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刻之际,身后传来——
“都不许动!军方特种部队,里面的郑家人全部举起手来!”
带队赶来的少校最先冲上去,将手抬半空回头懵逼看来的郑耀婉反擒胳膊压到地上。
“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擅闯官宅的!”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103直属封司令管辖,整个郑家现已经被军方控制。”
郑耀婉不死心,“你们凭什么控制我们家!一群胆大包天的东西!知道郑家的后台是谁么!”
少校甚至都懒得看她,招招手,手下过来把人押走。
他赶忙蹲身到路珍予面前,“您是路小姐么?”
面无血色的路珍予点点头。
想到刚才郑耀婉马上就要打下去的那巴掌,少校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长出口气,把人扶起来,低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是封先生派来的,一会儿亲自护送您出去。”
路珍予愣了下,“封,靳珩?”
少校点头,“是。”
看着一波又一波手持枪械的特种部队涌进郑家,低调的红旗安静卧在路对面老槐树下。
终于看到从院内走出来的倩影,沈京肆当即去开车门。
“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我不会下去。”
翻动把手的动作进行到一半,沈京肆看向旁边的封靳珩。
男人叠腿靠在那,不紧不慢道:“这是郑耀宗和封家的账,你现在出去,让别人看到,对你们沈家和她都没好处。”
沈京肆却反问,“如果今天从里出来的人换做贝听晚,你也忍得住么?”
他不犹豫的回答:“当然。”
沈京肆唇角牵出泛涩的笑,“这么肯定?”
“因为我知道,从这刻开始,她将永远只属于我。”
封靳珩看向他,“这难道不比一个形式上的拥抱和安慰,更有价值么?”
……
沈京肆的沉默,不代表封靳珩说的一定对。
一个人太过冷静理智,不证明他有多强大,也许是他还没身在局中。
亦或,他还没彻底意识到,自己有多爱。
看着那只慢慢从门把上收回的手,封靳珩对这位小他五岁的弟弟略表欣慰的笑了笑。
拿起扶手箱上的对讲机,“事办的不错,一组护送路小姐回青山庄园,二组三组找到郑耀宗后,直接把人带去军队监狱,无需畏惧任何一方势力,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都有封家为你们撑腰。”
随“哔”一声,对讲机里传来,“一组收到。”
“二组收到。”
“三组收到!”
将对讲机放回去,再看向皱眉直直盯着对面身影的沈京肆,封靳珩伸手捏捏他肩膀。
“你这盘棋下的已经很不错了,但只开局漂亮没有用。耐下心来,尾才能收的好。”
沈京肆没有说话,隔着单向玻璃窗,望向十米之外的姑娘。
被少校带人护送到奔驰车旁的路珍予临上车前站住身。
片刻,毫无预兆的抬头,看向就停在对面的红旗。
早春的暖风中透着丝丝微凉,吹散在眼前的发丝却没挡住姑娘凝去的目光。
两道视线隔空汇聚,路珍予其实什么都看不清,却弯了弯唇。
沈京肆看清楚了,她是在对坐在车里的人说:“谢谢。”
-
郑耀宗被封家出一个连的特种军队带走,直接关到军区监狱的事儿没过半天就在京城传开了。
先后打伤封家在沈城分支的男丁,强奸人家未婚妻,在夜色天堂给封漫漫下春药,手握一个军的封大司令能饶了他?
大家把这家伙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不就一纯纯大傻逼么。
阎王都不想收你,你偏拼了命的找死。
“我爱泡脚,皮肤好好,一边喝酒,一边泡脚,快乐幸福每一天~”
封漫漫开心坏了,得到消息后大晚上十点揣着酒来庄园找路珍予。
说到兴起时,朝坐在旁边被路珍予投喂的小梦大腿拍一下。
“梦宝!原来你这人这么讲义气,本小姐决定了,要跟你拜把子,做姐妹!”
“喔!喔!”
封漫漫冲路珍予眨眨眼,“她说啥?”
路珍予做翻译,“她说,你说话得算数。”
“那当然啦!”她朝小梦胳膊又是一拍,“本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改明等你好了,咱俩就操办上!”
“喔喔喔……”脸绷着纱布的姑娘抱着胳膊直往路珍予怀里倒。
“这回我知道,你说的是你太着急了,恨不得明天就好起来,对吧?”
路珍予无奈笑出来,帮人揉揉胳膊,“她说你拍她麻筋上了。”
“……”
封漫漫尴尬的挠头嘿笑两声,倒头躺回去,两手抱头晃起二郎腿。
“但说真的,小梦你真是命大,这要不是我大哥恰好带队赶到,你这条小命可不就交代在郑家了。”
“唔?”小梦转头看来,小小的眼睛里全是疑惑,可惜没人看的见。
“呜呜呜呜?”
“你这回说的又是什么呀?”
“说你说得对,多亏了封大哥。”
对上小梦歪头看来的疑惑,路珍予将吹温凉的汤抵她嘴边,笑说,“乖乖喝汤吧。”
路珍予知道小梦不解的是什么,可今天自己独闯郑家救人的事,她不想让大家知道,包括沈京肆。
“哎!简直是苍天有眼,要早知道我小小的牺牲下身体就能让郑耀宗那畜生被关监狱,我早点牺牲呀,省的珍珍你……”
话没说完,遭来路珍予一记打,表情挺严肃的,“胡说八道什么,赶紧呸呸呸!”
封漫漫咧起嘴来嘿嘿笑,又调过身,捧脸看向路珍予。
“珍珍,那这么一来,你和郑耀宗是不是就可以离婚了?要不我跟我爸说说,把离婚协议拿进监狱里,让人把他打到同意签字为止。”
路珍予被逗笑,“你还想的挺美呢。”
“那是!”封漫漫现在美得都要上天了。
可路珍予却慢慢的沉了脸。
她知道,只要郑老爷子还在一天,郑家就不会让这棵独苗被拔。
因为他们的背后是现京城掌权人,亦如当年,沈老爷子亲手将义子推上那个宝座,是同一个性质。
而且,现如今对她而言。离不离婚,已经不重要了。
…
“啊!啊啊啊!”
段家二楼卧室里,女人疯了似得摔砸,下人直缩脖子往门后躲。
打从听说郑耀宗被封家军队抓走后,段曦儿的破防就没停过。
下人小崔几句话没伺候对,段曦儿抄起鸡毛掸子对她又是打又是拧的。
小崔肉疼却不敢流泪,一直忍到深夜,躲到宅院的犄角旮旯,打了通电话。
“李管家,我在这段家真熬不住了,求您把我弄回去吧。”
“曦儿小姐人美心善还惯体贴下属,你是不是做错事了?”
小崔抹把泪,一碰到衣袖下的抽伤,疼的直倒气。
假善良还是真狠毒,现在谁又能比她清楚。
回想当初的自己,眼不识珠,傻乎乎偏帮外人欺负自家人,悔的肠子都青了。
“求您看在我十五岁就在您手下干活的份上,发发慈悲救救我!”
那边沉默了好久,叹口气,“行吧,改天有机会我跟夫人说说。”
小崔紧绷的那根神经又是一抻!
“不能告诉夫人!要是被曦儿小姐听说了,绝对会打死我!”
打?
管家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这位曦儿小姐,私底当真如此?
管家犹豫了,“那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