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看着那片空无一物的空气。
黑绝带走了带土。
一个巨大的麻烦，暂时消失了。
但另一个同样棘手的麻烦，还在等着他。
他转过身。
看向了蜷缩在地上，只有普通狐狸大小的橙红色的小狐狸。
九尾，九喇嘛。
他走了过去。
小狐狸，看到他走近。
身体下意识地又往后缩了缩。
“怕什么。”神乐在他面前蹲下，“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狐狸，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双橙红色的，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看着他。
“走吧。”神乐说，“我带你回去。”
“回去？”小狐狸，警惕地问，“回哪里去？”
“回你该待的地方。”神乐回答，“玖辛奈的身体里。”
“什么！”小狐狸，瞬间就炸毛了，“我不回去！”
“那个该死的牢笼！我好不容易才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
它龇着牙对着神乐，发出了威胁的低吼。
但它的声音，听起来却有点外强中干。
“就凭。”
神乐，又一次伸出了他的右手。
拳头上缠绕着武装色和霸王色意志。
“这个。”
小狐狸，看到那个拳头。
它瞬间就蔫了。
它把头低了下去。
“回去对你，对她都好。”神乐说，语气缓和了一些。
“玖辛奈，是漩涡一族的人。”
“她的身体，是唯一能完美容纳你力量的容器。”
“没有你的查克拉滋养，她会死的。”
“而且。”
他看着小狐狸。
“你也不想再被别人用写轮眼控制了吧？”
小狐狸，沉默了。
被写轮眼操控的滋味，它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跟我回去。”神乐说，“回到玖辛奈的身体里。”
“我保证。”
“总有一天，我会给你真正的自由。”
“一个不再需要被封印，不再需要被当成武器的自由。”
小狐狸，抬起头。
看着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刚才没有杀了你。”神乐回答。
“也凭我比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和那个叫宇智波斑的老头都强。”
小狐狸，又沉默了。
过了很久。
它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它说。
“我跟你走。”
“但是。”
“你必须记住你今天的承诺。”
“放心。”神乐说，“我从不食言。”
他伸出手。
小狐狸，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神乐，站起身。
他发动了之前留在玖辛奈身上的飞雷神印记。
唰！
一人一狐，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
他们出现在了，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秘密产房里。
水门正抱着气息微弱的玖辛奈。
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绝望。
猿飞日斩，也赶到了这里。
他的脸色，同样无比凝重。
几个暗部，正在紧急地修复着周围的结界。
当神乐和小狐狸，突然出现的时候。
所有人都，惊呆了。
“神……神乐？”
水门，看着他。
又看了看，他肩膀上那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狐狸。
他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九……九尾？”
三代火影，更是直接摆出了战斗姿态。
“别紧张，三代目大人。”神乐说，“它现在很乖。”
小狐狸，配合地打了个哈欠。
好像它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宠物狐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门，结结巴巴地问。
“说来话长。”神乐，没有时间解释，“师母怎么样了？”
“很不好。”水门的眼圈红了，“她的生命力在飞快地流失。”
“尾兽被强行剥离，对人柱力来说是致命的。”
“我知道。”神乐点了点头，“所以我把它带回来了。”
他，指了指肩膀上的小狐狸。
“只要把它重新封印回师母体内。”
“师母，就能活下来。”
“重新封印？”水门愣住了，“可是……”
“可是师母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
神乐，替他说出了，后面的话。
“她根本承受不住完整的九尾查克拉。”
“强行封印，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水门，沉默了。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所以。”
神乐，看着他。
“我有一个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什么办法？”
“把九尾分开。”
神乐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方案。
“分开？”水门和三代火影，都惊呆了。
“尾兽是查克拉的集合体。”神乐解释道，“理论上是可以被分割的。”
“我们可以用四象封印，把它分成阴阳两个部分。”
“把相对温和的阴属性的那一半查克拉封印回师母体内。”
“这足以维持住她的生命。”
“至于剩下的更狂暴的阳属性的那一半……”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个被水门，用结界保护起来的正在熟睡的婴儿身上。
“封印到鸣人的体内。”
“不行！”
水门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了。
“绝对不行！”
“他是我的儿子！”
“我绝不能让他背负上人柱力的命运！”
“老师。”神乐看着他，“这是唯一的办法。”
“鸣人是您和师母的孩子。”
“他继承了漩涡一族的血脉。”
“他的身体是除了师母之外，唯一能承受住九尾查克拉的容器。”
“把他封印到别人身上，只会害死那个人。”
“而且九尾的力量，太庞大了。”
“一旦失控，整个木叶都会被毁灭。”
“我们必须把它封印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鸣人就是那个最安全的地方。”
水门，不说话了。
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让他亲手把自己的儿子，变成人柱力。
这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吼！”
就在这时。
神乐肩膀上的小狐狸，忽然发出了一声，愤怒的低吼。
“混蛋！你们要把本大爷，劈成两半？”
“不行！绝对不行！”
“我现在好好的！”
“怎么能被你们这些人类，随便分割！”
它又要炸毛了。
神乐瞥了它一眼。
他没有说话。
他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方式，在小狐狸的意识里说了一句话。
“别闹。”
“那个小鬼，是预言之子。”
“阿修罗的转世。”
“跟着他，你才能找到你想要的真正的自由。”
小狐狸，愣住了。
预言之子？
阿修罗？
它看着那个还在熟睡的金发婴儿。
它的眼睛里，写着复杂的情绪。
“老师。”
神乐，又看向了水门。
“时间不多了。”
“师母，快撑不住了。”
“您必须做出选择了。”
水门，看着怀里已经气若游丝的妻子。
又看了看，那个还在熟睡的自己的儿子。
他的心像是在被两只无形的大手，疯狂地撕扯。
过了很久。
他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又缓缓地睁开。
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犹豫。
只剩下一种身为火影，身为丈夫，身为父亲沉重的决绝。
“好。”
他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就按你说的。”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