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七!你疯啦!”
眼睁睁看着筹码将面前筹码全部梭哈到一副烂牌上,陆孤鸿霎时间心脏骤停,甚至都不顾赌坊规矩,伸手就想着要将筹码捞回来。
可陆孤鸿的手才刚刚摸到桌面上的筹码,便被荷官拿着棍子抽了一下。
“买定离手,不能反悔。”
陆孤鸿吃痛,将手收回,坐在椅子上满脸怨毒盯着旁边程缪看。
桌子对面的荷官见状,心中不禁一喜。
就陆孤鸿此时表现来看,尽管程缪并没有掀开自己牌九,但是尽管是头猪来了,都能猜到此时程缪肯定拿着一手烂牌。
“这下我赢定了!”
陆孤鸿和程缪两人跟前的无名荷官喜形于色,就连自己的嘴角都没有办法压制。
“这次终于轮到我抛头露面了!“
”一把将这胡老七赢尽,收回筹码,等到老板赏识,升职加薪,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一边想着,那无名荷官一边掀开自己的牌九。因为需要整理筹码,只有一只手有空,荷官只能先掀开四张牌九。
双天!
杂九对!
文牌最大跟武牌最大都在手里!
“我的发牌手法无人能及!“
荷官心中欣喜,就连脸上表情都没有做任何管理,嘴角微翘喜形于色尽显张狂。可荷官并不在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先放了两张牌在外面随时准备翻开。
那张狂的样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此时荷官手里的牌非常好,引得桌外的赌徒们疯狂将筹码压在荷官这边。
“啧!“
虽然和程缪一样,荷官跟前也是堆了慢慢一大堆筹码,可因为都是些上不了桌的散客压下的,总体价值只是堪堪够得上程缪的零头。
这让荷官很不满。
“一群占便宜没够的家伙!用那么一丁点钱就像搏那五万两?没门!”
说着,荷官将自己跟前的牌九压下。转过身去,将身边所有还没有来得及下注的赌徒全部驱赶走。
“封盘了,买定离手!“
如此一来,只要自己赢了就可以为赌坊最大限度吃掉程缪跟钱,那像小山一样的筹码。而不用分太多给那些压自己赢的散客。
虽然分出去的跟程缪跟前的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可那也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啊,那是荷官爬向自己人生巅峰的阶梯。
维持好秩序,赌局正式开始。荷官迫不及待将自己前线摆出来的牌九往外推,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晋升成赌坊的首席荷官了。
然而,等到荷官从自己幻想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牌桌上依旧还是只有自己推出来的两张牌九。
牌桌上,除了程缪跟荷官另外两位依旧还在思考,并没有着急出牌。毕竟刚刚荷官的张狂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都谨慎点也是无可厚非。
可在那荷官眼中看来,两人的行径无疑成了他谨慎路上的挡路石。
这让荷官好一阵不耐烦,马上开口催促道:
“你们两个就压个底池就别慢慢吞吞的浪费时间,赶紧出牌,在拖沓下去天都要黑了!“
在荷官怒吼恐吓之下,那牌桌上那两位一个手抖,恰好碰掉两张牌。荷官眼疾手快,直接将牌挪到牌桌中央,强行给那两人确定出牌。
“对喽,这样才对嘛,出牌果断些不就好咯。“
见状,两位赌徒心急如焚,可迫于赌坊和荷官的因为,他俩也只能干着急,并不敢直接将牌取回。
眼珠子骨碌转,荷官瞥了眼两赌徒,随后这才看向程缪。嘴角带笑,满脸胜券在握的样子。
“到你输钱咯,胡老七。“
面对荷官气势压迫,程缪并没有像其他赌徒那样慌乱,甚至还有空拿起手边赌坊特供的高级茶轻呷一口,尽显云淡风轻。
或许作为凡人,其他赌徒会畏惧荷官乃至整个赌坊的气势。可程缪何许人也,她可是心魔境修仙者,眼前荷官不过凡人,即便气势再强,那又何德何能让程缪惧怕。
只见程缪轻轻放下清茶,身体后仰靠在椅子靠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坐姿,程缪这才眯着眼看向桌子对面的荷官。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不太懂规则啊。“
闻言,荷官一愣。手指指向自己的脸,声音拉高好几个八度。
“我不懂规则?我在这混了差不多五年,你说我不懂规则?“
一边说着,荷官一边抽出一根用作拨弄下注筹码的细棍。手拿着细棍,荷官在空中一通乱甩,最后细棍前点,指着程缪的鼻子。
“胡老七我警告你,赶紧下牌不要浪费时间。要不然我用这跟玄铁细棍将你手指逐根敲断,我让你看看什么是规则!“
“哼。“
程缪并没有理会荷官的狠厉,左手只是轻轻一拨,程缪便将荷官手中那根玄铁细棍死死压在赌桌上,无论哪荷官如何用力都没有抽出半分。
“你懂规则?“
看着荷官的狼狈样,程缪轻轻松开手,让荷官将玄铁细棍抽回去。
“你要是懂规则,那你应该知道,上一把是我最后以一手双天至尊通杀赢的,那么这一把第一轮应该是由我先出吧。“
为了抽回细棍,荷官用力过猛,头往身后仰撞在墙壁之上。剧痛之下,血气上涌,荷官刚挥起细棍就要好好教训程缪时,却又被程缪一番话给堵了回去。
玄铁细棍悬在半空中微微发颤,想要朝程缪脸上挥过去却又挥不得。毕竟,程缪说得并没有错,作为上一句的胜利者,程缪手中的确握着优先出牌权。
怒火无处发泄,荷官把脸都憋成猪肝色。
“哼。“
没有办法,荷官只能轻哼一声,乖乖按照规则打牌。放下玄铁细棍,悻悻地收回自己勉强那两张牌九。
“出出出!能出你就快出,我看你还能玩出个什么花来。“
荷官深呼吸将怒火压下。虽然因为看到一副好牌一时激动被程缪摆了一道,可此时荷官心中丝毫不慌。
手里捏着双天跟杂九对,文牌武牌最大的牌型都在自己手中,除非程缪手里有丁三跟大头六组成的至尊,否则荷官压根就不需要惊慌。
恢复理智后,荷官双眼宛如毒蛇,死死盯着眼前程缪和她的筹码。
“就算你先手出至尊那又如何,手捏双天杂九对,我闭着眼都能取回先手权!“
一边在脑力模拟这牌局,荷官一边舔舔嘴角湿润一下干得就要裂开的嘴唇,等着程缪自己慢慢踏进深渊。
可出乎荷官的意料,程缪第一手并没有打出至尊,而是一口气打了三张杂牌。
高脚七、杂七、杂五。
“还是个杂牌。“
荷官心中窃喜,抬手伸向自己那双天杂九对,准备以绝对无敌之姿取回先手。可手才刚刚接触到自己的牌时,荷官忽然脸色煞白全身僵硬。
“不对!这是个陷阱!“
此时,荷官全身冷汗如同挤海绵一样渗出,将衣衫完全浸湿。右手颤抖着从双天杂九对上收回,掀起自己另外四张牌。
“我的至尊呢?!”
全都是烂牌,并且丁三和大头六都没有在自己手里。
“胡老七!怪不得你敢把这五万两全下了,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