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池听到这些后立刻反应过来,“黑豆你去看看电梯停在几楼?”
得到8楼的答案后,唐池知道要加快速度了,如果它们只是把尸体放在囤积的房间还好,倘若进了焚化间,自己立刻就会暴露。
10楼和9楼一样,一样的布局,一样的取丝间。
唐池直接跑到顶层,出乎意料的是,里面的虫子守卫只有两个。
“喂,你去把它的饭弄上来。”
“凭什么是我去,上次都是我!”
“快点,别磨叽,我还得把实验品弄出来,黏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不过虫母的进化倒是给我们省事了,不用一个个房间的去拿。”
一只虫子骂骂咧咧坐了电梯下去,另一只则是从侧面推出一个近一米高的车子,推开门准备进去。
唐池干净利落的解决掉它,随后试探性的往里面走,一股滑腻的香气冲入鼻腔,瞬间让人觉得头有些晕。
还没等看到什么,耳边先听到了虚弱、嘶哑的声音:
“ih wn ni”
“ih wn ni”
“ih wn ni”
一直重复这句呢喃,在这封闭的空间里让人觉得心慌。
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巨大的尾尖撞入眼前,蠕动,绿色的团子从里面出来带着鲜红的血丝,直直落在下面的框子里。
唐池凑近一看,那团子已经展开了,是一个带着粘液的织布虫!
意识到什么后,唐池满眼不可置信的从侧面往前走,从上面来看,这屋子应该是后面被打通的,眼前的巨大尾巴好似要爆开一样,甚至能看到里面血液的流动。
而且还在不停的颤抖,唐池一直走到尽头才看到这坨肉的全貌。
是一只腹部巨大的粉色织布虫。
它短小到几乎看不见的上身,配上那充斥满屋的腹部,这场景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
黑豆忽然开口翻译:
“你杀了我好不好?我虽然看不见了,可是能听到不一样的呼吸,我好痛!”
唐池太阳穴疯狂跳动,她握紧手里的刀,看着地上虫子被绑起来的右手疯狂挥舞,忍不住问,“告诉我真相,我帮你结束痛苦。”
织布虫闻言紧张起来,已经干涸凹陷的眼睛里流出泪水。
在这里唐池听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故事!
另一边羊村你懒哥先是去了信息馆一趟,里面登记了每位村民的长相和名字,大部分玩家都汇聚在这里,试图找到一些方向。
她随着人流把整个信息馆看了一遍,并且拽住一只虫子给自己翻译。
听到一处不对,懒哥打断虫子的话,“为什么看守仓库的这个虫子有名字,叫虫楼?而看守大门的名字这么敷衍?”
这只织布虫没想到会有人这么问,它艰难的调动脑中的知识,想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叫虫453,出生89天。”
懒哥疑惑点头,指着眼前最大的照片,“这只粉色的虫子下面写着什么?给我翻译下。”
虫453把脑中的迷惘驱逐,它只是虫子,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
“是我们的上一任村长虫懿,它一直刻板的带着村子用传统的方式织布,在麦图村长上任之后,它就消失了。”
懒哥越听脑子越乱,这都太奇怪了,她朝着唐池的方向看去,或许一切的答案就在那幢楼里。
石头就在她的手心里,只要碎裂,她第一时间就能行动。
“我叫虫懿,之前是织布虫村的村长,村里依靠织布谋生,可每个月要上交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大家的情绪都很浮躁,我也想着要引进外来机械改变,
这时候麦图出现了。
它也是织布虫,再加上它帮忙引进的机械价格都很合适,我逐渐对它卸下了防备。
一次意外的机会,它知道了织布虫受到惊吓会产出月白色的丝线,这种丝线极为珍贵,而且产量不高。
麦图执意想要大力发展流光布,我强硬的拒绝了它,这种丝线我早就知道,可是它的产生有违常理,所以我和之前的村长都一直拒绝生产。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麦图架空了,村民不明真相的站在它的身边,随后我被囚禁了。
醒来后,我再也没出过这个地方:
这里1层是仓库;2-6层是原住民的监牢;7层是焚烧间;8层织布;9-10层取丝;11层是繁育室。
可能你也发现了,2-6层那些昏迷不醒的虫子都是村里的原住民,它们肚子里的丝被抽干,经过恢复后就会又被带上来粗暴地抽取,生不如死。
而尝试逃跑的虫子已经被钉在墙上了。
麦图成功的忽悠村民来这里为了村子奉献, 它把整个村子变成了它的流光布工厂。
它依旧不满足,哪怕日夜不休的取丝,依旧无法满足麦图的需要。
麦图又把母虫囚禁起来,用药物催熟它们生产,不过这种药物生出来的虫子,它们只能产一次丝,不能像原住民一样恢复。
它还把生下来的虫子进行了等级划分,身材娇小的产出丝的品质好,划为上等;而身材高大的就划为下等。
它逐渐用下等虫子替代了所有原住民,这种虫子一般寿命不长,而且被洗脑的忠于麦图。
持续一段时间后,很多母虫因为不停的生育死亡,眼见生育量不够,麦图用特殊手段改造了我,我不用休息,可以日夜不停的生育。
被囚禁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可能这个秘境是因为我产生的吧。”
虫懿的声音断断续续,它已经虚弱至极,忽然触角晃了晃,“它们察觉到那些被你杀的虫子守卫了,你杀了我吧,我死后终于能吹吹外面的风。
如果要破除秘境的话,杀了麦图,我的执念,那些死去织布虫的执念也会消失。”
唐池用力的咬了咬唇,这不就是放大版的蚁后?不能移动,一生都在为了种族繁育。
而虫懿甚至还不如蚁后,它是被迫变成了别人的工具。
她不知道虫懿受了多少痛苦变成这副样子,但是她能做的就是帮它解脱。
时间不容许她思考,只轻轻一句,“再见。”
黑刀用力的砍向脖颈,没有费任何力气,虫懿的头滑落,想象中鲜血淋漓的场景没有出现,那偌大的腹部立刻停止跳动,干扁下去。
“谢谢啊,可惜我看不见你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