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从陈保柱和三音的脑瓜顶上飞过去。
陈保柱和三音都没有顾得上老马。
两头棕熊都还活着，他们如果不快点把它们干掉，那么下一个飞起来的，就是他们自己。
“汪汪汪！”炭头挡在陈保柱身前，勇敢地直面棕熊。
鬼姑胆小，不敢往上冲，但它紧跟着陈保柱的脚步，也没有退。
二驴没有叫，它不是狗，向来不喜欢整这些虚张声势。
它没有跟着炭头，而是溜边钻进了灌木丛。
其他的狗子也都跟了过来。
它们不是猎狗，这时它们也只敢汪汪叫几声，没一个敢冲。
炭头试图吸引棕熊的注意，它一边叫一边跑向一侧，想把棕熊引开。
可惜那两头棕熊都在暴怒中，它们一心只想撕碎人类。
炭头见棕熊没有去追它，只能返回来，尝试着撕咬棕熊。
它的撕咬其实都是假动作，看着好像快要咬上了，但在最后一秒又会后撤。
棕熊被炭头骚扰的不胜其烦。
陈保柱和三音就趁着这个档口，又开了两枪。
之前被老马打了两枪的棕熊倒下了。
另一头棕熊中了几枪，但是都没有打中要害，它不但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冲向人群。
众人迅速散开。
有的躲到树后，有的打算爬树。
陈保柱和三音躲到了一边，那头棕熊从他们身边经过，没有停下，而是一头扎进了不远处的灌木丛。
“不好了，老马在那里头！” 三音突然想起来，大叫。
众人这时也才反应过来。
“我曹，快救老马！”
人腿再快也快不过熊。
那头棕熊这时已经扑进了灌木丛。
陈保柱和三音还没等到达灌木丛，就见李黑龙先他们一步冲过去，手里的猎枪顶着熊的后心。
“砰！”
棕熊的身体一滞，不动了。
大伙全都吓傻了，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会，棕熊的身体缓缓倒地。
“李黑龙这小子……好猛啊。”
“特么地，我吓的腿都软了！”
众人哆嗦着腿儿，缓缓靠过去。
刚才棕熊但凡回头挥一下爪子，李黑龙就得玩完。
“老马怎么样了！” 三音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询问。
众人在灌木丛里翻找着，结果没有找到老马。
“该不会……被熊压在身下吧？”有人弱弱道。
三音倒吸了一口凉气，“快，大伙搭把手，把熊挪一下。”
众人一起使劲，把熊挪开，但是下面并没有老马的身影。
陈保柱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拽他的裤角。
低头一看，是鬼姑。
鬼姑嘴里咬着他的裤角，用力拉扯。
“鬼姑？你在干什么？”
鬼姑还在用力拉，似乎是想把他拖走。
“你要我跟你走？” 陈保柱问。
鬼姑这才松开嘴，冲他叫了两声。
陈保柱跟着鬼姑。
鬼姑很快钻进了灌木丛。
陈保柱跟在后面。
走了一会，他听见前面传来二驴的叫声。
“二驴，是你吗？” 陈保柱扬声问。
二驴哼哼唧唧地声音传来。
陈保柱循声找过去，惊见昏死过去的老马躺在那里，老马的身边趴着二驴。
陈保柱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刚才棕熊被打死的位置。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老马被熊打飞，落点就是在棕熊被打死的位置。
但是现在老马出现在了这个位置。
他看到了灌木丛里有被拖拽过的痕迹，还有血……
“二驴，是你把老马拖到这里来的？” 陈保柱震惊地看着二驴。
二驴一脸淡定地趴在老马身边，眼神轻蔑。
它似乎在说：这不算什么。
“三音，老马在这！” 陈保柱大喊。
众人循声纷纷找过来。
大伙在看到老马还有二驴后，也都无比震惊。
“……是二驴救了老马？”
“二驴要不是把老马拖到这里，刚才棕熊那一下子……人早就没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老马抬出来。
简单地检查了一番，大概判断出是身上数处骨折，可能还有内出血。
先救人要紧。
李黑龙砍了几棵小树，大伙扎了个担架。
三音提议，“咱们得留下个人看守猎物，回去后找张主任再派几个人来接应。”
他们抬着老马回去就没办法拿走全部的熊肉。
只能等回到林场后再派人回来取。
好不容易猎杀的棕熊，肉够林场吃好一阵子了，不能浪费。
陈保柱道，“我和三音留下吧，黑龙哥力气大，让他跟着其他人轮流抬担架回去。”
这里面属陈保柱年纪最小，大伙也不指望陈保柱能抬得动担架。
众人快速商议了一番，点头同意了。
李黑龙跟着其他人抬着老马走了。
林场的狗子们也都撤了。
临走时它们眼巴巴地望着两头被打死的棕熊。
它们平时跟着林场的工人上山打猎，打到东西后也能跟着吃口内脏。
可是现在它们吃不上了，眼馋是肯定的。
陈保柱安慰它们，“你们那份内脏我给你们留着，等回去了拿给你们吃。”
那些狗子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懂了陈保柱说的话，它们舔着嘴巴，默默转身走了。
就剩下陈保柱和三音两个人，他们动手剥熊皮。
三音一边剥皮一边叹气，“好好的熊皮打成筛子了。”
这两头熊身上中了好多枪，熊皮上面全是窟窿眼。
祭完山神，陈保柱开始喂狗。
炭头和鬼姑都不太饿，它们之前吃了狍子的内脏，这会还是饱的，就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二驴之前没吃东西，它肚子是空的。
可是陈保柱喂给它的内脏，它没接。
陈保柱突然反应过来，“我忘了，我答应给你烤肉吃的。”
“啥玩意儿，你要给二驴烤肉吃？” 三音以为自己听错了。
“烤几块肉，不麻烦。” 陈保柱找了个地方，生起了火。
二驴耐心地趴在火堆边，等待着木棍上串着的熊内脏烤熟。
刚烤好的内脏烫嘴。
二驴试探了好几次也没敢下口。
陈保柱用刀切成小块，凉的更快些。
终于，温度能入口了。
二驴吃起了熟内脏。
陈保柱又烤了两块熊肉。
二驴越吃越美，尾巴晃个不停。
三音过来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你也太惯着它了吧？”
“它救了老马，看以后老马还敢看它不顺眼。” 陈保柱一边笑着一边喂二驴吃熟肉，“看他还敢阴阳怪气地说二驴是白眼狼。”
三音在火堆旁坐下，试探地问陈保柱，“二驴它……是纯种的狼青吗？”
“很纯。”陈保柱点头，“很纯的狼……”
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