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长了尾音,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叹息,却又无比清晰的诱惑和……无耻的请求,“我刘钰,活了十七载,刀口舔血,见惯了生死,却……从未近过女色,不知这女人……究竟是何等滋味……”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灼热地烙在她的唇上。
“今日若葬身于此,倒也无甚可惜,只是……”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妖异的的光芒,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蛊惑:
“若女郎……愿意亲我一下……”
“让我临死前,尝一尝这销魂蚀骨的滋味……”
“我刘钰,便是粉身碎骨……也死而无憾了!”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瞬间笼罩了悬崖峭壁之上。
连呼啸的山风都仿佛被这惊世骇俗的言语冻结。
他本只是过过嘴瘾,想看看她愕然,或者脸红的样子。
那点阴暗的,带着自毁快意的恶趣味,是他在这绝望境地中唯一能抓住的,一点扭曲的慰藉。
他们如同两个世界的物种,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亲近的机会。
他压根没想过她会真的对他这样!
可是——
当那抹温热毫无预兆地覆盖上他沾着尘土与血污的薄唇时,刘钰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巨响!
仿佛九天神雷贴着颅骨炸开!
所有的感官、思绪,在那一刹那被彻底炸得粉碎!
血液仿佛凝!
世间一切嘈杂都在瞬间被抽离。
整个世界都模糊褪色,只剩下唇上那一点清晰的触感——冰凉、柔软、带着细微的战栗,却又是那样坚定地贴合着他。
那不是他预想中屈辱的触碰,更非迫于死亡的敷衍。
孙妙仪的心中没有半分对“失贞”的恐惧或羞耻。
她心中翻涌的,是汹涌澎湃的感激,是对眼前这个即将为她付出生命代价的男子的深深心疼。
随即,她微微后撤。
清澈如泉的杏眼直视着他,那里面清晰地映着他的面容。
她的唇瓣并未完全离开,气息交融间,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浓得化不开的感激,轻声道:
“谢谢你……”
气息温热,拂过他被她吻过的唇瓣。
说完,她便要退开。
然而——
就在她的唇瓣即将彻底分离的刹那!
刘钰心中沉睡的的野兽仿佛猛的被唤醒。
下一刻!
他的手带着滚烫到灼人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扣住了她纤细的后颈!
“唔!” 孙妙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模糊的惊喘,所有的话语都被瞬间堵了回去!
不再是方才那蜻蜓点水般安抚的触碰!
刘钰的唇带着一种近乎狂暴的掠夺气息,狠狠地重新覆压下来!
那力量又凶又急,带着一种要将其拆吞入腹的狠劲,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退路!
属于他的气息,属于男性的凛冽味道,铺天盖地地将她淹没。
指尖无意识地深深抠进他背后紧实的肌肉。
不知过了多久,刘钰终于喘息着,极其缓慢地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孙妙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如同离水的鱼儿,胸腔剧烈起伏。
那张原本苍白狼狈的小脸,此刻如同染透了最艳丽的晚霞,从双颊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甚至纤细的脖颈,都透着一层诱人的绯红。
那双总是清澈见底的杏眼,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江南烟雨般的迷蒙水雾,眼波潋滟流转,带着她自己被彻底吻懵了的茫然,和一丝难掩的被唤醒的情欲之色。
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微微颤抖着,更添几分脆弱的娇媚。
这副模样,毫无保留地落入了刘钰幽深的眼底。
他从未想过这个孙小姐的滋味会如此……如此诱人!
那柔软唇瓣的触感,那生涩却温顺的回应,那此刻迷蒙潋滟的眼神,那布满红霞的脸颊……像是最醇烈的酒,瞬间点燃了他压抑了十七年的、从未被撩拨过的火!
一股滚烫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他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发出干涩的吞咽声,盯着她的目光,如同饿极了的狼盯着一块无上珍馐,充满了赤裸裸的的侵略性,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