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八仙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师兄弟六人围坐一圈，谈天说地好不热闹。大师兄叶天率先问道：“柱子，这些年你在钢厂食堂过得咋样？听说你手艺好，把食堂打理得有声有色？”
何雨柱笑着点头：“还行，就是食堂人多嘴杂，凡事得谨慎些。这些年靠着师傅教的手艺，总算站稳了脚跟。”
二师兄李长生跟着问：“之前听人说你在剧院那边受了委屈？到底是咋回事？”
提起这事，何雨柱脸上掠过一丝阴霾，简单说了剧院里有人故意刁难、排挤他的经过。没等他说完，五师兄秦宇“啪”地一拍桌子，火爆脾气上来了：“柱子！你咋不早说！那伙禽兽不如的东西，要是让我们知道，非得把他们拆了不可！”
“五师兄别急，”何雨柱连忙劝道，“现在事情都过去了，我自己也有能力解决，就不劳烦几位师兄了。”
三师兄萧晨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有事别自己扛着，咱们师兄弟六个，拧成一股绳，没人能欺负你。”
四师兄陈平安笑着打圆场：“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柱子能回来，咱们师兄弟聚齐，比啥都强！”
几人又聊起各自的近况，叶天在京城有名的“同和居”当主厨，一手川菜做得远近闻名；李长生在机关单位食堂掌勺，深得领导和同事认可；萧晨专注做私房菜，不少老主顾专门托人预约；陈平安在老字号酒楼当主厨，最擅应酬接待；秦宇则凭着一手硬菜，在军区招待所掌勺，颇受器重。聊着聊着，李青山端着茶杯走过来，笑着说：“行了，叙旧的话晚点再说。你们今天来，作为师傅，我得考考你们的手艺！”
师兄弟六人眼睛一亮，齐声问道：“师傅，您说咋考？”
“咱们都是厨子，就以菜见真章！”李青山放下茶杯，“今天你们一人做一道川菜，我做六道压轴，看完你们的菜，我来评分排名——第一名喝一杯酒，第二名两杯，往后依次递增，输了可不许抱怨！”
“好！”三师兄萧晨率先响应，“这个提议好，有竞争才有进步！”
其他几人也摩拳擦掌，纷纷应和：“就这么办！手底下见功夫！”
李青山乐呵呵地带着众人走进厨房，何雨柱打量着师傅家的厨房，案台干净整洁，刀具、调料、锅碗瓢盆样样俱全，比他钢厂食堂的家伙事儿还齐全。
“从大师兄开始，依次上手！”李青山话音刚落，叶天就率先走到案前。
大师兄叶天选了块五花肉，笑道：“我来道‘回锅肉’，最见川菜火候功底！”他动作麻利，五花肉冷水下锅焯透，切得厚薄均匀，铁锅烧热不放油，直接下肉片煸炒出油脂，待肉片卷边起焦，加入郫县豆瓣、甜面酱炒出红油，再放入蒜苗段大火快翻，出锅时肉片色泽红亮，蒜苗脆嫩，香气直钻鼻腔。
二师兄李长生紧接着上手，拎起一条新鲜草鱼：“我做‘水煮鱼’！”他片鱼手法娴熟，鱼片薄如蝉翼，用蛋清、淀粉抓匀上浆，沸水焯至断生捞出。另起锅炒香干辣椒、花椒，淋上滚烫的菜籽油，“滋啦”一声，麻辣鲜香瞬间炸开，鱼片浸在红油汤汁里，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三师兄萧晨性子沉稳，选了猪蹄：“来道‘红烧猪蹄’，软糯入味才是王道！”他将猪蹄焯水去血沫，冰糖炒出糖色，加入猪蹄翻炒均匀，倒上料酒、生抽、老抽，再放入八角、桂皮等香料，加水慢炖至软糯，最后大火收汁，猪蹄色泽红亮，入口即化。
四师兄陈平安拿起一块里脊肉，笑道：“我做‘鱼香肉丝’，酸甜咸辣鲜五味调和！”他将里脊肉切丝上浆，木耳、胡萝卜、青椒切丝备用，调鱼香汁时比例拿捏得丝毫不差。锅中放油，下肉丝滑炒至变色，加入配菜翻炒，淋上鱼香汁大火收汁，菜品色泽鲜亮，酸甜适口。
五师兄秦宇选了新鲜牛蛙，语气火爆：“我来道‘麻辣牛蛙’，够劲够味！”他将牛蛙处理干净切块，用料酒、姜片腌制去腥味，锅中放油，下干辣椒、花椒、姜片、蒜片炒香，加入牛蛙块大火翻炒，淋上生抽、蚝油调味，出锅时撒上葱花，麻辣鲜香扑面而来。
最后轮到何雨柱压轴，他扫视一圈食材，拿起一块牛腩，笑道：“我做‘川味红烧牛腩’！”他将牛腩切块焯水，冰糖炒出糖色，加入牛腩翻炒均匀，放入郫县豆瓣、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炒香，倒上足量开水，小火慢炖至牛腩软糯，最后大火收汁，汤汁浓稠地裹在牛腩上，色泽红亮，香气醇厚。
六道川菜陆续端上桌，摆满了整张八仙桌，麻、辣、鲜、香交织在一起，勾得人食欲大开。李青山拿起筷子，从大师兄的回锅肉开始，逐一端详、品尝，每吃一口都细细回味，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微蹙。师兄弟六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眼神紧紧盯着师傅的表情，等着他的点评。
李青山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扫过六位徒弟，缓缓开口：“你们的手艺，都没丢师傅的脸，但川菜的精髓，不止是味道，更是‘分寸’二字。”
他先指向大师兄的回锅肉：“叶天，火候拿捏得稳，肉片焦而不柴，豆瓣香也炒透了，但盐味稍重，盖过了蒜苗的清鲜——做菜如做人，刚柔要相济。”
叶天红着脸点头：“师傅说得对，刚才炒的时候急了点，没尝味。”
接着是二师兄的水煮鱼：“长生，鱼片薄嫩，红油香气足，但花椒放多了，麻味盖过了鱼鲜，川菜是麻辣鲜香并重，不是一味求烈。”
李长生挠挠头：“嗨，想着师弟们能吃辣，就多放了点，下次一定注意。”
三师兄的红烧猪蹄被推到面前：“萧晨，软糯入味是优点，但冰糖炒得有点老，带了点微苦，收汁也稍欠火候，汤汁不够亮。”
萧晨颔首：“记下了师傅，下次炒糖色一定盯着火。”
四师兄的鱼香肉丝被点名时，陈平安紧张地攥了攥手：“平安，鱼香汁的比例准，酸甜咸辣鲜都齐了，但肉丝滑炒得有点老，少了点嫩劲——下次上浆时多抓匀一会儿。”
陈平安咧嘴笑：“师傅眼睛真毒！我就说刚才手感不对，果然被您尝出来了。”
五师兄的麻辣牛蛙刚提起来，秦宇就急着问：“师傅，我这牛蛙够不够劲？”
李青山瞪了他一眼：“劲是够了，但你只顾着麻辣，没给牛蛙去净腥味，姜片和料酒放少了，吃着有股土腥味——火爆脾气要收一收，做菜得细。”
秦宇脸一红，嘟囔道：“下次一定多腌会儿。”
最后，李青山的目光落在何雨柱的川味红烧牛腩上，眼神亮了起来：“柱子，你的牛腩，是今天最合我心意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何雨柱，他连忙谦虚道：“师傅过奖了。”
“不夸你虚的，”李青山夹起一块牛腩，“焯水去血沫干净，糖色炒得正好，香料味没盖过肉香，小火慢炖得软糯不烂，大火收汁裹得均匀，麻、辣、鲜、香都藏在肉里，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这几年，你没白练。”
话音刚落，四师兄陈平安就拍着手起哄：“好家伙！小师弟藏得够深啊，居然拔了头筹！”
秦宇不服气地嚷嚷：“凭啥啊？我这牛蛙明明更辣更过瘾！”
“五师兄，师傅都说了，你那牛蛙有腥味，”何雨柱笑着回嘴，“川菜不是越辣越好，得吃着顺口。”
“嘿，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敢跟师兄顶嘴了？”秦宇伸手要拍他，何雨柱灵巧地躲开，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大师兄叶天笑着说：“柱子手艺确实精进了，我服！不过下次可得让让师兄，不然我这大师兄的面子往哪搁？”
二师兄李长生也跟着打趣：“就是，下次考试得换菜系，我不信你样样都强！”
三师兄萧晨难得开了句玩笑：“按规矩，第一名喝一杯，最后一名喝六杯——五师兄，你今天可得多喝点。”
秦宇一拍大腿：“喝就喝！不过得让小师弟陪我喝两杯，谁让他抢了第一！”
何雨柱爽快应道：“没问题！五师兄想喝，我陪你喝个够，就是别喝多了耍酒疯啊。”
“你小子！”秦宇笑着瞪他，伸手端起酒杯，“来，先敬师傅，再敬各位师兄！”
李青山看着徒弟们吵吵闹闹、其乐融融的样子，脸上笑开了花，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满是欣慰——这才是师徒相聚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