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灿烈的骄阳透过窗帘缝隙强势的透进奶昔风卧室。
衔闭的狐眸缓缓睁开,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路珍予掀被下床。
窗帘自动回收,她推开窗门来到阳台。
秋色满院,两侧山茶花正盛,蹲在花园里除草的下人探头看来。
“小姐醒了,早上想吃点什么呀?”
闭眼晒会儿太阳,手撑围杆的路珍予想了想,“入乡随俗,豆汁油条吧。”
路宅虽然很大,但路珍予只雇了三位佣人。
“好嘞,这就给小姐买去。”下人拍拍手起身,走两步又站住,“对了小姐,今儿是中秋节,您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好早点准备。”
“不用了,晚上我有局,你们几个做点自己喜欢吃的。”
等人离开,穿着真丝睡裙的路珍予手撑围杆,长腿一抬直接翻下去。
秋天的日头最毒,她也不惧,边晒太阳边把整个大院逛了圈。
就算没失忆,路珍予对这个家的记忆也不多。
但很神奇,长年在外漂泊突然归家,莫名就觉得心里很踏实。
“果然还是中国人呀,骨子里都流着恋家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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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婚礼,最好的姐妹不在,朋友一个两个也都赶不回来。
别看封漫漫人前说的挺好,背后糟心了好几天,最后干脆把气都撒沈晋川头上了。
“那怎么办呢?要不咱再把婚礼往后延延。”
副驾的封漫漫环手背过身去,“在延,你让我把孩子生在婚礼上呀。”
沈晋川闭嘴,又想了想,“那等度蜜月的时候,我想办法把大家聚齐,让你开心,好不好?”
封漫漫,“不好。”
红旗倒进车位,拉下手刹,他解开安全带凑过去,“那你先打我两下出出气,别把自己憋着了,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太温柔,太顺从,话又说的面面周到,有时候看着丈夫这副模样,不用别人,封漫漫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
但没办法,他越宠她,她就越控制不住情绪。
都不用封漫漫开口,心思就被沈晋川猜出来了。
温热的掌心捧着气鼓鼓的小脸蛋,把人扳过来,“不怪你,书上说了,孕妇怀孕期间情绪波动大很正常,朝老公撒气没关系,但不能生闷气气自己,知道么。”
两句话把封漫漫说的眼红了,瘪瘪嘴,照那张看了快七年都看不腻的帅脸咔嚓咬一口。
“就怪你,连珍珍都回不来,这婚结的有什么意思。”
见姑娘掉小珍珠了,沈晋川赶紧把人抱怀里安抚。
“好了好了,都怪我,不哭了,大家都在包厢等着呢,不说单身派对要撒了欢儿的玩么。”
几句话姑娘又被哄好了,耐心把眼泪擦干,沈晋川把人抱着上五楼。
十分钟前。
在车童的引导下,库里南稳稳驶进夜色天堂的停车场。
路珍予坐电梯直达五楼,跟着服务员往包厢走。
同一时间,另座电梯抵达,两个大高个从里面并肩出来。
司尉手揣兜吊儿郎当的走着,余光瞥到前头的倩影,探去的眼眯了眯。
“怎么有点眼熟呢?”
身边的封靳珩丢了句,“你看美女都眼熟。”
“欸!”司尉白他一眼,倩影刚好转身要进包厢。
看清精致侧颜的司尉眼前一亮,扯嗓子喊了句,“小珍珠?是不是你小珍珠!”
归京的姑娘连穿着都回去了,浅灰吊带长裙,柔滑的布料紧贴凹凸有致的身材,搭件长款米色开衫。
背影都能给人大美女的感觉,正面更不用说,白皙细腻的皮肤,恰到好处的饱满衔接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蜜桃臀衬出贴身长裙的s曲线。
天鹅颈挺直白皙,长发半扎在身后,人闻声转看来时,带动轻盈的裙摆。
那张红润精美的鹅蛋脸让司尉眼前一亮又一亮。
呲着牙跑过来,把人上下打量一番,说不出的惊艳。
“真是你呀小珍珠,看吧,还得是咱俩感情深,一个背影我就把你认出来了。”
见姑娘静静地看来,他眨眨眼,“我,你不认识我啦,我可是……”
“司无畏。”路珍予语气淡淡的。
司尉脸一喜,把人看看,再看向走过来的封靳珩,挺直腰板,得意了,“看到没老大,小珍珠还是跟我好,人都失忆了还能叫出我……”
“靳珩哥,好久不见。”
司尉脸一沉。
封靳珩冲挽唇的姑娘笑出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漫漫提过。”
路珍予解释,“就是为了给她个惊喜。”
这几年路珍予不常回来,可京城这些个老朋友她都从封漫漫那了解过。
眼瞧俩人边说话边往包厢走,被落在后面的司尉左看看右看看,追过去。
“嗳小珍珠,你怎么能戏弄司哥哥呢,妄我刚才感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包厢门没关一会儿,又被服务生推开了。
屋内人齐齐看去,门口人未到声先行。
“我今晚要喝酒。”
“医生说了孕妇不能喝酒,喝果汁行不?”
“不行,那我喝红酒。”
“那你把我杀了,喝我血吧。”
封漫漫:“……”
夫妻俩进到包厢,正坐对面的司尉挑个眉,“现在小年轻都这么有情趣么,放老公血当酒喝,你怀的吸血鬼呀。”
心情怎么都别扭的封漫漫丢去个大大的白眼,刚要反怼,眼前覆上两只手。
“猜猜我是谁?”
挺着四个月孕肚的姑娘一愣。
那还用猜呀,那股子软软甜甜的奶香味儿放眼京城也就一个人有。
激动地封漫漫当即爆发出雷鸣尖叫,转身把路珍予一看,立马扑怀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去看企鹅搬家不回来了。”
路珍予哭笑不得,“还真是一孕傻三年呀,企鹅搬家重要还是你重要我拎不清?”
封漫漫哭了。
不是她不了解姐妹,是自打去年路珍予回了趟京城,从她这得知过去一些事后,人就又不对劲了。
刚失忆时,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个极端,得知过往后,又滑到另一极端。
天天各种人生挑战极限运动的,连他哥有时候都抓不着人。
“我以为你真想去看企鹅搬家呢。”
“哦呦。”揉揉怀里的脑袋瓜,路珍予心疼又想笑的把哭成泪人的姐妹哄了会。
今晚的单身派对夫妻俩没邀请多少人,就他们这几个关系好的。
贝听晚赶来的时候,见到路珍予也是好惊讶。
看着仨姑娘坐在对面聊的热火朝天,司尉胳膊肘碰碰沈晋川,“你哥呢,这种千载难逢见老婆的机会,他不来?”
沈晋川,“刚下飞机,马上就到了。”
“不是昨天受的伤,今天就回来了?”封靳珩问。
司尉哼笑,“老三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别说挨一枪子儿,就是截肢了,听说小珍珠在,爬也得爬过来。”
话说太多又喝了太多水,趁大家聊得开心,路珍予默默起身出去。
洗完手拐出洗手间往回走,迎面遇上一群姑娘。
“路珍予?”
为首的陶之桃把近在眼前的人看了又看,面露意外。
“你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