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苏锦晨将青铜鼎掷过去,鼎身在空中旋转着,像个金色的陀螺,将黑气挡在外面,黑气撞在鼎上,发出“噗噗”的响声,像在放臭屁。
令狐岚岚的莲丝帕及时缠上黑气,银线勒得碎片“咯吱”作响,像在嚼玻璃。
夏家姐妹则将捕灵网罩在黑气上方,网眼的金光渐渐净化着那些邪气,黑气变得越来越淡,像被晒干的墨。
白芷突然抱住定海神针,小小的身子紧紧贴着冰冷的针身,将全身的水脉灵气都注入进去,小姑娘的身体在金光里渐渐变得透明,像要与针身融为一体。
“婉儿!”秀娘惊呼着想去拉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那力量暖暖的,像层棉花。
“别碰她,这是水脉师的宿命。”林老头按住秀娘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叹息。
“娘,别怕,”白芷的声音在金光里回荡,带着笑意,像风吹过铃铛。
“三姨说过,水脉师的使命就是守护定海神针,现在轮到我了。”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针身里,定海神针突然发出震耳的嗡鸣,针身上的符咒全部亮起,像无数只眼睛在睁开,射出的光芒将黑气彻底打散。
黑气里的锁龙镜碎片在金光下迅速融化,像冰块遇了火,慕容渊的嘶吼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在漩涡里,连点声息都没留下。
暗河的水流渐渐平静下来,雾气散尽,露出了湛蓝的天空。
原来这暗河的顶部有个天窗,此刻正有阳光照进来,在水面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像撒了把金子。
定海神针终于被激活,针身上的符咒流转着,发出温和的光芒,整个长白山都在微微震颤,像是在欢呼,石台上的莲花图案也跟着亮了起来,像真的开了花。
秀娘抚摸着针身,那里还残留着白芷的温度,她的眼泪落在针身上,立刻被符咒吸收,化作一道蓝光,飞向暗河的远方,像只小蝴蝶。
“婉儿她……”苏锦晨的声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手里的青铜鼎微微发烫,像是在安慰他。
林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烟杆在石台上磕了磕:“傻小子,这不是结束,是新生,你看那道蓝光,婉儿的灵气已经和定海神针融为一体。
以后她就是定海神针,定海神针就是她,会永远守护着这片山水,比咱们谁都长久。”
他往嘴里塞了片雪莲干,慢慢嚼着,眼神望着远处的蓝光,像在看个老朋友。
令狐岚岚将莲丝帕收起来,帕子上还沾着点点金光,像落了些金粉:“这丫头,倒抢了咱们的风头。
不过话说回来,她刚才的样子还挺威风,比某些被逆鳞扎到屁股就跳脚的小郎君强多了。”
她笑着看向苏锦晨,银镯在阳光下闪着光,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苏锦晨的脸红了红,却没有反驳,只是望着定海神针上流转的蓝光,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或许冒险的意义,从来都不是找到什么宝物,而是在这段路上,遇到了一群可以并肩作战的人。
学会了守护与成长,就像这定海神针,看似冰冷,却藏着无数人的温暖。
玄鳞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龙吟,声音里带着释然,像块石头落了地:“定海神针已激活,长白山的地脉安稳了。
我也该回暗河底了,不过要是你们想喝酒,随时来喊我,我藏的雪莲酒可是百年陈酿,埋在冰窖里,够咱们喝上三天三夜。”
他摆了摆尾鳍,巨大的身躯渐渐沉入水中,只留下圈金色的涟漪,像朵盛开的花。
阳光透过天窗照在石台上,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几棵瘦高的树。
秀娘将木杖插在石缝里,杖头的水纹印记与定海神针的符咒呼应着,发出淡淡的光芒,像在说悄悄话。
“走吧,”她转过身,脸上带着微笑,眼角的泪还没干。
“婉儿在这儿守着,咱们也该回家了,三姨还等着咱们吃艾草饼呢,她说这次多加了点蜂蜜,甜得很。”
众人点点头,沿着暗河的石梯慢慢往上走。石梯上的冰棱已经融化,露出了下面的青苔,踩上去软软的,像踩着厚地毯。
苏锦晨回头望了眼定海神针,针身上的蓝光似乎眨了眨,像白芷在跟他告别。
他笑了笑,握紧了手里的青铜鼎,鼎身的温度暖暖的,像小姑娘的手心,一直热到心里。
暗河的出口就在长白山的天池边,此刻天池的水面上泛着金光,黑颈鹤正悠闲地在水面上踱步。
长腿在水里划出道道波纹,远处的雪线像条银色的带子,缠在墨绿色的山峦间,美得像幅画。
林老头掏出新的烟杆,吧嗒抽了两口,烟圈在阳光下散开,像朵透明的花,慢慢飘向远处的雪山。
“接下来去哪儿?”夏紫嫣问道,手里还攥着半袋幽水苔,苔藓在阳光下闪着绿光,像捧了把星星。
令狐岚岚理了理旗袍的领口,银镯叮当作响,像在唱歌。
“听说江南的荷花快开了,那里的莲丝最适合做帕子,又软又亮,不如咱们去采点?顺便让小郎君请咱们吃桂花糕,上次他欠我的还没还呢。”
“我什么时候欠你了?”苏锦晨的脸又红了,像被夕阳染过的云彩。
“上次在一线天,你把我的莲丝帕弄脏了,上面沾了那么多泥,洗都洗不掉,不该赔我块新的?”令狐岚岚挑眉,嘴角的笑像只偷腥的猫。
“那是为了救你……”苏锦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嘟囔,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众人的笑声在天池边回荡,惊起了几只黑颈鹤,它们展开翅膀,朝着夕阳的方向飞去,翅膀上的金光与水面上的波光交相辉映,像一幅流动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