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窝的圆形聚会软榻区,空气中弥漫着糖画的甜香和火锅的麻辣气息。几名cos宫女换上了阮清月最新设计的《原神》主题改良旗袍,正在表演区随着留声机播放的《璃月》背景音乐,翩翩起舞,水袖轻扬,虽不专业,却别有一番灵动韵味。萧宝荣整个人陷在软榻最中央那个巨大的、填充了天鹅绒和决明子的“应急食品”派蒙造型懒人沙发里,身上盖着印满《间谍过家家》中安妮亚“哇库哇库”表情的绒毛毯,正举着一块阮清月特制的、晶莹剔透、完美复刻了游戏里派蒙轮廓的琥珀色糖画,对着光线欣赏。
“哇!清月这手艺绝了!连派蒙的星辰披风都画出来了!”他赞叹着,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了舔糖画的边缘,眯起眼,一脸满足。
陈忠悄无声息地走近,躬身低语:“陛下,政务堂今日已按例处置了京郊三处粮仓的修缮拨款、吏部本年春闱的后续安排,以及礼部关于下月宗室祭春的简化仪程,均未呈报打扰陛下。只是……”他略微迟疑,“老奴听闻,有几位年迈的御史私下议论,说陛下近日……过于沉湎夜市嬉乐,于朝政……恐有懈怠之忧。虽未敢公开奏本,但流言偶有耳闻。”
萧宝荣正试图把糖画上的派蒙小皇冠完整地咬下来,闻言动作一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把糖画往旁边小桃端着的玉碟里一扔,没好气地哼道:“啧!又来?有完没完?柳彦的涂鸦还没画完呢,萧坦之的坟头草都没长出来,这些老家伙就又皮痒了?是不是非得朕也罚他们去夜市炸豆腐,才能堵上他们的嘴?”
他坐直身体,抓了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看来不立个铁打的规矩,总有些不开眼的想来碰朕的逆鳞!朕的快乐窝,朕的夜市,朕的动漫烟花,是朕的私产!关他们屁事!整天叽叽歪歪,烦不烦!”
他越说越气,指着陈忠道:“陈伴伴!传朕的话!朕要立规矩!就立在朝堂上!让所有人都给朕看清楚,记牢靠!”
小桃连忙递上一杯温热的、用灵植泡的安神茶。萧宝荣接过来咕咚喝了一大口,继续道:“规矩就两条!第一,凡是跟朕的快乐结界有关的——动漫宫殿、软榻、壁画、夜市、cos团、烟花、零食——所有一切!朝堂上下,谁也不准管!不准议论!不准说个不字!谁敢多嘴,就滚去给柳彦当学徒,画q版路飞画到吐!”
“第二,”他伸出两根手指,“政务上的破事,成立那个什么……政务堂!让王俭那老小子牵头,影子在旁边盯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修路啊、考核啊、祭祀流程啊,他们自己搞定!除非是天塌下来、有人造反、或者边境被北魏铁骑踏破了这种真正要命的大事,才准报到影子那儿,再由影子看情况要不要告诉朕!其他屁事,一律不准来烦朕!朕的时间很宝贵,要用来追新番、看烟花、吃火锅!”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这规矩不能写得文绉绉的,朕看不懂,他们也容易装糊涂!给朕写成大白话!还有,牌子要做漂亮点,画上朕喜欢的动漫角色!就挂在太极殿最显眼的地方!朕偶尔心情好去上朝的时候,也得能一眼看见!”
阮清月的工坊内,立刻忙碌起来。
她选了一块上等的、带着天然木香的桃木板,仔细打磨得光滑如镜。然后调出鲜艳的矿物颜料,开始在木板正面作画。左侧是咧嘴大笑、草帽歪戴的路飞,右侧是结着“未”印、周身环绕九尾查克拉的鸣人,上方是飘浮在半空、双手叉腰、神气活现的派蒙,下方还有几个可爱的q版角色点缀。画面充满活力,色彩明快。接着,她用特制的、不易褪色的墨笔,以清晰工整的简体字,写下了三条规矩:
陛下钦定·快乐结界专属规矩牌
1. 快乐专属条:宫廷动漫改造、软榻集群、壁画长廊、夜市运营、cosplay表演、二次元烟花等一切“快乐事宜”,归陛下独家所有,专属享乐!文武百官,严禁干涉、严禁议论、严禁弹劾!违令者,罚夜市杂役一月,体验生活!
2. 政务分工条:设“政务堂”,由王俭牵头,影子监督,处理日常政务(赋税、修缮、礼仪等)。小事自行决断,无需上报!仅叛乱、兵权变动、外敌入侵等重大事项,需先报影子审核,再定夺是否上报陛下。严禁琐事扰圣!
3. 底线警告条:凡因政务或妄议快乐事宜,干扰陛下日常享乐者,轻则罚画动漫涂鸦,重则削职为民,绝不姑息!——快乐至上,闲人免扰——
阮清月还在木板四角勾勒了q版的龙纹边框,既显皇家气派,又不失可爱。
次日清晨,太极殿偏殿。
久未上朝的萧宝荣,难得地出现在了御座上——虽然那御座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铺着厚厚《龙猫》毛绒垫的懒人沙发。他怀里抱着一个等身的雷电将军抱枕,睡眼惺忪,不停地打着哈欠。
大臣们列队完毕,偷眼瞧着御座上那位与庄严朝堂格格不入的陛下,气氛微妙。陈忠双手捧着那块色彩斑斓、画风可爱的规矩牌,稳步走到御座旁,将其立在一个特制的、镶嵌着贝壳和彩琉璃的支架上。
顿时,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所有大臣的目光都被那块牌子吸引了过去。那上面栩栩如生的动漫角色,那大白话到近乎粗俗的规矩条文,与庄严肃穆的大殿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荒诞对比。不少老臣的嘴角抽搐着,想笑不敢笑,想怒不敢言。
萧宝荣揉了揉眼睛,指着牌子,懒洋洋地开口:“都看见了吧?这是朕刚立的规矩牌!从今天起,就给朕按这上面的来!简单说,就是:朕的快乐,你们别管;你们的政务,自己搞定,别烦朕!”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这牌子就立在这儿,谁要是眼睛瞎了,或者记性不好,敢越界,敢在朕耳边聒噪……”他冷笑一声,“柳彦那儿还缺个磨墨的,萧坦之的杂役服也还有几套没扔!”
就在这时,一位须发皆白、身着紫袍的宗室老臣(论辈分是萧子良的远房叔公),实在按捺不住,颤巍巍地出列,想要开口:“陛下!祖宗之法,朝廷规制……”
他话未说完,就感觉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锁定了自己。影子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阴影里,虽未言语,但那按在腰间短匕上的手,以及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让老臣瞬间如坠冰窟,剩下的字句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压抑的咳嗽,灰溜溜地退回了班列,再不敢多发一言。
王俭立刻抓住时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洪亮,带着无比的恭敬与顺从:“陛下圣明!此规矩高瞻远瞩,既保陛下清静享乐,又使朝纲井然有序!臣王俭,必谨遵圣谕,率领政务堂,尽心竭力处理政务,绝不让琐事烦扰圣心!陛下快乐,便是臣等最大的福分!” 说完,还对着规矩牌毕恭毕敬地磕了一个头。
有了王俭带头,又见识了影子的威慑,满朝文武哪还有人敢有异议?纷纷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臣等遵旨!谨记陛下规矩,绝不敢违!”
萧宝荣满意地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就好!散朝散朝!困死朕了,回去补个回笼觉,晚上还要看新出的全息烟花呢!” 说完,抱起雷电将军抱枕,打着哈欠,头也不回地走了。
规矩牌就此立在了太极殿偏殿的门口。
退朝后,王俭立刻召集政务堂成员,面色严肃地重申:“诸位都看清了?陛下的规矩,字字如山!日后政务,无论巨细,先在堂内议定,能决则决,决不可轻易上报!尤其是涉及夜市、烟花、乃至宫中一草一木装饰之事,碰都别碰!违者,莫怪本官不讲情面!”
影子则对值守宫禁的暗卫下了死命令:“盯紧所有官员,凡有私下非议陛下‘快乐事宜’者,无论官职大小,记录在案,首次警告,再犯严惩!”
而快乐结界内,萧宝荣早已把朝堂上的小插曲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窝在软榻里,看着阮清月新调试的、能将动漫角色投影在整个穹顶的“星空放映系统”,嚼着李阿福新研究的、会爆浆的动漫造型丸子,惬意地对小桃说:“瞧,立个规矩多省心!以后看谁还敢啰嗦!”
小桃笑嘻嘻地递上一杯冰镇酸梅汤:“陛下真厉害!这下彻底清净啦!”
然而,这片由一块荒诞木牌强行划出的“清净”之下,暗流愈发汹涌。影子收到密报,萧子良在得知这块“快乐规矩牌”后,暴跳如雷,认为这是“奇耻大辱”,是“昏君无道的铁证”,竟将叛乱的时机再次提前,定于……明日傍晚,夜市开场之时!他要亲手砸碎这块牌子,踏平这虚假的快乐!最终的风暴,已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