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一睁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身体提示着他状况很不好。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缓缓起身,依旧挺拔如松,只是步伐比往常慢了些,带着难以掩饰的滞涩。
他径直穿过回廊,停在顶层卧室门外,指尖悬在门板上,顿了三秒才轻轻叩响。
“进。”
谢无虞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依旧冷淡,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厉渊推门而入时,看见那人正躺在床上,背对着他,黑色真丝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一小片冷白的脊背。
只是那背影,比一个月前清瘦了些,也紧绷了些。
他依着旧例,想单膝跪地,可刚弯下腰,肋骨的剧痛就让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左手根本用不上力,只能用完好的右手撑着地面,勉强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声音还掺着一丝隐忍的痛意,却依旧恭敬:“属下完成任务,特来复命。”
卧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鸟鸣,还有厉渊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谢无虞没回头,也没应声,可放在身侧的手,指尖却微微蜷缩起来,眼底翻涌着心疼,嘴上却依旧硬着:“任务报告让阿九整理好给我,你先滚去休息。”
厉渊没动,思念像潮水般涌来,压过了身上的伤痛,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谢无虞身上独有的清冽冷香,是让他安心到骨髓里的味道。
他只想靠近,再靠近一点,确认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在雨林里昏迷时幻想的幻影。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厉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忍着浑身的剧痛,缓缓俯身,钻到了被子里,左臂的石膏磕在床沿,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却依旧咬着牙,一点点挪到床中间。
黑暗中,只有透过床缝漏进来的微光,照亮了床沿一角。
谢无虞被子没盖好,厉渊看着露出来的那双脚白皙修长,趾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此刻正微微蜷着,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
厉渊的心脏狂跳起来,指尖带着薄汗,小心翼翼地伸出完好的右手,轻轻碰了一下那微凉的皮肤。
谢无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声音冷了几分,却没真的推开他:“厉渊,你找死?”
他知道厉渊身上的伤,也知道这动作会牵扯到哪里,嘴上骂着,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这无声的纵容让厉渊胆子大了些,他直接掀开被子,顺着脚踝往上,右手的指尖轻轻划过小腿的皮肤,触感细腻光滑,带着微凉的温度。
动作极轻又带着试探,也带着压抑的渴望,怕弄疼了谢无虞,一点点从小腿摩挲到大腿,指腹划过肌肤时,能感受到细微的战栗。
床上传来谢无虞轻微的呼吸声,比平时略重了些。
厉渊仰头,透过床缝看向那人的背影,鼓起勇气,伸出手,轻轻解开了谢无虞睡衣下摆的一颗纽扣。
真丝布料顺着肌肤滑落,露出更多冷白的皮肉,在微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嗤——”
一声极轻的笑从上方传来,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纵容,还有藏不住的心疼。
谢无虞终于动了,他转过身来抬起脚,轻轻踹了厉渊一下,力道轻得像羽毛,更像是调情而非惩罚:“疯狗,伤成这样还不安分。”
厉渊非但没退,反而顺势抓住了那只踹他的脚,低头,在脚踝的皮肤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温热的唇瓣贴着微凉的皮肤,带着他独有的粗粝气息,让谢无虞的身体又是一僵。
他能感觉到厉渊吻得很轻,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沉重的思念早已发酵成滚烫的欲望,压过了伤口的疼痛。
厉渊的吻越来越急切,顺着小腿往上,温热的舌尖偶尔舔过肌肤,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的动作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却又因为身上的伤,不敢太过放肆,每一个动作都克制着,却更显撩人。
谢无虞的呼吸渐渐乱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腿上传来的温热触感,那触感一路向上,带着燎原之势,烧得他心口发烫。
可他更清楚厉渊的状况,左臂骨折,肋骨断了两根,身上的刀伤枪伤还在渗血,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在自己双腿之间作乱的脑袋,指腹用力,攥住了厉渊的头发。
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和心疼:“发情期到了?没看见自己伤成什么样?”
头皮传来的微微刺痛,像是催化剂,让厉渊更加亢奋。
他抬头,漆黑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眷恋。
动作却愈发卖力,舌尖划过敏感的肌肤,引得谢无虞浑身一颤,没忍住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沙哑,泄露了他的情动。
厉渊的右手也没闲着,粗糙的指尖隔着真丝睡衣,在谢无虞的胸口轻轻游走,带着试探的力道,偶尔按压一下,感受着身下人的身体变化。
谢无虞的身体越来越烫,呼吸越来越重,攥着厉渊头发的手也渐渐松了些,只剩下无意识的摩挲。
他看着那道隐忍又执着的身影,看着他因为动作牵扯到伤口而微微蹙起的眉,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心疼终究压过了情欲。
他又拽了拽厉渊的头发,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奈:“行了,再闹,你的肋骨就白断了。”
厉渊顿了顿,却没立刻起来,只是低头,在谢无虞的大腿内侧轻轻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声音闷闷的:“主人,我想你。”
谢无虞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根悄悄染上一层薄红。
他没说话,只是微微抬起腿,给了厉渊一个出来的空隙。
厉渊忍着疼,慢慢从床底爬出来,脸色因为疼痛和情欲而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左臂的石膏依旧顽固地固定着,却丝毫不影响他眼底的灼热。
谢无虞终于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从打着石膏的左臂,到缠着绷带的右手,再到他苍白却依旧执拗的脸,眼底的心疼再也藏不住。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厉渊额角的冷汗,声音低沉:“疼吗?”
厉渊摇摇头,俯身,在他掌心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沙哑:“有主人在,就不疼了。”
谢无虞看着他,终究没再责怪,只是伸手,将他拉到床边坐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安分点,我让陈医生过来给你检查。”
厉渊顺从地坐下,却没松开抓着谢无虞衣角的手,眼底的情欲渐渐褪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和眷恋。
卧室里的空气渐渐变得柔和,混合着两人的气息,暧昧又温暖。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得厉渊带着伤却依旧挺拔的身影,也映得谢无虞眼底的温柔,再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