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只能等半个月后九大帝国援军到来?
沉默良久,才有人颤抖着问道。
正是。”
......
秦地,帅帐。
公子,已确认敌军半月后将至边境。”项燕禀报道。
在他看来,这些人不过是自寻死路。
公子绝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和家园。
与公子为敌者,皆难逃灭族之祸!
项燕暗自庆幸公子给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
还有吗?嬴长夜神色如常,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没了。”项燕欲言又止。
清冷的声音在帐内回荡。
公子,据说九大帝国背后是那位......朝中还有人刁难陛下......以李斯为首的大臣......
项燕硬着头皮说完,感觉如释重负。
他深知违背公子意志的后果。
帐内空气瞬间凝固。
嬴长夜听完朝中之事,并未动怒,反而露出诡异的笑容。
随即命人召来王翦。
长公子。”王翦恭敬行礼。
今夜收拾行装,随我回朝。”嬴长夜淡淡道。
遵命。”王翦毫不迟疑。
在他心中,长公子的命令高于一切。
去吧。”
公子,那位恐怕会对陛下不利......项燕察觉到公子身上愈发浓重的戾气。
方圆百里的夷陵军都感受到公子的怒火。
来者无回!嬴长夜目光如冰,周身气息凛冽。
想动他父皇?先问问他答不答应。
既然对方不知悔改,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九大帝国联手攻秦?还想取他父皇首级?
原本只有七成把握,如今随着项少羽突破和蓝忘机到来,胜算已达九成。
他真想看看,当孔子发现新晋圣人皆出自夷陵时,会是何等表情。
嬴长夜修书一封,命项燕速送咸阳。
又嘱咐夷陵将领严守阵地,若遇挑衅,不必留情。
嬴长夜确信孔雀帝国的人暂时不会轻举妄动,夷陵城一战的威慑力足以让他们沉寂一段时间。
……
咸阳城,皇宫内。
盖聂正闭目调息,忽然察觉到一股强横气息降临皇宫。
他猛然睁眼,迅速收功,身形一闪便朝着始皇帝的宫殿疾驰而去。
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陛下的安危更重要。
来者是熟人——正是常年跟随在长公子身边的黑衣人。
项燕将密信递给盖聂后,微微颔首便匆匆离去。
盖聂握着信函,反复查看,心头涌起不祥预感。
他快步来到嬴政寝宫外,沉声禀报:陛下。”
能让夷陵强者离开长公子身边,星夜兼程赶来咸阳送信,必定是十万火急之事。
盖聂很清楚夷陵对长公子的重视程度。
嬴政本就因牵挂嬴长夜而夜不能寐,此刻更是瞬间清醒。
若非要事,盖聂绝不会深夜惊扰。
陛下,长公子身边的强者送来密信。”
盖聂神色凝重地呈上信件,目光紧锁嬴政的面容。
嬴政脸色骤变,心中警铃大作——莫非夜儿出了意外?
他顾不得仪态,粗暴地撕开信封,目光如电般扫过信纸,随即长舒一口气。
还好...
夜儿无恙。
只是突然要回咸阳,何必特意修书说明?
陛下,长公子可还安好?
盖聂见嬴政神色稍霁,却仍忍不住追问。
他同样悬着一颗心,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嬴政轻笑不语,直接将信递了过去。
盖聂快速浏览完毕,紧绷的身躯终于放松,重重拍了拍胸膛。
原来...虚惊一场。
陛下,长公子突然返京,想必是听闻了什么风声。”
盖聂若有所思地望向两侧宫室。
想来是那两位将朝中变故透露给了远在边关的长公子。
他暗自摇头:这些琐事何必惊扰长公子?虽说有夷陵强者护卫,但若因此分心...
无妨。
信中说半月内孔雀帝国不会来犯。”
嬴政冷笑道:前些日子他们派精锐偷袭夷陵城,结果全军覆没。
这番教训,够他们安分一阵子了。”
这些域外蛮夷,比起六国更令人不齿。
至少六国交战尚讲礼数,哪像这般鬼祟行径。
正好为大秦日后征伐铺路。”盖聂沉吟道,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夷,合该埋骨中原!
想到对方屡次暗算陛下,他眼中寒光闪烁。
若非夷陵老祖派强者护持,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来了...嬴政背身而立,声音冰寒,就让他们永远留在大秦,年年纳贡,岁岁称臣。”
既然觊觎大秦疆土,便好好领教东道主的待客之道。
哈哈哈!盖聂不禁大笑。
这群不知深浅的蛮夷,简直是给大秦将士送来的活靶子。
农家之战刚歇,将士们正愁没有练手的机会呢。
虽说只是清剿些残兵败将,但能与夷陵军并肩作战...
何乐而不为?
……
翌日破晓。
嬴长夜在深夜悄然返回咸阳城,没有惊动嬴政,独自回到寝宫稍作休整。
翌日清晨,他如常梳洗更衣,前往大殿上朝。
当嬴长夜的身影出现在朝堂时,众公子皆面露惊诧。
他们心中暗忖:长兄不是正率军驻守边关,准备征讨孔雀帝国吗?为何突然现身于此?莫非是昨夜秘密回京?可若是如此,为何无人通报?
嬴长夜引领诸位公子入殿后,李斯等文臣与王翦等武将陆续到齐。
嬴政随即当众宣布:朕决定立嬴长夜为大秦储君!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在殿内回荡,不容置疑。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哗然。
文官们纷纷进谏:
陛下三思啊!
长公子自幼体弱,又不谙兵法,此乃众所周知...
相较之下,扶苏公子曾协助处理政务,更为合适...
虽自古立嫡长为制,但长公子恐难当大任...
武将们见状怒不可遏。
王翦等人愤然反驳:
尔等文官懂得什么?长公子之才岂是汝等能妄加评议?
若觉带兵打仗如此容易,不如让尔等去前线一试?
立嫡长乃祖宗之法,岂容尔等置喙?
一群只会舞文弄墨之辈,也配议论长公子?
文官立即反唇相讥:
粗鄙武夫,岂知治国之道?
若长公子真有才干,我等何必推举他人?
眼看争执愈演愈烈,嬴政眼中寒光乍现。
他将这些反对之人都记在心中,待平定外患后再行清算。
此刻还不是发作之时。
朕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嬴政威压骤增,整个大殿为之一肃。
文官们噤若寒蝉,武将们则暗自欣喜。
陛下恕罪!众臣慌忙跪地叩首。
今日朕便颁下圣旨,再有异议者,诛九族!嬴政冷声宣判,随即拂袖而去。
他强忍杀意,不愿在嬴长夜面前大开杀戒。
文官们仍跪伏殿中,恳请收回成命。
与此同时,嬴政正在询问嬴长夜途中见闻。
章邯来报:陛下,文臣们仍跪于朝堂,请求收回立储之命。”
文臣?嬴长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锋芒。
嬴政闻言,脸上浮现厌恶之色。
这些文臣的所作所为,让他愈发坚定了清理朝堂的决心。
若立储之事尚且如此,日后无论何人继位,恐怕都会对嬴长夜不利。
想到这里,嬴政的面色愈发阴沉。
他们还说了什么?嬴政冷冷地盯着章邯问道。
章邯见陛下这般神情,心头猛地一颤,暗自为那些人捏了把汗。
说...章邯实在不敢复述那些大逆不道之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叩首。
寡人恕你无罪。”嬴政虽已料到这些人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他冷笑连连,若所料不差,这些人定是以死相逼,若他执意立夜儿为储君...
他们说,若您不收回成命,便要集体...章邯说到此处,脸色煞白,始终不敢抬头,冷汗早已浸透衣衫。
他紧闭双眼,静候陛下降罪。
今日这些大臣,当真是捅了马蜂窝。
当初陛下欲立长公子为储时,他们便百般阻挠,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竟当着长公子的面说出这等话来。
那就让他们跪着吧,何时想通何时起身。”
嬴政霸气十足地说完,拂袖而去。
嬴长夜眸光微冷,对跪着的章邯吩咐道:派人给他们送些吃食,就说是父皇的意思。”
嬴政冷哼一声。
面对群臣胁迫,他本欲一怒之下将其尽数处决,却又顾虑自己百年之后。
夜儿尚在人世,若这些人暗中作梗,恐有不妥。
况且他们终究顶着大秦文臣的名号,未犯实质大错,若就此赶尽杀绝...
终归不妥。
无论出于何种考量,此刻都不是发作的时机。
至于送饭一事,全因他不愿听到那些人说是为了父皇才如何如何的言论。
他实在不愿听这些。
章邯领命后匆匆退下,殿内气氛令他几欲窒息。
...
殿中。
夜儿此行可曾受苦?
嬴政关切地望着嬴长夜,如同寻常百姓家的父亲般嘘寒问暖。
无碍,父皇可好?嬴长夜沉默片刻,反问道。
夜儿成长得很快啊。”嬴政毫不吝啬地称赞道。
父皇,师傅说您近来忧思过重。”
嬴长夜回宫后先去见了盖聂,又派人到太医院查问嬴政近况。
得知此事与那群文臣有关时,面色愈发冷峻。
他万没想到,此事竟与那些文臣有所牵连。
自他被立为储君起,李斯等人便极力推举扶苏,甚至在朝堂上公然顶撞父皇。
听闻这些,嬴长夜只是淡然一笑,本不欲计较。
莫听你师傅胡言,寡人好得很。”嬴政略显尴尬地笑笑,心中盘算着晚间定要找盖聂理论,让他莫要事事都告知夜儿。
嗯。”嬴长夜也不点破。
只是无奈地笑了笑。
孔雀帝国短期内不会再来犯,夜儿趁此机会好生休养。”
嬴政慈爱地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是。”嬴长夜淡淡颔首。
孔雀帝国短期内必不敢再犯大秦,连夷陵城恐怕都不敢踏足。
其国师与孔圣皆身负重伤,短期内难以兴风作浪。
加之九大帝国将至,他们自顾不暇,更无力图谋大秦。
不过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他要让这些人世世代代向大秦俯首称臣。
年年纳贡,岁岁来朝!
父皇不必忧虑。”见嬴政神色凝重,嬴长夜认真道。
他怎会让这九大帝国之人全身而退?绝无可能。
在他看来,这些人合该下地狱,为死去的大秦将士偿命。
忏悔他们不该来此,不该觊觎大秦之物。
还有那个妄想弑君夺长生之秘的家伙,此生恐怕要止步于此了。
寡人还未见你成家立业,还未享天伦之乐。”嬴政开怀大笑,拍了拍嬴长夜的肩膀。
嗯。”嬴长夜点头应道。
二人又叙谈片刻,各自回宫。
卫庄拜见公子。”卫庄接到嬴长夜传召,立即赶来寝宫相见。
免礼,可有何事?嬴长夜对宫中近况不甚了解,淡淡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