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尘山谷的晨雾被礼乐声驱散时,执刃殿前已铺就青毡长阶,两侧立着四宫与黑风寨的仪仗。羽宫玄色幡旗绣着古琴纹样,角宫青幡缀着笛箫暗纹,徵宫赤幡燃着弦乐图腾,商宫银幡刻着钟锣标识,而黑风寨的黑幡上,昔日的狼牙图腾已换为“联防同心”四字,与四宫旗帜并列,在晨光中猎猎作响。
执刃殿的丹陛之上,摆放着一方玄石案,案上置着用赤金铸就的盟约卷轴,旁边是四枚刻着机构名称的玉印,分别为“商道管理署”“民生协作局”“兵防统筹部”,另有一枚通体黝黑的“漠北守护使”金印,泛着沉凝的光泽。沈清寒身着羽宫玄色朝服,腰佩执刃令,立于案前,神色庄重如岳,羽宫暗卫分列殿周,气息沉凝如渊。
丹陛之下,四宫核心成员与黑风寨众人按序而立。沈绯瑶身着商宫银白劲装,肩甲嵌着玄铁莲纹,身旁的金繁一身玄色联防统领服饰,腰间长刀的赤铜饰件与她的银甲相映;沈谨言一袭青袍,手中捧着角宫民生册,目光温和地扫过台下的牧民代表;沈玄徵已换上徵宫统领的赤色朝服,胸前绣着徵音弦纹,身姿挺拔,不复往日的青涩;黑熊则穿着商宫特制的银边黑甲,腰间佩着新铸的制式长刀,脸上褪去了往日的粗犷,多了几分郑重。
台下两侧,昆仑、武当等江湖各派的观礼使者肃立,身后是自发赶来的漠北商户与牧民代表,人人手持素色绢花,眼神中满是期盼。最前排的商户首领捧着一方锦盒,盒中是连夜赶制的万民伞,伞面绣着“四宫护民,风定漠北”八个大字,丝线流光溢彩,皆是牧民与商户亲手所绣。
辰时三刻,礼乐声骤歇。沈清寒抬手示意,殿外传来三声金锣,悠远绵长,宣告盟约大典正式开始。“自宫门立派,四宫协律应和五音之理;自黑风归正,联防同心共护漠北安宁。”他的声音透过扩音玉传遍山谷,沉稳有力,“今日,吾等在此举行《漠北联防永续盟约》签订大典,将临时联防化为长久之制,铸典立序,为江湖太平立根基!”
话音落,羽宫暗卫抬着玄石案上前,沈清寒亲手展开赤金盟约卷轴。卷轴上的字迹由沈清寒亲笔所书,铁画银钩,清晰列明盟约核心:其一,设立商道管理署、民生协作局、兵防统筹部,由四宫与黑风寨各派三人联合执掌,各司其职;其二,黑风寨全员登记为联防户籍,废除劫掠旧制,寨众编入联防队,享受与四宫弟子同等的民生保障;其三,四宫与黑风寨世代盟约,一方有难,四方驰援,共同守护漠北商道与牧民安宁;其四,商道管理署颁布《商道通行法典》,规范交易、赋税、纠纷调解流程,严禁任何势力私设关卡、劫掠滋事。
“沈某以羽宫执刃之名,谨代表宫门立誓,必守盟约,护民安邦,若有违背,天诛地灭!”沈清寒举起右手,神色肃穆。
黑熊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接过金印:“黑熊以黑风寨全寨之名立誓,从此弃恶从善,恪遵盟约,守护漠北,若有二心,甘受四宫刑罚,寨众共弃!”说罢,他将金印按在盟约之上,黑色的印泥落下,烙下黑风寨的承诺。
沈绯瑶、沈谨言、沈玄徵依次上前,分别代表商宫、角宫、徵宫签字盖章。沈绯瑶的银印刻着“商道管理署”,沈谨言的青印是“民生协作局”,沈玄徵的赤印为“兵防统筹部”,三枚玉印与黑熊的金印错落排布,在赤金卷轴上构成“同心护漠北”的纹样。
“今任命沈玄徵为徵宫统领,执掌兵防统筹部,统筹漠北联防队训练与戍边部署!”沈清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将一枚赤玉统领印递到沈玄徵手中。
沈玄徵接过玉印,指尖触及冰凉的玉质,心中满是沉甸甸的责任,他躬身行礼:“属下必恪尽职守,练兵戍边,不负宫门与黑风寨所托,守护漠北寸土不失!”赤玉印上的弦纹与他朝服上的图腾呼应,映得他眼中光芒坚定。
“任命黑熊为漠北守护使,执掌商道管理署下辖漠北分部,统筹商道治安与黑风寨联防事务!”沈清寒将那枚黝黑的金印递给黑熊。
黑熊双手接过金印,入手沉重,仿佛捧着的是全寨的未来与牧民的期盼:“属下谢执刃大人信任!必管好商道,带好寨众,让黑风寨成为漠北安宁的坚石,绝不让先祖蒙羞,不让百姓失望!”
大典进行到此时,台下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商户首领与牧民代表捧着万民伞,缓步走上长阶,身后跟着数十名捧着蔬果、粮米的百姓,皆是漠北各州县的代表。“执刃大人,沈统领,黑熊大人!”商户首领躬身行礼,将万民伞举过头顶,“这柄万民伞,是漠北百姓连夜赶制,绣着两千三百户人家的心愿,愿四宫与黑风寨盟约永续,护我等安居乐业!”
伞面上,除了“四宫护民,风定漠北”的大字,还绣着细密的小字,皆是百姓的姓名与简单的祈愿——“青州牧民张三,愿牛羊满圈”“西域商户李四,愿商道平安”“黑风寨寨民王五,愿子孙读书识字”,字字句句,皆是人心归向。
沈清寒上前接过万民伞,伞骨温润,绣线密实,他目光扫过那些小字,眼中泛起暖意:“百姓之心,是盟约之基。宫门与黑风寨必不负万民所托,让安宁长久,让太平永续。”
沈谨言走到百姓中间,接过牧民递来的一碗新米,语气温润:“角宫会将民生协作局的分署设到各州县,继续推广耐寒作物,开设济世堂,让大家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幼有所学。”
沈绯瑶则对商户代表道:“商道管理署今日便颁布《商道通行法典》,后续会在商道沿线设立仲裁点,若遇交易纠纷、劫掠滋事,可直接报官,商宫与黑风寨会第一时间处置,绝不姑息。”
百姓们闻言,纷纷欢呼起来,长阶两侧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礼乐声再次响起,与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旧尘山谷的上空。
盟约签订之后,各机构立刻展开运作。商道管理署的官员们将《商道通行法典》誊抄多份,张贴在商道沿线的驿站、货栈与村寨,法典明确了交易赋税的比例——商户只需缴纳三成赋税,其中一成用于商道维护,一成用于联防队开支,一成归入民生协作局,同时规定“劫掠者,废去武功,流放三千里;欺行霸市者,罚没货物,限期整改;纠纷调解不公者,罢官问责”,条款清晰,量刑分明。
黑风寨的寨众们则在黑熊的带领下,前往民生协作局登记联防户籍。户籍册上,不仅记录着寨众的姓名、年龄,还标注着各自的技能——擅长锻造的编入商宫分坊,精通骑射的加入联防队,懂得耕种的跟着角宫农技师学习,寨众们拿着崭新的户籍牌,脸上满是激动与忐忑。“以后咱们也是正经的联防户籍了,再也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了!”一名年长的寨众抚摸着户籍牌,眼中泛起泪光。
兵防统筹部内,沈玄徵正与黑熊、金繁商议联防部署。墙上悬挂着更新后的漠北兵防图,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四宫与黑风寨的戍边据点,红色为徵宫主力,黑色为黑风寨防区,青色为角宫民生补给点,银色为商宫兵器供应站,形成一张覆盖漠北的防护网。“我们将黑风寨的两百精锐与徵宫兵士混编,分成十队,每队三十人,轮流巡逻商道与边境,”沈玄徵指尖划过兵防图,“重点防守寒风口、流沙口等险要地段,与昆仑派的戍边据点形成呼应。”
金繁补充道:“商宫已为联防队配备了最新的连弩与加厚铠甲,每个巡逻队都配有角宫的解毒药与疗伤药膏,遇到突发情况,可通过八音罗盘联系羽宫暗卫,确保信息畅通。”
黑熊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我已下令,黑风寨的驿站全部改为联防哨卡,夜间点亮烽火台,一旦发现敌情,立刻示警,绝不让任何不法分子破坏商道安宁。”
与此同时,羽宫暗卫已将盟约内容与机构设置通报给江湖各派。昆仑派的玄虚道长特意派人送来贺信,称赞“宫门此举,乃江湖之福,盟约立序,方能长治久安”;武当派则提出,愿与漠北商道管理署合作,开通武当至漠北的商线,互通有无;峨眉派也表示,将派遣医女前往角宫济世堂,协助民生救济。
执刃殿内,沈清寒看着各机构传回的消息,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沈绯瑶与金繁走进殿时,正看到他对着兵防图出神。“大哥,商道管理署的法典已全部张贴完毕,黑风寨的户籍登记也已完成大半,”沈绯瑶汇报道,“江湖各派反应积极,后续的商道互通与联防协作,应该会很顺利。”
沈清寒点头,转身看向两人:“盟约铸典,只是开始。四宫定序,不仅是权力的划分,更是责任的担当。绯瑶,商宫要确保兵器供应与商道规范;金繁,你要协助玄虚与黑熊,抓好联防队的训练;谨言,民生是根基,角宫的丰收计划与济世堂,绝不能松懈;玄徵,你刚接任徵宫统领,要多向黑熊与金繁请教,确保兵防无虞。”
“大哥放心,我们定不负所托!”三人齐声应道。
夕阳西下时,旧尘山谷的执刃殿前,四宫与黑风寨的旗帜依旧飘扬。沈谨言带着角宫弟子,将百姓送来的新米、蔬果分发给各机构的官员与联防队兵士;沈玄徵与黑熊一起,在练兵场上检阅新混编的联防队,兵士们队列整齐,铠甲鲜明,眼中满是昂扬的斗志;沈绯瑶与金繁并肩站在长阶之上,看着商道方向络绎不绝的商户,脸上满是平和。
“你看,这就是盟约的力量。”沈绯瑶轻声道,指尖拂过腰间的轻影刀,“秩序带来安宁,安宁生财,生民心。”
金繁握紧她的手,掌心温热:“以后,漠北再也不会有劫掠,再也不会有战乱,商户能安心通商,牧民能安居乐业,孩子们能读书识字,这就是我们一直守护的江湖。”
远处的同心学堂传来孩童们朗朗的读书声,与商道上的驼铃声、练兵场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安宁有序的画卷。沈清寒立于执刃殿的屋檐下,望着这一切,心中清楚,盟约铸典,四宫定序,不仅为漠北带来了长久的太平,更为整个江湖树立了榜样——唯有同心协力,以秩序守护安宁,以责任凝聚人心,才能让山河永固,让太平永续。
夜色渐浓,执刃殿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照亮着旧尘山谷,也照亮着漠北的商道与草原。各机构的官员仍在忙碌,联防队的兵士已踏上巡逻的路程,黑风寨的寨众们在灯下学习新的技能,百姓们则在梦中期盼着更美好的明天。
盟约已铸,秩序已定,四宫与黑风寨的联盟,如同旧尘山谷的七星莲一般,深深扎根在漠北的土地上,扎根在百姓的心中,绽放出安宁与希望的花朵,为后续的太平岁月,写下了最庄重的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