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保柱在认出是刘东子的尸体后,马上变的认真起来。
他相信炭头不会无缘无故地带他来看刘东子的尸体。
他把猎刀抽了出来。
坐在火堆边的甄佳一见他抽刀,立即抓起了枪。
陈保柱用猎刀戳了戳刘东子的尸体。
刚戳两下他就发现了问题。
这么冷的天,不管是人的尸体还是动物的尸体,都会冻硬。
刘东子的身体居然是软的。
陈保柱给了刘东子一脚,骂骂咧咧:“没死透就给小爷滚起来,不然赏你一刀!”
话音刚落,刘东子的尸体颤巍巍地动了。
甄佳端着枪走过来。
刘东子冻的直哆嗦,“我我……我投降,别杀我……”
他差点就被陈保柱真的勒死了。
好在他后来又缓了过来。
他躺在那不敢动。
他想逃跑,可是周围狗子太多,他担心会被咬,还会吃枪子。
“起来。”陈保柱命令道。
刘东子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
甄佳拿了绳子过来,陈保柱把刘东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刘东子坐到火堆边后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眼珠转着,不知在想什么。
陈保柱冲他龇牙笑,“东子哥,你在想啥哩?”
刘东子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我……我没,没想啥。”
“没想啥最好了,你给我安安静静地待着,不然我用臭袜子把你嘴堵上。”
甄佳开口道,“你还是给他堵上吧。”
陈保柱不好意思地笑,“阿婆,我穿的是靰鞡鞋,里面是乌拉草……没袜子。”
甄佳:“……”
好吧,她忘了,她也一样。
刘东子讨好道:“你们别堵我嘴,我还知道一个土匪的据点,你们只要能保证把我放了,我就带你们去。”
陈保柱和甄佳像看傻子似地看向他。
刘东子:“你们……为什么这个眼神看我?”
陈保柱:“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需要和你谈条件?”
刘东子:“……”
陈保柱伸出拳头,“看见这个了吗?”
刘东子:“看见了。”
说时迟,那时快,陈保柱照着刘东子的一只眼就是一拳。
甄佳捂着嘴乐:“呵呵呵,年轻人就是火气旺。”
刘东子眼前直冒金星。
陈保柱问:“你还知道几个土匪的据点?都说出来。”
刘东子身体往后缩了缩,“你……你如果真打死我……你就什么都得不到。”
“不,你错了。” 陈保柱活动着手腕,不怀好意地笑着接近刘东子,“打你让我很痛快。”
刘东子:“你,你要干什么……啊,救命……”
陈保柱噼里啪啦地一通揍。
刘东子两只眼睛都青了。
二驴还在边上撕咬刘东子的腿,嘴里呜呜地叫着逞威风。
狗子们全都盯着刘东子,眼神不善。
刘东子感觉得到,但凡他做出反抗,它们就会扑上来把他撕碎。
两个小时后,换班守夜的人在听说了刘东子提的条件后,又把刘东子揍了一顿。
等到陈保柱睡到天亮出了地窨子,刘东子人已经没了。
他的脸肿的不成样子,眼睛肿的像核桃。
陈保柱没有问刘东子是怎么死的。
其他人也都没有提这件事。
白志勇叼着烟袋,悄悄把一块树皮递给陈保柱。
“这是什么?” 陈保柱接过树皮。
“刘东子交代的其他几处土匪的临时据点……等抓到宝马帮老大后我就要回去了,你自己没事可以进山找一找这几个地方,里头可能会有点好东西。”
陈保柱眼睛一亮,“谢谢白爷。”
其他的土匪虽然也有可能向公安交代几处据点的位置,但前提是他们能活着被抓到。
剿匪,意思就是讨伐、消灭。
被抓到的土匪都要吃花生米,他们才不会老实交代。
上午十点多,公安同志驾着马拉爬犁赶到了。
甄佳把情况和公安同志们讲了。
和公安同志一起来的还有一些部队的人。
他们在地窨子里说话,陈保柱这种“小孩”是不能参与的。
在公安和部队同志们的眼里,他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剿匪太危险,他们不会让他参与。
一直等到下午,甄佳的海东青回来了。
公安和部队的同志们兴奋起来。
陈保柱猜到甄佳的鹰应该是找到了宝马帮的老巢。
只不过这次行动,没有他的份。
果然,在行动前,他被公安同志送回了林场。
陈保柱很想跟着他们一块去,可惜人家不带他。
陈保柱在林场住了一晚。
白志勇和甄佳都没有回来。
他也没地方打听消息。
又过了一天,张主任接到电话,让他派人把陈保柱送回鹰屯去。
“白爷和阿婆怎么样了,电话里有说吗?” 陈保柱惴惴不安地问张主任。
张主任乐了,“你就放心吧,他们都已经回了鹰屯。”
陈保柱坐着马拉爬犁回了鹰屯。
李黑龙跑过来给了他一记熊抱,“保柱,你去哪了,俺都想死你了!”
陈保柱差点被李黑龙勒死,“黑龙哥……你,你轻点……”
“白爷呢?” 陈保柱问。
“白爷回家了。”李黑龙哭丧着脸,“他是不是不要咱们了?”
陈保柱愣住,“他啥时候走的?”
李黑龙:“今天早上,不过他把炭头留下了,嘿嘿,肯定是他忘了,他还得回来找狗。”
陈保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炭头是我求他留下的,为的是帮咱们带小狗。”
他把二驴从爬犁上抱下来。
李黑龙一见二驴就喜欢上了,“嘿!小狗崽子!嘬嘬嘬!”
二驴不认识李黑龙,它见李黑龙伸手过来,一口咬在了李黑龙的手上。
李黑龙皮糙肉厚的,根本没觉得疼,他还高兴的不行,“哈哈哈,它啃俺头指头啦,好狗,好狗。”
他说着话把二驴的嘴巴掰开,往它的嗓子眼里看。
二驴合不上嘴,吓的直吭叽,屁股拼命往后坐,想要摆脱李黑龙的“魔爪”。
陈保柱这时根本顾不上救二驴,他只想知道宝马帮的土匪老大怎么样了,“阿婆在吗?”他问。
“在屋里呢。”
陈保柱撒腿就往屋里跑。
………………
注:有关“宝马”匪帮的全国性公开档案较少,其具体细节多来源于吉林省安图县等地方的党史、文史资料以及部分当年老战士的回忆。
(来自网络)
真实的“宝马”匪帮老大,其真实姓名已难以精确考证。
(有说法称本姓刘或马)
“宝马”是其闯荡绿林报的“字号”(绰号)。
他是安图县及周边地区土生土长的惯匪,熟悉长白山北坡(安图、和龙一带)的每一条山沟、每一片密林,具有极强的山地生存和游击能力。
抗日战争结束后,与东北许多土匪一样,“宝马”被国民党收编。
其匪帮从单纯的打家劫舍,转变为带有明确政治目的——破坏新生民主政权、袭击基层干部、切断交通线、制造白色恐怖。
1949年末1950年初,其队伍在解放军的持续打击下,已从鼎盛时期的数百人锐减至几十人的核心骨干。
这些人都是死心塌地、血债累累的亡命之徒。
他们化整为零,行动诡秘,对当地刚刚翻身解放的百姓和基层政权构成严重威胁。
1950年初春,有群众秘密向小分队报告,在安图县境内的两江一带的深山里,发现了可疑的脚印、被偷杀的牲畜以及新鲜的宿营痕迹。
小分队判断“宝马”匪帮的核心成员很可能就隐匿在两江附近、敦化与安图交界的老岭山脉的某处密营中。
这里山高林密,沟壑纵横,易于藏身和转移。
剿匪指挥部制定了“分进合击、拉网清剿”的战术。
派出数支小分队,从不同方向,像梳子一样对目标区域进行地毯式搜索。
同时在土匪可能逃窜的隘口、山梁设下埋伏。
小分队严密封锁了进出山区的通道,并告诫周边百姓提高警惕,断绝土匪从外界获取粮食和情报的一切可能。
这使得“宝马”匪帮的生存空间被急剧压缩,储存的粮食日益耗尽。
经过数日艰苦的搜山,一支小分队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山沟里,发现了一个伪装巧妙但仍在冒烟的地灶。
小分队判断,土匪就在附近,且并未察觉已被包围。
小分队立即发出信号,各路人马迅速向该区域合拢,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当小分队试图接近密营时,被匪帮的哨兵发现,双方爆发了激烈枪战。
在激烈的交火中,匪首被当场击毙(也有说法是在战斗的最后时刻,他企图突围被击毙)。
匪首已死,剩余匪徒士气崩溃,大部分被歼灭,少数受伤或被俘。
剿匪部队对战场进行了彻底清理,端掉了这个经营多年的土匪窝点。