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的店就在前面。夏紫嫣指着巷子深处，导航显示还有五十米。
苏锦晨突然坐直了身子，指着路边墙根：你们看，那是不是令狐岚岚说的黑色登山扣？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墙根的砖缝里果然别着个黑色登山扣，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
应该是这里了。林老头直起身，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车上等着。
林老头走进巷子深处，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壮汉。
壮汉约莫三十多岁，穿着迷彩裤和军绿色t恤，胳膊上全是肌肉。
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各位就是林伯说的朋友吧？快里面请。
这是家不大的户外用品店，门口挂着块木牌，写着老赵户外。
店里摆满了登山杖、睡袋、冲锋衣之类的东西，角落里还堆着几顶帐篷。
赵虎给大家倒了水，搓着手说：我爹前几年就去世了，不过他以前总跟我提起林伯，说当年要不是林伯帮忙，他早就死在长白山的雪窝里了。
老赵他...林老头叹了口气，他是个好人。
我爹走之前还念叨着林伯，说有机会一定要报答您。
赵虎给林老头续了杯水，你们要去长白山找千年雪莲？那地方可危险了，尤其是天池附近，常年有暴风雪，还有...还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我们知道危险。苏锦晨说，但我们必须去。
赵虎挠了挠头：我爹以前在长白山待了大半辈子，倒是跟我提过千年雪莲的事。
他说雪莲长在天池西侧的悬崖上，那里有个山洞，洞口被冰雪封着，只有每年夏至前后才会化开几天。”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爹还说，那附近有蛇看守，不是普通的蛇，是...是有灵性的。
令狐岚岚一直靠在门框上没说话，闻言挑了挑眉：有灵性的蛇？什么样的？
我爹没细说，就说那蛇全身乌黑，眼睛是金色的。
赵虎回忆着，他说当年他差点被那蛇咬伤，幸好带着我爷爷传下来的硫磺粉才吓跑了它。
令狐岚岚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金色眼睛的黑蛇...有意思。
夏紫嫣看了看表：我们打算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长白山，赵大哥知道怎么走最安全吗？
明天出发？赵虎愣了一下，现在去长白山不太好，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有暴风雪。
要不你们再等等？我这里有客房，就在后院，干净得很。
紫薇正拿着个登山绳玩，闻言凑过来说：等不了啦，我们有急事，赵大哥，你就告诉我们怎么走吧，我们不怕风雪。
赵虎犹豫了一下，转身从货架上取下一张地图：那我给你们标条近路，从这里往北走，过了抚顺走省道，能避开大部分收费站，也不容易被人跟踪。
不过这段路有几十公里是盘山公路，冬天容易结冰，你们得小心。
他边说边用红笔在地图上画着，到了长白山脚下的二道白河，去找一个叫王老五的向导，他是我爹的徒弟，对那里的地形比我还熟。
就说是我让你们去找他的，他会安排你们进山。”
苏锦晨接过地图，上面的路线标注得清清楚楚，连哪里有加油站、哪里能歇脚都标出来了。
“太谢谢你了赵大哥，这真是帮大忙了。”
“客气啥，林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赵虎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些进山的装备，雪地靴、冰爪、保温壶都给你们备齐了，长白山的雪能没过膝盖，没这些东西可不行。”
紫薇眼睛一亮，跟着赵虎往货架后面跑：“我去帮忙！赵大哥，你们这儿有那种带彩灯的登山杖吗？晚上走路能照亮的那种。”
白芷也想跟过去，刚走两步就被夏紫嫣拉住了。
夏紫嫣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苏锦晨，白芷的脸颊瞬间红了，乖乖地停下脚步，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苏锦晨正低头研究地图，没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
林老头看在眼里，偷偷碰了碰夏紫嫣的胳膊，低声笑道：“这丫头，跟你年轻时候一样，脸皮薄。”
夏紫嫣的脸也红了，嗔怪地看了林老头一眼：“林伯您别乱说。”
她转身走到苏锦晨身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这里是什么地方？标注得特别显眼。”
“赵大哥说这是个猎户家，姓孙，在长白山脚下住了一辈子，要是遇到暴风雪可以去他家避避。”
苏锦晨指着红点旁边的小字，“还写着孙猎户爱吃烟叶，让我们带两包好烟过去，好说话。”
“想得真周到。”夏紫嫣点点头，“那我们等会儿去买两包烟叶备着。”
她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白芷，突然说，“白芷，你不是想让锦晨给你讲笑话吗？现在正好有空。”
白芷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夏紫嫣鼓励的眼神，鼓起勇气看向苏锦晨：“锦晨哥，那你能再给我讲一个吗？就像昨天那个面包自己吃了自己的，短短的就行。”
苏锦晨抬起头，看到白芷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好啊，说有根火柴走着走着，觉得头痒，就挠了挠，结果着火了——于是它去医院包扎，出来之后就变成棉签了。”
白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抖：“这个好笑！火柴变成棉签，太有意思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锦晨，“锦晨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笑话啊？”
“以前跟师父走南闯北，听来的、编来的都有。”
苏锦晨笑着说，“我师父说，出门在外，会讲笑话能少挨揍——当然这是开玩笑的，主要是赶路的时候讲笑话能解闷。”
“那你再讲一个呗。”白芷小声请求，手指紧张地捏着冲锋衣的衣角，“要那个...有小动物的。”
“行。”苏锦晨想了想，“说有只小白兔去森林里玩，遇到一只大灰狼。
大灰狼说‘我要吃了你’，小白兔说‘你先别急，我给你讲个笑话，你笑了再吃我好不好？’大灰狼答应了。
小白兔就讲：‘从前有只小白兔，去森林里玩，遇到一只大灰狼...’
讲完之后大灰狼纳闷地问：‘这有什么好笑的？’小白兔说：‘你要是不笑，我就一直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