是欺负人!”
另一名血子也附和道:“就是!这分工极不合理,要么重新划分,要么你们两家各分出一部分人手,协助我们对付其中一家!”
玄阴教的教主弟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却依旧强压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两位血子稍安勿躁。有句话说得好,能者多劳嘛。剑意门和赤焰丹宗虽强,但血魔宗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否则也不会被推选为魔道三大宗之首。”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诱惑:“此次大战,若是血魔宗能率先拿下剑意门和赤焰丹宗,战后论功行赏,本少必定会向教主进言,将你们排在首功,到时候玄元谷的灵脉份额,血魔宗可独占三成,如何?”
那名起身的血子还想说什么,任我行却突然抬起手,对着身后摆了摆。那血子见状,虽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愤愤地坐下,不再言语。
“没问题。”任我行的目光落在教主弟子脸上,平静地说道,“不过,中立摇摆的紫霄雷氏,得交给你们两家处理。”
教主弟子和枯木长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外。紫霄雷氏虽未明确站队,但实力不弱,尤其是他们掌控的灵矿山脉,更是各方觊觎的目标,只是紫霄雷氏的雷系功法威力无穷,想要拿下并非易事。
“可以。”教主弟子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紫霄雷氏交给我们和炼尸宗,血魔宗只需专心对付剑意门和赤焰丹宗即可。”
枯木长老也沙哑着声音应道:“没问题。”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三方详细商议了具体的作战方案,包括进攻的时间、路线,以及彼此之间的配合方式,如何牵制正道援军,如何抢占玄元谷的灵脉节点等等,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确保万无一失。
商议结束后,任我行带着三名血子离开了玄阴教的主飞船,返回了血魔宗的旗舰。
刚一踏入船舱,那名之前愤愤不平的血子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你为什么要答应下来?这样我们血魔宗岂不是要吃大亏?剑意门本就难对付,再加上赤焰丹宗的辅助,我们想要取胜,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可能损兵折将!”
另一名血子也附和道:“是啊师兄,玄阴教和炼尸宗分明是想借正道的手削弱我们的实力,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不平等的分工?”
朱肥豚也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脸上的憨厚笑意褪去了几分,带着几分疑惑:“师兄,他们说得有道理,这分工确实太不合理了。”
任我行背对着三人,立于甲板之上,目光投向远处的玄元谷,玄色衣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他没有立刻回头,只是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冷冽:“你们以为,玄阴教和炼尸宗,真的是真心与我们合作吗?”
三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
“他们两家,早就提前商议好了。”任我行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人,眼神锐利如刀,“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刚才在议事大厅,枯木长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分工?显然他们早就达成了共识,将最棘手的两个对手推给了我们,而他们则去对付相对容易的青云宗和万兽山。”
“什么?”三名血子皆是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玄阴教的教主弟子看似年轻,但心思深沉,枯木长老更是老奸巨猾,他们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吃亏?”任我行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他们之所以联合我们,不过是因为单凭他们任何一方,都无法与正道诸宗抗衡,需要借助我们血魔宗的力量罢了。等此战结束,他们转头就会把我们当成下一个目标。”
影舞清冷的声音响起:“师兄的意思是,他们两家心怀鬼胎?”
“何止是心怀鬼胎。”任我行眸色深沉,“我怀疑,他们甚至可能与正道的某些势力达成了私下交易,只是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总之,此次大战,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能完全信任任何人。”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答应同时对付两家?”之前发问的血子依旧不解,“既然知道他们在算计我们,我们完全可以拒绝,大不了一拍两散!”
“拒绝?”任我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我们有的选吗?若是拒绝,玄阴教和炼尸宗必然会联手对付我们,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处境只会更糟。而且,谁规定说,我们必须按照他们的安排来?”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愈发深邃:“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真正任务。首要目标,是保住我们血魔宗现有的地盘,在此基础上,夺取紫霄雷氏的灵矿山脉——那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至于对付剑意门和赤焰丹宗,不过是顺带之事,能捞到多少利益,全看我们的手段。”
“可是师兄,剑意门和赤焰丹宗联手,实力实在太强了,我们就算不按照他们的安排来,也很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夺取灵矿山脉啊。”朱肥豚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放心,我自有打算。”任我行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无需多问,只需服从我的命令即可。此次大战,我会让玄阴教和炼尸宗付出代价,也会让正道诸宗知道,我们血魔宗不是好惹的。”
他的目光扫过三人,语气放缓了几分:“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好好配合我,战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灵矿山脉的份额,我会给你们每人划分一座中型矿脉,足够你们支撑到元婴期的修炼资源。另外,玄元谷深处藏着的上古秘境线索,我也会分你们一份,里面的功法、法器,能得多少全看各自机缘。”
这话一出,三名血子眼中瞬间燃起炽热的光芒。中型灵脉足以让寻常金丹修士省去数十年的苦修,而上古秘境更是传说中的存在,若是能从中得到一件上古法器或是顶级功法,未来的修行之路无疑会平坦许多。之前的不满与疑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与敬畏。
朱肥豚搓了搓胖乎乎的手,脸上的憨厚笑意又浓了几分:“师兄英明!我朱肥豚别的不行,听话出力绝对不含糊,到时候你让我打哪我就打哪,保管把剑意门那些剑修的屁股揍开花!”
影舞的眉宇间染上一丝柔和,她轻轻颔首,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依赖:“好,我都听师兄的。”
另一名名叫王猛的血子,性子最是桀骜,此刻也收起了之前的愤愤不平,抱拳道:“师兄既有如此安排,我王猛自然遵从。只是那剑意门,还需师兄多费心思。”
任我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剑意门虽强,却也有软肋。赤焰丹宗看似辅助,实则野心勃勃,他们与剑意门不过是互相利用,只要找准时机挑拨离间,让他们自相残杀并非难事。”
他顿了顿,语气又变得凝重起来:“玄阴教的教主弟子看似肾虚体弱,实则修炼了玄阴教的禁术《蚀阳诀》,表面损耗阳气,实则阴毒无比,交手时切记不可被他的阴气侵入体内。炼尸宗的枯木长老,他背后的棺材里藏着一具百年尸王,战力堪比金丹圆满,你们遇上了万万不可轻敌。”
三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凛,连忙将这些信息记在心中。任我行的见识与谋划,让他们愈发信服,之前的担忧也彻底放下。
“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任我行挥了挥手,“你们各自返回自己的飞船,安抚好麾下弟子,检查法器与丹药,随时等候我的命令。记住,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若是谁敢坏了我的大事,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是!谨遵师兄之命!”三人齐声应道,语气恭敬至极。
看着三人转身离去的背影,任我行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他走到甲板边缘,望着下方云雾缭绕的玄元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一枚血色令牌。
令牌之上,刻着一个狰狞的“血”字,正是血魔宗血子之首的信物。
“中型灵脉?上古秘境?”他低声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不过是些用来笼络人心的筹码罢了。”
在他的心中,紫霄雷氏的灵矿山脉要尽数掌控,玄元谷的上古灵脉更是要独吞,至于玄阴教和炼尸宗,不过是他用来牵制正道的棋子,等利用完了,自然要一一清算。
那玄阴教的教主弟子,修炼禁术导致根基受损,看似风光,实则已是强弩之末;炼尸宗的枯木长老,沉迷于炼制尸傀,早已被尸气侵蚀心智,不足为惧。
“百年大战,既是危机,也是机缘。”任我行望着远方的天际,眼中闪烁着野心勃勃的光芒,“这一次,我不仅要让血魔宗成为魔道第一宗,更要让整个修真界,都记住我任我行的名字!”
罡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袍,如同展开的血色旗帜。玄元谷的云雾之中,杀机愈发浓郁,一场席卷整个修真界的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而任我行,正站在这场风暴的中心,运筹帷幄,将所有人都纳入他的棋局之中,一步步朝着自己的目标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