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来自什么江南望族。”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种足以让天下都为之震动的分量。
“我的母亲,是这片土地曾经的共主——昭阳女帝。”
“我,是她在这世上,唯二的血脉。”
“我的目标,不是偏安一隅,不是裂土封王。”
她站起身,走到亭边,望着那片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属于顾尘的城池,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重整河山,再造乾坤!”
“而天理教,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要所谓的‘圣主降临’,就必须先抹去我这个‘前朝余孽’,彻底断绝旧朝的法统。”
她转过身,那双清冷的凤眸,在这一刻,变得锐利如剑,死死地锁定了顾尘!
“而你,顾尘。”
“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有万民归心之势,更有……足以改变战争法则的神兵利器。”
她缓缓地,向顾尘走近,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属于帝王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
“你,愿不愿意……”
她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
“助我,登临九五,君临天下!”
这是一个,任何乱世枭雄,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她将那张绝美无瑕的俏脸,凑到顾尘的面前,红唇轻启,吐气如兰。
“事成之后,你,便是我昭阳新朝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顾尘闻言,却笑了。
他没有被那股帝王威压所震慑,更没有被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承诺所动摇。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写满了野心与自信的绝美脸庞,摇了摇头。
“明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争霸天下的棋子吗?”
他缓缓起身。
他一站起来,那高大挺拔的身影,便瞬间反客为主,将赵明月那看似强大的帝王威压,冲得七零八落。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那张棋盘前,捻起一枚黑子。
“啪!”
他将那枚黑子,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棋盘最中央的——天元之位!
“我的志向,你早就知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护家为先,兼济天下。”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剑。”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回到赵明月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她那双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凤眸。
“但是……”
“我愿意,成为你的盾。”
“你若想重整河山,我便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你若想造福万民,我便为你稳固万里后方!”
“我们,不是君臣。”
他顿了顿,说出了那句,足以让她道心都为之颤抖的话。
“是……盟友。”
轰!!!
这番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地劈在了赵明月内心最深处!
盟友?!
她要的,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权臣,是一个可以被她掌控的下属!
可他,却给了她一个……
她从未奢望过,却又在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平等!
她怔怔地看着顾尘,看着他那双清澈而坦诚的眼睛,良久,良久……
她眼中的锐利、防备、威严,在这一刻,彻底融化。
化为了一抹,复杂到极致的、动人到极致的柔光。
她下意识地,微微抬手,似乎是想扶正自己头上那根,因方才的激动而略显歪斜的白玉凤簪。
然而,顾尘却先她一步。
他伸出手。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
他没有去碰她的脸颊,更没有去碰她的手。
他的指尖,只是无比轻柔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与尊重。
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根冰凉的、象征着她身份与骄傲的凤簪。
然后,顺着那光滑的簪身,轻轻地,为她扶正。
那个瞬间,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划过了她鬓角那柔顺的青丝,甚至触碰到了一丝她耳后那温热而细腻的肌肤!
赵明月的娇躯,猛地一颤!
一股奇异的、如同电流般的酥麻感,从他触碰的地方,瞬间传遍全身!
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晨间雾气的、只属于他的、干净而充满侵略性的男子气息!
“你我并肩,”
顾尘的声音,在她耳边,温声响起,带着一丝令人心醉的笑意。
“这天下,才值得一看。”
【叮!您以真诚、平等与无上的尊重,赢得了特殊天命人物【赵明月】的完全信任与战略结盟!您的势力格局与潜力,得到了史诗级的提升!】
【恭喜宿主!您的领地光环【众志成城·二级】获得了全新的附加效果——【王佐之才】!】
【光环效果:您的领地,对天下所有顶级谋士、绝世将才的吸引力,永久提升20%!在未来,您将有更高的几率,吸引到历史级的传奇人才,主动前来投奔!】
亭中,晨雾渐渐散去。
棋盘上,那枚落在天元之位的黑子,与周围的白子,不再是厮杀。
而是……众星拱月。
两人,没有再回到棋盘的两侧。
而是,并肩立于亭边。
他们的敌人,不再是彼此试探的对象。
而是,共同指向了那个,笼罩着整个天下的、庞大的阴影——
天理教。
与赵明月的结盟,像一颗定心丸,让顾尘心中那份因“天理教”而起的紧迫感,稍稍缓和。
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
然而,一份从鹤羽堂据点缴获的、神秘的“圣坛残卷”,却让另一位佳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扰之中。
玄武城,医馆。
后院,一间新扩建的、戒备森严的药理研究室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石、硫磺与数十种草药混合在一起的、辛辣而又古怪的气味。
白梦影一袭素白的布裙,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清澈如水的眸子,此刻却紧紧地蹙着,脸上满是困惑与愁绪。
在她面前的石桌上,摊着一张不知由何种兽皮制成的、泛黄的卷轴。
那卷轴之上,没有文字,只有各种她从未见过的、古怪的符号,以及一些矿石、草药的图案,旁边还用朱砂标注着一些代表比例的奇怪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