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一天,陆凛骁都没有出门。
白馥盈做什么,他就吃什么。
果腹嘛。吃什么不是吃!
这一天,白馥盈都很开心。
尤其中午白清辞回来吃饭,她的开心更是达到了顶峰。
白清辞出门的时候,不忘和陆凛骁客套,“哥,到司令部玩啊!”
陆凛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还未来得及回话,就听到白馥盈和白清辞开玩笑,“快去上班吧,别气你哥了。
他病着,你就多受累。”
白清辞单手插兜,俊朗不凡的站在那儿,“那行,哥,我走了!”
白清辞离开之后,白馥盈目送他上车,便回了房间。
一下午,都没有出来。
下午口渴,陆凛骁到厨房喝水,江姨好奇他这一个月到哪里去了,两个人不免多说了几句。
陆凛骁,“江姨,你说什么,你说我只吃了我妈一个月的奶?
但清辞,吃了她整整三年?”
江姨想起来白馥盈的警告,“别吱声,太太不让我说。”
陆凛骁,“我比清辞大了整整一岁,她如何做到,10个月之后,还有奶水?”
江姨,“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说……听说……”
陆凛骁,“听说什么……”
江姨,“凛骁,别想这些了,你能好好回来,就很好了。”
陆凛骁再问,江姨装作洗盘子,再也不搭理他。
陆凛骁只好从厨房离开。
回到客厅,白馥盈听说他和江姨说了几句话不由得埋怨起来,“一个傻瓜下人,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赶紧上楼,躺楼上休息吧!”
陆凛骁转身往楼上走,慢慢吟咏,“我记得妈曾说,‘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
白馥盈脚步一顿。
“妈还说过,‘圆头方腹一皆人,尧舜元非凤与麟’”说着,他慢慢停下,“看来,妈都忘了,只有我还记得。
在妈忙着照顾清辞的那些年,是江姨在照顾我,她在我心里,是亲人!”
白馥盈转身,“妈年纪大了,自然不记得很多事。
但只要儿子记得就好,我们一脉相承,你记得便是我记得。”
陆凛骁点头,“说的……好!”
他轻拍了一下栏杆,朝楼上走去。
白馥盈回到房间,便给白清辞去了电话。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你一定要稳住,我求了王夫人,明天任职书就会到你手里。
你拿到任职书,赶紧签字。”
门外面,陆凛骁隐约听到电话里传来白清辞的声音,“妈,你呢,你要不要也过来?”
白馥盈,“我当然会过来,你人生所有重要的时刻,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那凛骁……”
白馥盈,“不用管他,我随便寻个借口离开就是了,他听话得很,不会离开!”
说着,白馥盈掀眸看了一眼外面。
陆凛骁见了,转身离开。
走过客厅,撞见江姨。
他微一愣怔,随后疾步朝楼上走去。
少顷,白馥盈挂了电话出来,“什么声音,是不是凛骁下楼了?”
江姨迟疑,随后笑着摇头,“没有,客厅里一直没有人。”
说完,她端起茶壶离开。
走到门口,她转身,“太太,小厨房的事忙完了,我还跟以前一样,一会儿拴了门出去买菜。”
白馥盈点头,很自然的看了一眼楼上,转身回了房间。
楼上。
陆凛骁躺在床上,
一夜未眠。
翌日早饭后,白馥盈穿上她最喜欢的月白色旗袍,和她最喜欢的那串翡翠项链和玉镯,提着小包就要出门。
陆凛骁单手插兜站在楼梯上,“妈,要出门?”
白馥盈脚步一顿,“嗯。”
陆凛骁,“早饭也不吃了?”
他刚去厨房问过了,江姨说,白馥盈根本没有让她做她的饭。
白馥盈,“对。”
说完,她迈步离开,可是走到客厅门口,又袅袅娜娜的转身,“凛骁,你在家好好待着,等妈妈回来。”
这句话,她说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陆凛骁甚至听出了她的画外音,“等她回来,等她爱他!”
陆凛骁看着她,没吱声。
要是以往,她这么温柔对他,他一定会欢呼雀跃的回应她,“好的,儿子等你。”
但此刻,他迟迟未开口。
时间太紧,白馥盈也没有时间和陆凛骁在这儿拉扯。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吭声,转头直接走了。
陆凛骁下楼,不紧不慢吃了饭。
离开之前,他对着江姨笑,“江姨,你煮的白米粥真好吃。”
江姨听了,笑的合不拢嘴,“凛骁,你真的太会夸人了,煮白米粥又不是什么难事,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陆凛骁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司令部。
关于白清辞荣升北军区首长的决议正在进行。
白清辞握着派克钢笔的手微微发颤。
白馥盈,温柔站在他旁边,眼神示意他快点落笔。
所有人都期待着。
这样,白清辞往后就是北军区司令员。
“辞儿,犹豫什么,快呀!”
好似儿时说话、走路,白馥盈总是温柔牵着白清辞的手,带着他走过人生每一个重要节点。
“嗯。”白清辞淡淡一笑,刷刷,就要落笔!
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
所有人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该坐在这个位置的正主儿还没回来,这堂前的印,倒先被外姓又手生的接了!”
老人站在那儿,手颤颤巍巍拄着拐杖,但声音震耳发聩,一锤定音。
白馥盈脸色骤然发白,她没有想到,陆凛骁竟然请来了军界泰山北斗,霍靖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