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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南风认真记录完关于石斛的资料,合上笔记本后,阿青才体贴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引着她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南风就被眼前奇异的景象吸引住了——整片林子的树干几乎都被各种形态的植物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裹着厚厚的绿绒毯,连树木原本的肤色都看不见了。

“阿青,”她好奇地指着那些被层层包裹的树干,“为什么这里的树都被植物包裹住了?我都看不清树干本来的样子了。”

阿青会心一笑,用登山杖轻轻点在一棵被苔藓和蕨类覆盖的树干上:“南风姐,这正是黑河老坡森林最特别的地方。你看到的这些‘包裹物’,主要是苔藓、地衣和蕨类植物。”

他详细地解释道:“这里海拔高,常年云雾缭绕,空气湿度很大,就像个天然的加湿器。这些条件特别适合附生植物生长——它们只是借树木作为安居的场所,并不会吸取树木的养分。”

“你看,”阿青轻轻掀起一层厚厚的苔藓,“这些苔藓就像天然的海绵,下雨时能吸收比自身重量多很多倍的水分,慢慢释放,既滋润着自己,也养护着寄居的大树。而那些蕨类,”他指向树干上伸展的优美叶形,“它们的根系很浅,只是轻轻附着在树皮上。”

“更妙的是,”阿青眼中闪着光,“这些附生植物形成了一个个‘空中花园’,为很多小昆虫、蜘蛛提供了家园。鸟儿们又会来这些‘花园’里觅食。就这样,一棵树就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敬意:“在我们当地人看来,这些包裹着树干的绿衣,是山神为树木披上的斗篷,让它们在严寒中得以保暖,在酷暑中得以保湿。所以祖辈传下规矩,不可以随意剥下这些‘绿衣’,要尊重森林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

南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次望向这片被绿色包裹的秘境时,目光里多了份理解。她轻轻触摸着树干上绒毯般的苔藓,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湿润柔软,仿佛真的触摸到了这片古老森林温润的脉搏。

走在后面的林夏看着南风专注触摸苔藓的背影,不禁微笑——她与这片森林的对话,似乎越来越深了。

南风正仰着头,专注地想要捕捉树冠层的奇妙生态,相机镜头追随着附生植物与光影的交错。就在她后退半步寻找更好角度时,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惊起了林间的飞鸟。

为了保护怀中的相机,她本能地用手肘和膝盖承受了全部的冲击力。等到阿青闻声回头时,她已经跌坐在地。

“南风姐!”

阿青的惊呼未落,一道身影已疾步越过他。林夏毫不犹豫地俯身,一手轻扶她的后背,一手穿过膝弯,稳稳地将她抱起,走向不远处供游客休息的石凳。

“我没事……”南风试图挣扎,却被林夏轻柔而坚定地按坐在石凳上。

“别动,让我看看。”他的声音低沉,没有半分责备,只有不容置疑的关切。

他先小心地帮她脱下外套,左边手肘处已是一片血肉模糊,鲜血正从擦破的伤口渗出。林夏眉头微蹙,迅速从背包侧袋取出一个便携医用包。

“会有点疼,忍一下。”他打开碘伏棉签,动作极轻地为伤口消毒。当棉签触碰到破皮处时,南风不自觉地缩了一下,林夏立刻停住动作,抬头看她:“很疼?”

南风摇摇头。他这才继续,但动作放得更轻,像是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消毒后,他取出无菌纱布,仔细覆盖在伤口上,用医用胶带妥善固定。整个过程中,他的指尖始终稳定而温暖。

“还有膝盖。”说着,他自然地单膝点地,蹲在她身前。这个姿势让南风微微一怔。

他轻轻松开她工装裤脚的绑带,将裤管小心地卷至膝盖上方。右膝的状况比手肘更严重些,不仅擦破了大片皮肉,还有些许肿胀。

林夏的呼吸似乎滞了一瞬。他先用湿巾小心清理伤口周围的泥土,再重复消毒、上药的动作。当他的手掌轻托着她的小腿,另一手为她包扎时,南能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他极力控制的、轻柔的力道。

“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他一边包扎,一边低声嘱咐,“还好都是皮外伤,但走路要小心些了。”

阿青递来一瓶拧开的矿泉水,林夏接过,却先递到南风唇边:“喝点水,吓到了吧?”

这一刻,他蹲在她面前的姿态,他专注的眼神,他每一个细致的动作,都比任何言语更让人心动。山风穿过林间,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而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伤口上,仿佛这是此刻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怎么样,还能走路么?南风姐?”阿青蹲下身,眉头紧蹙,语气里满是担忧。

南风深吸一口气,对他扯出一个宽慰的笑:“皮外伤而已,我缓一缓,应该没问题。”她试着动了动膝盖,虽然传来一阵刺痛,但骨骼无恙。

“南风姐,我们可以先回去的,这路……”阿青看着她的伤处,仍不放心。

“阿青,我没事的,”南风轻声打断他,语气却异常坚定,她甚至努力让笑容更明亮些,带着点小骄傲反问,“你看我哭了么?没有吧。”

一旁的林夏沉默地看着她强装无事的侧脸,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翻涌着的心疼与自责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懊悔自己刚才没能更及时地护住她。可看着她这副故作云淡风轻、甚至带着点小得意的模样,那股沉重又化作了无可奈何的暖流,从他微微扬起的嘴角泄露出来。

南风扶着石凳边缘,慢慢适应着站了起来,虽然动作有些迟缓,但姿态却很坚决。“走吧!”

林夏没有多言,只是默不作声地伸手,将南风一直紧抱在怀里的相机和笔记本接了过来,背在自己肩上。“记录的事情,暂时交给我。”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沉稳而令人安心,“你今天就带着脑子跟着,专心听阿青的介绍就好。”

他没有提出半句劝返的话。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也早已从她过往的叙述中读懂——这个女子骨子里的倔强,绝不会因这点皮外伤而退缩。

阿青闻言,立刻放慢了脚步,与南风保持着伸手便可扶持的距离。他一边留意着脚下的路,一边耐心地回答:

“有的,南风姐,这片林子可是个热闹地方,只是动物们大多机警,不常现身。”他压低了些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这里的原住民,“你听头顶——那阵‘啾啾’声,很可能是黑颈长尾雉,它们胆子小,总在树冠层活动,不太容易见到。”

他示意南风看向不远处一棵冷杉的树干:“看那里,树皮上的爪痕,很可能是赤麂或者野猪留下的。它们在找苔藓下面的菌子吃。”

接着,阿青用登山杖指向林间一片稍微开阔的泥地:“瞧那边的脚印,小巧,步子很轻,八成是松鼠或者貂獾夜里留下的。”他微微一笑,“要是我们傍晚来,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小熊猫呢。它们就住在这一带的树洞里,毛茸茸的,拖着条大尾巴,可爱得很。”

他顿了顿,带着一份山里人的笃定与神秘感,轻声说:“老一辈常说,在这林子里,你不是用眼睛去看动物,而是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你听那突然停住的虫鸣,看那无缘无故晃动的树枝,那通常就是它们在你察觉之前,悄悄地避开了。”

正当阿青解释时,一阵轻微的“窸窣”声从右侧的灌木丛中传来。他立刻示意南风停下,屏息凝望。片刻后,一只羽毛华美的白鹇竟悠然踱步而出,它似乎并未察觉到近在咫尺的观察者,在薄雾与苔藓间留下惊鸿一影,便又隐没于丛林深处。

“看,”阿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愿以偿的欣喜,“森林总是会回报细心和安静的人。”

南风顺着阿青的指引,仿佛打开了全新的感官。她不再仅仅用眼睛去看,而是学着用耳朵去捕捉那些细微的动静,用心去感受这片森林里无处不在的生命脉动。这份新奇而独特的体验,甚至让她暂时忘记了手肘和膝盖上传来的隐隐作痛。

走在后面的林夏,看着南风重新亮起来的眼眸和那专注倾听的侧脸,那份因她受伤而紧揪着的心,也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

林夏用他摄影师的敏锐视角,精准地捕捉着阿青提到的每一处细节——爪痕、脚印、惊起的飞鸟。他或蹲或仰,寻找着最佳角度,那份沉浸于专业中的专注,散发出一种沉静的魅力。南风看着他为记录这片森林而忙碌的身影,心底的暖意悄然弥漫,仿佛连伤口处的疼痛都被这温暖冲淡了些许。

阿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凑近南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由衷地说:“南风姐,林夏哥是真的优秀啊!”

说完,他便领着南风继续小心翼翼地向前。每走一步,膝盖和手肘传来的剧痛都让南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紧咬着下唇,默默跟上阿青的脚步。对这片原始秘境的好奇与着迷,成了支撑她前进的最大力量。

“阿青,”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提问分散疼痛的注意力,也出于真心的好奇,指着山脉延伸的远方问道,“黑河老坡的那边,是哪里?”

阿青停下脚步,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语气里带着一份当地人特有的了然与自豪:

“山的那边,还是山。”他笑着说,随即详细地解释起来,“黑河老坡是我们高黎贡山脉中段的一条着名山脊。你看,我们此刻是站在山的东坡。翻过这条长长的山脊,西坡那边,地势更陡,往下就是着名的怒江大峡谷了。”

他用手在空中大致比划着方位:“所以简单说,山这边,是我们来的方向,是受太平洋季风影响更多的一面,降水更丰沛,你看这植被就特别茂密。而山的那边,是怒江峡谷,开始更多受到来自印度洋的西南季风影响,虽然只是一山之隔,但山谷里的气候、植被,甚至人们的生活,都会有些不一样。”

“这就是我们高黎贡山的神奇之处,”阿青总结道,眼里闪着光,“一座山,隔开了两条大江(怒江和澜沧江),也看到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老辈人常说,这是‘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南风听得入神,仿佛透过眼前层叠的林海与山峦,看到了一个更加广阔、壮丽的地理图景。这份宏大的认知,让她觉得自己的脚步虽然微小而疼痛,却正行走在一个无比壮阔的舞台上。

“阿青,”南风忍着痛,目光却依然好奇地扫过林下那些形态各异的植物,“这里的草药一定很丰富吧?”

听到这个问题,阿青的脸上立刻焕发出一种源于熟知与自豪的光彩。他停下脚步,环视这片被苔藓包裹的森林,如同一位学者看着自己熟悉的藏书室。

“南风姐,你算是问到根本上了。”他的语气变得热忱,“我们高黎贡山,特别是像黑河老坡这样的原始地带,自古就是我们采药人的宝库。”

他随即俯身,用登山杖极其小心地指向一株长在岩石阴面的草药:“你看这个,叶片像七个手指的,就是‘七叶一枝花’,学名叫重楼,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效果特别好,对于你这样的跌打损伤,它可是宝贝。爷爷在林子里曾经指给南风姐看过的!”

南风点点头。

接着,他直起身,指向一丛蕨类植物:“那边那些,是各种各样的黄连,清热燥湿的良药。还有,”他目光扫过一棵大树的根部,“那些贴着树根长的,可能是石斛的一种,我们叫它‘黄草’,滋阴养胃,非常珍贵。”

他的介绍如数家珍,却又带着一份敬畏:“奶奶常说,这片林子是山神开的药铺子。但山神也有规矩——采药要留根,不能一网打尽,要等它年年都发新芽。所以我们当地人采药,都遵循着古训,只取所需,绝不贪多。”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认真:“像刚才给你处理伤口用的草药,林夏哥医药包里的那些成品药,很多最初的源头,其实都来自这样的大山。现代科学证明了它们的效用,但我们山里人,已经靠着这些祖辈传下来的知识,生活了千百年了。”

说完,阿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快步走到旁边,在一处岩石下仔细寻找,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采下几片墨绿色的叶子,走回来递给南风:

“南风姐,这个你拿着,揉碎了闻一闻,它的香气能提神,也能稍微缓解一下疼痛感。这片森林就是这样,你敬畏它,它就会供养你。”

南风接过那几片还带着湿气的叶子,依言轻轻揉搓,一股清冽辛凉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让她因疼痛而紧绷的神经,似乎真的舒缓了一些。她看着眼前这片郁郁葱葱、仿佛每一寸都蕴藏着生命的智慧与馈赠的森林,心中的着迷更深了。

林夏在一旁,默默地将阿青讲解和南风专注聆听的画面,连同这片孕育了无数生命的古老森林,一起收进了他的相机与心底。

“阿青,你这识草木的本事,不是学校教给你的吧?”南风忍着痛,微笑着看向年轻的向导,“是爷爷。”

“对啊,南风姐。”阿青脸上立刻浮现出怀念与自豪交织的神情,“我从小就跟着爷爷进山,他就是这座山的活地图。每次他都会教我认草药,识花木,告诉我它们的脾性和用处。”

南风闻言,眼里流露出温柔的羡慕,轻声感叹:“你真幸福呢,守着爷爷这样的宝藏。”

阿青听了,却俏皮地眨眨眼,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一旁:“南风姐,你身边不也有宝藏吗?”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正专注核对记录与相片的林夏身上。

南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林夏那认真投入的侧影,不由得会心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南风,前边有个休息台,我们去那里休息下,吃点东西吧。”林夏合上笔记本,抬头提议,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关切。

“好的,林夏哥!”阿青应着,小心地引着南风朝不远处的休息区走去。林夏默默跟在后边,目光始终锁在南风略显蹒跚的步伐上,眉宇间写满了化不开的担忧。

在石凳上坐定,林夏利落地放下背包,妥善收好相机,然后第一时间拿出保温杯,拧开杯盖,试了试水温,才递到南风手中。“先喝点热水。”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

接着,他将食物和水分给阿青,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处理完这些,他毫不犹豫地半跪在南风身前,这个姿势让南风微微一怔。

他极其轻柔地提起南风受伤右腿的裤腿,当看到纱布已被暗红色的血液浸透大半时,他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南风为了缓和凝重的气氛,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哇,我居然有这么多血,真是能量巨大。”

“南风,”林夏抬起头,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心疼与一丝责备,“一点也不好笑。你的腿,不可以再走路了。”

“别担心嘛,”南风坚持道,“血应该已经止住了,你看到的多半是之前的。”为了证明自己说得对,她甚至想动一下膝盖,却被林夏用手掌轻轻而坚定地固定住了脚踝。

“别动。”他低声道,随即用酒精湿巾仔细地擦拭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屏住呼吸,用专业且轻巧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血粘住的纱布。膝盖暴露在空气中,伤口周围一片红肿,触目惊心,但好在确实不再有新鲜的血液渗出。

“你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南风像是赢得了某种胜利,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林夏没有回应她的得意,只是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他不再多言,沉默而专注地再次投入处理工作。他先用新的碘伏棉签,以伤口为中心,由内向外轻柔地、彻底地清洁消毒,生怕弄疼她。接着,他取出一管消炎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最后覆上干净厚实的无菌纱布,用医用胶带妥善固定。每一个步骤都极其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件至关重要的艺术品。

处理完毕,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半跪在原地,轻轻托着她的小腿,低头检查着包扎是否妥帖,那专注而温柔的神情,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动容。

南风撕开面包的包装,将面包递到林夏嘴边,故作轻松地说:林夏,你也吃点东西。要是你这么大个子饿晕了,我跟阿青可抬不动你。

林夏抬起眼帘,对上她故作轻松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接过面包在她身旁坐下,安静地吃着。

你生气了?南风凑近些,声音里带着试探。

只是心疼。林夏停下动作,声音低沉。

出来混的哪有不受伤的,是不是?南风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却牵动了伤口,轻轻了一声。

你的胳膊和腿伤成这样,从头到尾没喊过疼,也没掉过一滴泪。林夏转过头,深深望进她的眼睛,南风,我不想看到你这么坚强。累了就休息,疼了就哭,哪怕是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也要允许自己放弃......

他的话像一阵温柔的风,轻轻掀开她心底那层故作坚强的薄纱。南风不自觉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这一刻,她想起这些年独自扛过的重担,那些在黑夜里默默咽下的泪水,那些在黎明前强撑起的勇气。原来被人看穿脆弱,比假装坚强更需要勇气。

林夏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在告诉她:在这里,你不需要永远坚强。

“我的生活已经很好了,在遇到你以后……”

林夏正要拧上水杯的手微微一顿,动作在空中停滞了半秒。他听见了,听得真切——那句轻如羽翼的话,却比林间所有的声音都更清晰地落进了他心里。

他缓缓放下水杯,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手中吃了一半的面包。阳光透过树梢在他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他无意识收紧的手指轻轻颤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极轻地“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可那一个字里,却承载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重量。

他继续沉默地吃着面包,每一口都咀嚼得很慢,仿佛在细细品味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偶尔抬眼看向她时,目光里沉淀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与郑重。

山风拂过,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空气中那份突然变得粘稠而温暖的静谧。他不需要多说什么——那微微泛红的耳根,那刻意放缓的呼吸,还有那始终不敢与她对视太久的目光,早已泄露了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内心掀起的波澜。

南风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手里的面包也变得格外香甜起来。她悄悄弯起嘴角,连膝盖上的疼痛似乎都暂时忘记了。

这一刻,整片黑河老坡的森林,都成了他们无声对白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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